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盧博文對趙慎三極度失望的勸退事件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呢?爲了講述的清楚,咱們就從盧博文跟鄭焰紅趙慎三三人的攤牌現場折回到他們夫妻在拍婚紗照的時刻,把場面拉到省委書記李文彬的辦公室吧。{小說排行榜}
省委書記能夠真正休息的星期天其實是少之又少的,李文彬今天就毫不例外的依舊在班上忙碌,而且,他在一個他也無法推脫情面的人出面說項下,在下午兩點半鐘接見了一個他很不願意見到的人---原雲都市市長、現雲都市政協主席郝遠方。
對於這個爲了留在雲都繼續任職、後來估計覺得不可能了就又千方百計想去跟林茂人搭檔的市儈之徒,李文彬打從心眼裡說不出的憎惡,郝遠方還在調整前夕跑到他的辦公室給他送過一次錢以求照顧。聯想到這個人居然利用手下的縣處級幹部爲他瘋狂斂財,現在又拿來爲他繼續“購買”能夠搜刮不義之財的權利投資使用,李文彬原本打算拒絕的,卻爽快的收下了,看着郝遠方送禮成功喜滋滋離去,他就冷笑着讓喬遠征把這些錢上交到紀委,說既然這個人有錢,樂的爲紀委的專項經費增添一點力量。這也就是之後猛然間翻臉,僅僅給郝遠方保留了正地級的級別,卻一掃帚掃到政協去讓他養老的原因了,更加是郝遠方去了政協卻啞巴吃黃連般不敢叫苦的短處了---有了省紀委的誡勉談話,警告他給李書記行賄的事實,他哪裡還敢鳴冤叫屈啊!
可是,隱忍總是有個限度的,今天郝遠方不惜動用京城的大人物給李書記打電話爲他約見,終於出馬,卻不是爲了他自己的職務來的,而是爲的告狀。
喬遠征自然是跟李書記焦不離孟,李書記不休息,他自然更不能休息,所以郝遠方來了之後,是他送進李書記辦公室的,這個人陰沉着一張臉坐下之後,還沒等他倒完水出去,就哭着說道:“……李書記,對於省委對我職務的安排,我明白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沒有任何怨恨情緒,但是作爲一個黨的幹部,我心裡壓着一個秘密,如果我不說出來,就是對黨不忠誠,所以我今天來找您,就是爲了檢舉一個帶着恭謙能幹的假面具的野心家的,希望李書記能夠秉公處置,否則的話我不會聽任這種蛀蟲繼續在我們的隊伍裡爲非作歹的。”
這話說的就很是不像話了,好像帶着威脅李文彬的成分,意思是我檢舉出來你如果不管,我大可以繼續往上面反映,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聽的李文彬把臉一沉,但卻儘量平和的說道:“遠方同志能夠理解省委對你的安置決定就很通情達理嘛,至於你說的‘野心家’,只要確有其人,確有證據證明這個人品德有問題,省委自然也會酌情處理的。你專程跑來就是要給我們這個證據的吧?那麼你是直接告訴我呢還是我給省紀委打個電話你去他們那裡說說?”
李書記綿裡藏針的話讓郝遠方有些失態的慌亂了一下,但隨即就掏出一個小錄音機般的東西說道:“李書記,我就告訴您就行了,至於需不需要紀委調查您聽了再決定吧,我也不是想毀了這個年輕人,只要他能夠離開咱們黨的隊伍就好。證據就在這裡面,您聽聽吧。”
喬遠征接過去徵求的看了一眼李文彬,李文彬卻怒極反笑的說道:“既然郝遠方同志想讓咱們聽聽,那就一起聽聽吧。”
把東西交還給郝遠方,喬遠征就沒有出去,而是遵從李文彬的意思坐到了一個角落裡,果然很快就聽到郝遠方手裡的東西響了起來,誰知道一開始抱着不屑在聽的李文彬跟喬遠征很快就驚呆了,因爲裡面的聲音是那麼熟悉,居然會是郝遠方跟趙慎三!
“郝市長,您怎麼還沒睡?那也好,我跟您說個情況吧。”
“小趙,你是不是從李書記那裡出來?”
