趙慎三得意洋洋的說出計劃之後,鄭焰紅雖然依舊覺得匪夷所思,但她素來不喜歡插手趙慎三的生意經,而且看他這些年來一邊當官一邊經商倒也穩妥,這個家沒有他的外快的確也降低幸福指數,也就不過問了。
回到桐縣,趙慎三剛走進辦公室,劉縣長就過來了,滿臉氣嘟嘟的樣子一**坐下說道:“趙書記,您怎麼去這麼久啊?這一週您不在家可是氣死我了!南沙河的拆遷改造計劃您知道的吧?您又不在家,市裡天天下來兩三波領導催促,可是那些刁民死不肯搬我怎麼辦?城關鎮的鎮長葉天鵬根本就不把工作任務當回事,我被市裡逼死了都,人家可倒好,整個一沒事人似的,我還沒有批評他幾句工作進展緩慢呢,居然就跟我撂挑子,您說說我這個縣長當的窩囊不窩囊!”
趙慎三心裡微微冷笑,因爲這個鎮長人選他聽組織部長說過好幾次了,是劉涵宇急於換掉的,但他就是不肯換。現在的組織紀律性都是相對而言的,劉涵宇的態度估計葉天鵬早就知道,不服從她的指揮也在情理之中。
他微笑着說道:“劉縣長,我這次去京城跟省裡並不是去玩,而是考察了一個農業項目,而且已經決定馬上推行了。這些天我不在家辛苦你了。拆遷的事情我瞭解,主要還是因爲國家收購價跟市價差別太大,農民不接受也是意料中事,我們正在研究如何用一種迴旋的法子彌補這些差價,等研究成熟了再開始動員拆遷也行。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城關鎮這是在等我的標準出臺,你放心,咱們不會耽誤市裡的統一時間的。”
劉涵宇一聽就有些生氣了,因爲趙慎三說的研究彌補農民差額這個理由她可沒聽葉天鵬說過。她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女人,市裡一催促她就着急,心裡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推平了農民的房子,在全市拆遷改造工作中弄一個第一名風光風光。可是她每次催促,葉天鵬總是軟磨硬抗的一副憊懶模樣,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讓她恨不得馬上撤了他,今天一聽趙慎三回來了馬上過來牢騷,沒想到趙慎三居然站在葉天鵬一邊,這就更讓她有了一種被孤立的感覺了。
劉涵宇變了表情,如同一個失寵的女人一般哀怨的看着趙慎三低聲說道:“趙書記,爲什麼?爲什麼你們等待新政策出臺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些天我被市裡逼得差點跳樓,葉鎮長也沒跟我說等您的條件出臺,難道說……我真的就不能參與工作計劃嗎?”
趙慎三被她那種眼神看的汗毛直豎,轉開臉淡淡的說道:“劉縣長,你想到哪裡去了。雲沙河改造項目是全市的主體工程,沿着雲沙河的流向牽涉好幾個區縣呢,又不是光咱們。市裡來催咱們估計也是柿子撿軟的捏,其實雲都市以及市郊的城市區地價更貴更不好協調,他們都動了嗎?沒有吧?所以別怕市裡催,咱們弄好了善後事宜再開工一點都不晚,說不定到最後還是咱們桐縣第一個完成任務呢。至於你說的葉天鵬不給你交底,還有不讓你參與工作計劃就更加是無稽之談了,因爲我走的時候僅僅跟葉天鵬交代了一聲等我回來再說,他心裡都沒個譜怎麼跟你交代啊?關於如何彌補百姓差額的問題我也正在考慮醞釀,尚未形成決議呢更加談不上讓誰參加不讓誰參加了,真等成熟之後還是要開會研究的,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嗎?”