“呵呵,郝市長,是啊,我剛從東邊李書記哪裡過來。有些情況……唉,其實我也是被逼不得已的,桐縣的情況太複雜了,您也知道我從去那裡之後接二連三的出事,能弄到今天的局面已經很吃力了,所以,我不希望劉縣長再回去桐縣給我添麻煩了,您知道,他跟縣委書記一向不和睦,湊到一起鬧出亂子影響多不好啊,省裡……驗收這麼完美,大家都有面子,您如果不答應的話,恐怕對誰都不好吧?”趙慎三的話聲音。很奇怪的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斷斷續續,彷彿在說的過程中很是吃力。
“小趙你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嗎?如果我非讓小劉去桐縣你準備怎麼辦?難道你還能讓省裡不用我這個市長嗎?”郝遠方十分氣憤的聲音。
“呵呵呵,郝市長,您可嚇着我了呢!劉天地在桐縣的鼎盛公司賬目,我已經按您的意思全部退給他了,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今天我雖然是您的兵,好歹還是東道主呢,您說吧,需要什麼,我馬上讓這裡的老闆幫您安置。李書記已經親口答應我了按我們的意思調整的……您可不要因小失大!”趙慎三的腔調依舊十分怪異,原本需要得意洋洋的字面意思,卻偏生用很古怪的沉重口吻說了出來。<>
“小趙,你是不是從李書記那裡出來?”郝遠方居然又問了一句。
“呃……郝市長,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如果你剛說的意思都是李書記的意思,那麼我都聽你的。”郝遠方很是可憐的說道。
一段沉默,好似是趙慎三沉默着,接着又是郝遠方悽楚的聲音:“小趙,唉,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其實我剛剛在露臺上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跟李書記在山頂的別墅裡說話……小趙啊,咱們兩個可不可以打個商量?你能不能放過我?而我就按你們的意思,離開雲都到別的地方任職,把市長的位置讓給鄭焰紅,也可以不讓小劉來你這裡當縣長。”
“呵呵呵,記一般!郝市長,您是看着我從市政府大樓出去的,您的吩咐我怎麼會不聽呢?只要大家都過得去,我也不想節外生枝。”趙慎三說道。
“小趙下午你跟我說你說你爺爺的……你爺爺也跟李書記說過了希望鄭焰紅接任雲都市長,李書記也答應了,那麼我自然會遵從李書記的意思離開雲都的,明天早上我就會給李書記一個姿態的,你放心吧。”郝遠方說道。
“您沒事就早點歇吧,明天見!”趙慎三可能目的達到了,聲音很是慌亂的道別了。
““郝市長您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啊?我去叫人來幫忙吧。”“郝市長,您早點休息吧,我等下讓服務員送點醒酒湯上來。”趙慎三卻又接連驚叫起來。
“喂,是吳主任嗎?你們怎麼服務的?怎麼郝市長喝醉了都歪在門口了,要不是我正好路過把他扶進屋了,出什麼事情怎麼辦?劉處長呢?爲什麼他也沒跟在郝市長身邊?嗯,好,趕緊弄點酸辣肚絲湯端上來吧。”緊接着,是趙慎三越來越遠的聲音。
錄音放完了。
李文彬臉色如常毫無表示,可是喬遠征就聽得渾身冷汗,因爲他曾經聽趙慎三跟他詳細說起過在溫泉賓館那天晚上郝遠方詭異的表現,當時兩人都覺得可能有陰謀,可這麼久都安安穩穩的,也就都把這件事忘記了。沒想到現在郝遠方終於出手,居然是這麼樣子的一段錄音!喬遠征太瞭解李文彬了,這個老闆最最討厭的就是拉着他的旗號招搖撞騙,一旦被他知道誰這樣做了,那可是毫不客氣的。估計郝遠方是算準了李書記這個脾氣纔拿來這樣一個錄音的,可是最最要命的是裡面的聲音貨真價實就是趙慎三跟郝遠方的對話啊!難道說小趙連他這個哥哥也騙了,當時從李書記那裡下山,的確去威脅郝遠方了嗎?
“什麼意思?單聽錄音我有點亂,遠方同志解釋一下吧。”李文彬沉聲問道。
“唉,李書記……”郝遠方剛剛聽着錄音的時候就一直在默默地垂淚,此刻更加委屈不堪的說道:“就在您驗收桐縣項目的時候,那天下午在雲山寺,趙慎三就曾經私下跟我說他已經通過京城的老首長跟您打過了招呼,您答應讓鄭焰紅同志擔任雲都市長,勸說我不要競爭了趕緊另打主意,還說不希望我把我的秘書安排到他那裡去做縣長,當時我很不高興沒有答應。誰知道晚上他從您那裡出來後就去了我的住處,咄咄逼人的用我曾經授意他退還過一筆款子的錯誤要挾我答應他的條件。我……我聽他一再強調是您的意思,就不得已答應了……李書記,我現在對我的錯誤已經深刻領會了,也不想着重新返回重要領導崗位了,但是這個趙慎三實在太陰險狂妄了,您想他對我這個頂頭上司都敢用您的名義要挾,您如果繼續放任他在下面工作,說不定還會怎麼敗壞您跟京城老首長的名聲呢!顧及到您的名聲,我就顧不得被他再次報復的風險跑來跟您說明了這件事。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任何私人成見,而且除了跟您說這麼一次,此生此世再也不會跟第二個領導反映了,如何處理您看着辦吧。我不打擾領導時間了,再見。”
郝遠方從站起來到喬遠征送走他回來,李文彬書記一直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眼睛陰冷的緊盯着郝遠方留在桌子上的那個小小的錄音機。當喬遠征想過去給他拿過去的時候,他猛地兩手惡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憤憤然的說出了八個字:“大奸似忠,大詐似直!”
喬遠征嚇了一大跳,當意識到這是李書記下給趙慎三的新評語時,他忐忑的說道:“李書記,這件事也未必沒有隱情,您還是……”
“閉嘴!”李文彬終於發作了:“還有什麼隱情?我知道你是趙慎三的義兄,自然想替他開脫的,可你敢說你剛剛聽到的不是他趙慎三的聲音嗎?郝遠方再混蛋,這種東西總模仿不出來吧?哼!這個趙慎三真是好本事啊,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淡泊名利想要功成身退的樣子,背轉身就用我的信任去要挾上司,交換條件謀取私利,真真是膽大妄爲之極!我李文彬自問這輩子還沒被誰騙的如此嚴實,這個趙慎三可算是第一個了!了不起,了不起啊!你去,叫他的岳父過來,我要讓盧博文自己聽聽看,看他有什麼話說!”
喬遠征哪裡敢再說什麼,趕緊出去給盧博文打了電話,趁盧博文跟李文彬在裡屋聽錄音並且商談的時候,他偷偷給趙慎三打了個電話,當聽到趙慎三興高采烈的聲音,他哪裡忍心用這樣的壞消息打消人家的幸福,也就無奈的掛了電話。
盧博文一直跟李文彬在屋裡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喬遠征呆呆的坐在外間,裡面的聲音自然傳的出來,就聽到盧博文也對這種“板上釘釘”般的證據啞口無言,而李文彬更是痛心疾首的說道:“唉!博文啊,你也別太失望了,這個趙慎三年紀不大,修行已經出神入化了,居然能夠八面玲瓏到連老首長都對他寵愛有加,咱們倆被他矇蔽了也不算丟人了!只是……我真是痛心這個年輕人的功利心毀掉了他的能力了啊!你看看這個年輕人,敢闖敢幹的又有頭腦,如果別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是多麼好的一棵苗子啊!如果不是這樣,我李文彬能夠費盡口舌的在他表露出對政界的厭倦之後苦口婆心的勸導他那麼久嗎?可惜啊……這原本就是他對付我們這種老古板的一個伎倆罷了,如果不是郝遠方沒有得到他承諾的交換條件,跑來讓我們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我還打算好好培養一下他呢,這下子……唉!”