劉涵宇被趙慎三一番話堵得無話可說,只好站起來說道:“既然趙書記心裡有數那就好,我也是怕咱們工作落後了不好才着急的,那我就走了。”
趙慎三送她到門口看她去了纔回來坐下了,認真的思考起沙河改造涉及到的拆遷問題了。
桐縣縣城南側有一條大河,這條河從鳳泉縣的鳳泉山發源,途徑好幾個縣市區一直通到雲都,在雲都市境內就叫做雲沙河,又從雲都蜿蜒東下匯聚到淮河流域,是雲都最主要的一條河流,沿途兩岸的居民飲水以及水田灌溉統統都要依靠這條河。
可是近年來因爲房地產開發的火熱,需要河沙量自然驟增,採砂船的過度開採已經把這條昔日美麗婉約的河流挖的千瘡百孔。沒有了沙子,河水也漸漸枯竭了,寬闊的河灘上就慢慢的瀰漫上一層淤泥,長滿了荒草。沿河的百姓就都在河灘上開荒種地,結果弄得一條河幾乎斷流,更加垃圾遍地不堪入目。
今年省裡給雲都市下了死任務,必須恢復雲沙河的水利作用,於是,雲都又給沿途的各個縣市區下達了死任務,必須在明年六月底以前完成河道的疏通、修復工程。
而桐縣的河段因爲地處南環路南側,是縣城唯一可以休閒的地方,所以沿河兩岸的老百姓靠河吃河,在河兩岸建造了許多的小房子經營燒烤啤酒等小吃,每到夜晚河兩岸煙霧繚繞,霓虹遍地,倒也熱鬧的緊。但天一亮,河道兩側全部是燒烤垃圾,簡直是慘不忍睹。河道兩岸是燒烤一條街,那麼挨近河道的樹林又被好多種植香菇的農民承包了去,故而要想按照市裡的標準全部完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
趙慎三接到這個任務之後就去了現場好多次,他明白按照國家的賠償條例,河灘荒地的價格都是低的離譜,而按照城區規劃的話,在河兩岸發展商業住宅,那價格可就高的很了,這兩相比較下來,兩岸的村莊村幹部又不是傻瓜,怎麼會乖乖的配合工作交出土地呢?就算是上面撥下來的有河道治理專項款,但那些錢是需要用來整理河道、恢復水流的,如果補償購地款的話,到時候工程可就不夠用了。
關於如何找到一個折中的法子,趙慎三一直在絞盡腦汁,並且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那就是以商補農,達到兩全其美的效果。
這個法子如何實施呢?說起來也簡單,那就是找一個願意投資沙河兩岸商業住宅開發的商人,讓他掏高價買走沙河規劃範圍之外的沿河地段,然後再把差額的價格彌補給需要賣地的村子,這樣的話就達到了政府不需要另外出資卻又完成了工作計劃的目標。
自從趙慎三接手桐縣的一把手之後,他明白土地對於農民的意義有多重要,對轄區內的土地買賣卡的非常嚴格,可以說下屬單位也好、鄉鎮也好,誰想要出售土地卻不經過他同意的話那是自己找不痛快,故而這個口子他不開是沒人敢動的。
劉涵宇爲什麼那麼急吼吼的想要插手拆遷工作?說白了就是這個女人急功近利急於奪走這個權利,可她根本不明白趙慎三在中層幹部心目中的權威度到底有多高,就憑她一兩句話怎麼能夠導致下屬們違背趙書記的鐵槓槓呢?
那麼,該找誰來進行這個沿河項目呢?這個項目如果讓趙慎三自己去考慮開發的情況下,他通過已經好幾次的實地考察,會擬定一個很科學的三級開發計劃,那就是第一級:商業住宅開發;第二級:沿河夜市一條街開發;第三級:河灘非河道處規劃成休閒戲水遊樂項目。這三級開發弄下來,簡直就是全方位海陸空的把縣城的可消費羣體全部一攬無餘。
但是趙慎三也明白,他雖然有一個精明到極點的商人頭腦,怎奈卻**底下坐着縣委書記的那把椅子,那就註定了他不能把每一項可以利用的賺錢項目都自己去幹。所以,他需要找一個靠譜的開發商來替他完成這個項目,讓對方賺錢而他就賺取工作成績,更加儘可能的讓老百姓多獲得一點補償款。
他認爲,作爲一個父母官,只能是竭盡心思的替百姓考慮周到,替工作層面考慮周到,剩下的纔是商人的利益,他需要像一個最狡詐尖酸的商人一樣跟投資商討價還價,才能夠替百姓,替縣裡爭取來最大的利益,而這樣的事情如果放權給劉涵宇的話,估計是沒有他這種心思的。
“劉涵宇爲什麼急於參與拆遷工作?拆遷工作原本就是縣委副書記馮子奇分管的,我不在家馮書記也會去工作的,她爲什麼要那麼着急呢?難道說她那個老公又想插手這個項目了嗎?也不錯啊!這老小子有的是錢,如果能夠承包下這個工程的話,豈不是一舉兩得嗎?即完成了黎書記讓我達成他投資意願的任務,更加找到了彌補差額的投資商,豈不是兩全其美哉?我們只要把合同訂的板上釘釘,不怕你老小子不好好的幹活!”趙慎三轉瞬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就開心不已的在心裡盤算起來。
他想好以後就直接給李富貴打了個電話,依舊是態度不溫不火的說道:“李先生,神牛峽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只是你比大順昌晚了一步,我也沒法子單方面撕毀合同啊!不過現在有個比神牛峽更好的項目需要商談,也已經有好幾家投資商準備洽談了,但黎書記再三囑咐有項目讓先想着你李先生,就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興趣繼續在桐縣投資了啊?如果有的話咱們可以抽時間談談,沒有的話就很遺憾了,那我就找別人了。”
李富貴原本並不打算給趙慎三好臉色看,可是聽他的口吻彷彿他那個項目很是吃香,他僅僅是難卻黎遠航的面子才客氣的通知一聲的,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讓趙慎三詭計得逞,個人恩怨算什麼?只要項目賺錢爲什麼不能幹?
“哎呀趙書記,難爲您還想起我,有好項目幹嘛不談?談!您說什麼時候讓我過去我就去,商人嘛,在商言商,我也有不當之處也希望您別放在心上啊。”李富貴自然更加善於彌補漏洞了。
“好,那就不麻煩李先生來桐縣了,晚上我跟劉縣長下班後去市裡,你找個地方咱們一起坐坐吧,你如果能邀請到黎書記一起就更加好了,我請客。哈哈哈!”趙慎三笑道。
李富貴當即就答應了,趙慎三就掛斷了電話,叫來城關鎮的黨委書記孫俊生跟鎮長葉天鵬,讓他們把需要改造的河道具體數據趕緊弄出來,還有沿河兩岸可以出售的土地的具體價值情況統統給他弄一張表格出來。兩個人接了任務不敢怠慢,急匆匆就回去辦理去了。
趙慎三卻在下午召開了一個農業工作研討會,參會的是四大班子的所有領導跟農業系統的中層們,在會上他提出了平原鄉鎮經濟落後,第二產業路子太窄的具體情況,讓在座的各位都發言,想想看該如何拓寬經濟領域,改善這種落後狀況。
其實劉涵宇對於趙慎三爲了出風頭弄得什麼三年脫貧五年致富計劃根本就嗤之以鼻。在她看來,桐縣帶着這頂國家發的貧困縣帽子,一年不說別的,光補助救濟款就不是小數目,再加上免除的各項稅收任務,都快夠給全縣職工發好幾個月工資了,爲什麼非要哭着喊着摘掉呢?摘掉之後還得按照正常單位上繳稅率,裡外裡一年縣裡要損失多少錢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麼?可是她明白現如今她在縣裡還是說不上話的,雖然她是縣長兼縣委副書記,但她的威望根本達不到令行禁止的地步。就算是趙慎三不跟她爭奪政府事務的管理權,但她若想要推行某項新政策去動搖趙慎三掌管政府時的老政策的話,簡直如同癡人說夢!就算趙慎三不反對,在下面根本推行不動,人人都會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神態看着她,告訴她這是趙書記之前定下的政策,好使得很,不需要改!故而,她學會了保持了緘默。
現在聽着趙慎三居然開這樣的會議來集思廣益,想找出改善農業經濟的新路子,她在心裡就暗暗恥笑起趙慎三來,心想你出風頭去吧,在省裡跟國家領導面前都拍了胸脯說了大話,現在想不出法子來了吧?讓這幫人幫你想思路,沒的腦子進水了吧?這幫土包子要能幫你想得出法子,你沒來之前他們早就想了,等到現在?姐倒是能想得出法子,可是你趙書記不是能耐嗎,姐還不說想了,看你這獨角戲怎麼唱的下去!