盧博文一直啞然着,好似自己的親兒子辦了錯事,老師把他叫來教訓的家長一般理虧着,一直沒有說一句話,更加沒有試圖爲趙慎三辯解。
李文彬最後嘆息一聲說道:“唉!罷了罷了,博文,我也知道你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已經投注了太多的心血跟感情,乍然見看他墮落了,心裡一定不好受,但我要是處理的重了你勢必也心疼。這個小趙別的不說,就僅僅看他把桐縣治理的欣欣向榮上看,個人能力跟政績還是沒得說的。而且就連郝遠方自己也說,小趙沒有經濟上的問題,那麼就一分爲二的看待問題吧!對於他的功利心過重,打着我跟老首長旗號招搖撞騙這個行爲決不能姑息,但這說道天邊也無非是道德修養問題,人家做這個縣委書記還是沒出什麼差錯的,那麼我們就破例不用工作角度處理,僅僅以長輩的身份勸說他自己辭職吧!他不是一直想經商嗎?有這份心機狡詐,也不愁不能成功,你這個岳父以後就跟着他華屋美食享受去吧!不過,從此以後,不許他再叫我李伯伯,我李文彬不喜歡這樣的晚輩!這次對他的姑息縱容也是看在他曾經叫我幾聲伯伯的份上額外通融了,再有下次的話……哼!”
盧博文默默聽完了,始終沒有表示自己對這段錄音的意見,更加沒有試圖爲趙慎三辯解,此刻一句話不說就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門口才回頭說道:“你放心吧李書記,桐縣不會再有一個叫趙慎三的縣委書記了。”
送走了盧博文,喬遠征再次回到李文彬屋裡,默默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走過那個錄音機的時候,他拿了起來擺弄了一下,不知道按住了哪裡,“啪”一聲輕響,居然彈出來一盒磁帶,他就低聲嘟囔了一句:“喝,現在還有這種磁帶錄音機,真難爲郝市長天天帶在身邊了。”
李文彬沒好氣的說道:“都不是好東西!這個郝遠方處心積慮正想找趙慎三的錯處,偏生那個野心勃勃的小傢伙就找上門去威脅人家,這下子黃鼠狼碰到狐狸,可算是對眼了!哼!遠征你給評評理,剛剛博文一句話不說就走是不是給我臉子看?是不是怪我偏聽偏信?可是這東西貨真價實的,這能說我無情無義嗎?你說……呃,我知道了,連你也在怪我對不對?哼,一個個都被這個狡獪的東西給蠱惑了!”
喬遠征默默地嘆口氣,轉過臉誠摯的對李文彬說道:“李書記,您這麼說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了,其實……在小趙從您那裡出來之後,的確是經過郝遠方的住處,也的確是被郝遠方叫進了屋裡,而且據他說郝遠方的行爲諸多古怪,曾經讓他因害怕中了圈套跟鄭焰紅半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我下去叫告訴他您確定好的行程時,他還忐忑不安的告訴了我這個疑慮,因爲時間緊而且郝遠方也毫無表現就沒有深究,沒想到居然還有今天這一幕……既然您說我也是被趙慎三蠱惑的一個人,那麼我就不替他辯解了,但我可以告訴您,我對趙慎三的人品絕對信任,郝遠方所說的行爲趙慎三是絕對不屑與去做的!如果他是這樣的人,別說我不會認他當兄弟了,就連眼高於頂的鄭大小姐都不會愛上他的。”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還是堅持己見的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第二天一早不是郝遠方跟林茂人一起到我那裡去了嗎?當時我就看這個郝遠方滿臉的委屈,眼睛紅紅的好似受了氣,這不是剛好印證了錄音裡的話了嗎?他說第二天一早就會給趙慎三一個態度,這不就是他受了脅迫之後的態度嗎?給我更給趙慎三表明他要去投奔林茂人,而騰位置給鄭焰紅了嗎?哼!說不定這個鄭焰紅也是個功利薰心的人,這纔跟趙慎三臭味相投結合在一起的!”