趙慎三的話音落下去之後,沉默了一陣子,下面的同志開始各自發言說自己的看法了,有的說動員農民進行庭院養殖經濟,有的說讓農民們開辦小型加工廠,總之都是脫離了土地使用這個範疇在憑空想。
聽了一陣子之後,趙慎三擡手製止了大家的發言自己微笑着說道:“呵呵呵,同志們的想法都很好嘛!庭院小農經濟也罷,開加工廠也罷,統統都是可行的法子。不過我倒是覺得咱們是不是從農民的土地用途上想想法子?因爲畢竟能夠有條件進行庭院養殖就需要足夠大的庭院,能夠開加工廠的就需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這樣一來侷限性就出現了,並不是每個農民都有能力進行的。但土地可就不一樣了,平原鄉原本人均佔有土地面積就遠遠大於山區鄉,如果一個家庭有三代六口人的話,就有六到八畝的耕地。但如果僅僅種糧食的話,按今年的成本跟糧價覈算,成本是每畝六百五,每畝地所產小麥的售價是七百六,也就是說僅僅有一百一十元的利潤。這夠幹什麼?夠看病嗎?夠供孩子上學嗎?顯然是不夠的。那麼如何最大可能的開發土地職能呢?大家有沒有好法子?”
衆人都愣了,誰都沒料到趙書記一個徹頭徹尾的城市人居然對土地這麼熟悉,可是他們的思維依舊侷限在老思想裡面,心想土地不種糧食還能幹什麼?就算是賣地,可耕地也不能賣啊!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趙慎三看一片沉默,就接着說道:“我這裡倒有個思路,也是我前幾天去京城跟上海考察得到的靈感,現在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成不成。”
劉涵宇先說道:“趙書記站得高看得遠,法子一定是好的,請您指導指導我們大家吧。”
趙慎三微笑着說道:“農村工作創新對我們大家來講都是從沒有進行過的,所以也是摸着石頭過河,邊摸索邊幹罷了,哪裡談得上指導?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剛好北京有一家很知名的企業需要大量的銀杏葉提取物半成品,而我知道這個項目我們市裡已經有商家出面拿下了加工廠的項目,接下來就需要大量的銀杏葉做加工原材料。我也詳細的瞭解了銀杏樹種植、採葉等方面的技術跟價格,發現如果讓農民們放棄種糧改種銀杏樹的話,每畝地每年可以獲得三千五百元左右的收益,扣除七百五十塊的種糧收入,剩餘還是不少的嘛!還有五年之後樹苗長成了成樹,葉子質量下降,就可以把樹賣給園林部門當景觀樹,這樣的話又是一筆收入,估計農民都會願意幹的。你們看怎樣?”
趙慎三把經濟賬一算清楚,大家都紛紛稱讚這個法子好,分管農業的副縣長王四坤第一個贊成道:“哎呀太好了!趙書記這帳算得還是保守了些,您只算了扣除一年的種糧收入七百五,卻沒算種糧成本呢,所以算下來一畝地一年收成三千四,六畝地的話可就兩萬多塊錢了呢,農民都夠娶個媳婦了,這下子可牛了!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劉涵宇心裡暗暗稱奇,就不知道趙慎三哪裡來的那麼多彎彎繞,居然這樣的事情都能被他碰到,而且人家一個人辦廠子罷了,他居然能跟工作聯繫到一起,也不得不佩服他腦子真好使了。
雖然暗暗佩服,但劉涵宇還是做出一副女人家心細的模樣問道:“趙書記,您說的項目自然是不錯,但是農民都是很現實的,如果不拿出一定的真憑實據,恐怕他們不肯放棄種糧的,趙書記有保障嗎?”
趙慎三說道:“這點放心,我已經初步跟廠商洽談過了,如果咱們可以合作,第一年的銀杏苗他們無償提供,而且還按照每畝地補償老百姓三百斤麥子的價格進行保底賠償,等第一季的葉子出售後補償停止,那時候估計農民就開心了已經。”
“哇!這就沒問題了!”王四坤馬上就跳了起來說道:“趙書記,這樣的好事情都能被您談下來?哈哈哈!這您放心吧,就這條件我下去做工作,保證咱們城郊這幾個鄉統統都會同意的。”
大家也都紛紛表示贊成,於是趙慎三就說道:“葉子的銷路大家放心,我會跟廠家簽訂儘可能利於咱們的合同的。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回頭就形成文件,大家按照各自分包的鄉鎮去動員。當然,基本按照自願的原則,不願意改種的就不勉強,願意的多多益善。到年底縣裡會酌情按照各位分包鄉鎮的人均產值進行業績評估,並且根據成績發放年終獎的。我這個書記雖然不管錢,但是卻也能夠給大家承諾一句,咱們提高了農民的收入,自己總也得過個好年吧?所以這些錢劉縣長不給的話,我想法子問上層要,保證不低於咱們一年那兩三萬塊工資的!”
這番話一出口,那簡直就是烈火烹油了,一派歡呼,居然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趙慎三就在這掌聲中淡然的端起他的杯子就宣佈散會離開了。
這就是趙慎三的聰明之處了,像這樣的事情,一般人辦理的時候,自然是先找到投資商商議建廠的事情,最後才規劃銀杏園的。可他就偏偏從純工作的角度着手,先取得大家的認可再回頭聯繫廠商跟廠房問題,這樣的話就從上到下誰都無話可講了。
甚至到了現在,各個分管領導爲了獎金,等不及文件出臺,散會後就各自下鄉去他們分包的鄉鎮做工作去了,可他卻根本不急着找擬定好的合作商劉天地洽談成立公司跟建廠的事情,反而好整以暇的開始考慮今晚會見李富貴該如何讓那個奸商聽他的擺佈了。
下班之後,趙慎三新要的司機劉軍送他去了市裡,李富貴果真是手面大,居然真的邀請到了黎遠航到席,劉涵宇因爲趙慎三的邀請也參與了,幾個人坐下了開始吃飯。
劉涵宇今晚其實並不想參與這樣的場合,畢竟當着黎遠航跟李富貴,她有些難堪。但趙慎三相約,而且她聽李富貴說起趙慎三主動想跟他談合作意向,這女人就很好奇桐縣還有什麼可賺錢的項目,而且打從心底裡她是佩服趙慎三的,更加野心大大的準備站穩腳跟、瞭解透桐縣的情況之後就出手擠走趙慎三自己擔當縣委書記,故而也想找到一切機會跟趙慎三學幾招,就厚着臉皮參與了。
黎遠航能來參加並不是因爲李富貴的臉面,而是他聽說了趙慎三前幾天是去給二少賀喜了,更加覺得這個年輕人必須牢牢抓在手裡,也就順勢過來了。
劉涵宇先笑着說道:“黎書記,您是不知道,我們趙書記今天又給我們桐縣的農業工作找了一條新路子呢!這個項目一開展,我們的三年脫貧計劃說不定會提前一年實現的!”
黎遠航感興趣的詢問,劉涵宇爲了拉近跟趙慎三的關係,就故意繪聲繪色的把趙慎三如何辛苦去考察項目,如何替老百姓思慮周全的過程說了一遍,果然黎遠航也嘖嘖稱讚。
趙慎三謙遜的說道:“黎書記過獎了,我也是偶然間聽到有人想搞這個項目,就趕緊替桐縣老百姓拿下了這個機會罷了,劉縣長遇到了一定也不會放過的。”
李富貴隨聲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們這些人啊,一工作就一腦門子都是老百姓,我們家丫丫現在天天在我耳朵跟前唸叨的就是如何趕緊熟悉工作爲民造福。要是她遇到這樣的機會一定也跟趙書記一樣緊抓不放的。呵呵!對了趙書記,您說有好的項目想跟我合作,到底是什麼項目呢?”
趙慎三微笑着說道:“哎呀李先生,你可真是敏銳的很呢,其實呢……嘿嘿,說老實話,這個項目實在是太賺錢了,如果不是我不能經商的話,我都想自己搞下來呢!可惜呀……唉,我還以爲你上次想承包神牛峽沒成功會對我們縣有成見了呢,沒想到居然真的還打算跟我們合作啊!”
聽着趙慎三拼命壓抑還是露出的遺憾跟不甘心,李富貴更加斷定這個項目不錯了,就笑着說道:“景區承包不成也是情況所限,跟您趙書記又沒有關係,我怎麼會有成見呢?黎書記都說了讓我幫你們縣完成招商引資的,我怎麼能半途而廢呢?您就趕緊說說是什麼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