“唉!老闆這麼說的話,豈不是連我也成了跟趙慎三臭味相投的狐朋狗黨了?那我就什麼也不說了。反正趙慎三厭倦官場的爾虞我詐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如果不是衝您的信任也不會做下去,現在既然能離開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也跟博文書記一樣,閉嘴吧。”因爲是休息天,喬遠征說話沒那麼多顧忌,聽完了李文彬的決斷,就用一種很是心灰意冷般的口吻說完了這番話,就再也不對這件事做半個字的評價了,默默地把錄音機收起來用一個檔案袋封好放進了書記辦公室的保險櫃抽屜裡,又默默地出去到自己屋裡去了。
李文彬卻自己走出來對喬遠征說道:“遠征,如果趙慎三想要找我申辯通過你求情的話,你不要阻攔他,我倒要聽聽看他面對我做什麼解釋。”
喬遠征暗笑這個老闆心裡還是對趙慎三存着惻隱之心的,偏低着頭沒精打采的答應了一聲:“嗯。”就不再說話了。
李文彬氣哼哼的自顧自先走了,喬遠征趕緊追上去送他回家了。從書記家出來,喬遠征原本想再給趙慎三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但轉念一想此刻盧博文一定先一步回去了,自己何必再去做這個惡人,而且對於這個讓他也十分無語的錄音,他心裡始終有一種深深的疑惑,總覺得哪裡不對頭,但卻又想不透哪裡不對頭,心想此刻給趙慎三打電話或是見面說這件事,無非是做了一隻報憂的烏鴉,於事無補的事情不做也罷,還是讓盧博文這個岳父去說吧。
就這樣,盧博文給鄭焰紅打電話的時候,也跟喬遠征一樣心疼了這對多災多難的孩子,沒忍心打斷他們的幸福,可是回去後卻又萬分的鬱悶,就當着靈煙大罵趙慎三沒長腦子,並派出靈煙去等候趙慎三,終於有了現在的會晤了。
鄭焰紅看趙慎三氣的漲紅了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而盧博文又把趙慎三的表現看成了羞愧難言,她心裡隱隱覺得這件事一定跟溫泉度假村那個夜晚的詭異有關,就冷靜的問道:“爸爸,您說三打着李書記的旗號去要挾上司,那麼這個上司指的是誰呢?是不是郝遠方?如果是郝遠方的話,他拿出了什麼樣的證據來證明三威脅了他呢?”
盧博文沒好氣的把在李文彬那裡聽到的錄音內容大致複述了一遍,趙慎三聽的如遭雷擊,喃喃的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僅僅是看他醉了把他攙扶到屋裡,並對他胡言亂語的話敷衍了一番,覺得不對頭了就趕緊告辭了回去,紅紅都是知道的啊!我們倆當時就覺得不對頭,還嚇得半夜睡不着,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我怎麼會變成用李書記的承諾要挾上司的狂妄之徒了呢?”
盧博文沒好氣的說道:“哼!你問誰?問我還是問紅紅?你說紅紅都是知道的,她知道什麼?她當時又沒跟你一起在郝遠方屋裡,她知道的還不都是你告訴她的,那自然是你說什麼她就知道什麼了!”
趙慎三此刻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啊,可憐他猛然間被誣陷,居然氣的臉色青紫,又被盧博文的誅心話噎的無可分辨,居然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一黑。
鄭焰紅一直擔心的看着他,看到他青紫的臉瞬間煞白,雙眼發直的搖晃起來,趕緊衝過去扶住他喊道:“三,你可別想不開啊,無非是咱們不幹了,還能要了命嗎?你還以爲你的命是你一個人的嗎?你是我們一家四口的啊!三!”
趙慎三被女人點醒了,猛然間胸口一甜,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居然“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來,這才覺得出氣順暢了。
可他吐血的行爲已經把盧博文跟鄭焰紅嚇得魂不附體了,一疊聲的叫喊起來,靈煙其實一直不放心的在臥室裡呆着,聽到叫喊趕緊過來看時,卻寬慰兩人道:“沒事的,小三可能是太激動了,一口氣喘不上來,最後咳破了氣管罷了,只要順過來了就沒事了,都別擔心了。”
果然趙慎三吐了血之後沒什麼異常,鄭焰紅幫他擦洗了,又端水過來給他喝了一杯,漸漸的也就平靜下來了。
盧博文終究是心疼他,就痛心的罵道:“小三,你這混小子不是一直口口聲聲厭倦官場嗎?這次無非是辭官不做罷了,何必要死要活的嚇我們?就算你中了暗算有可分辨之處,跟我說了我告訴李書記,或者我乾脆帶着你去見他跟他說不都是法子嗎,非要這樣子糟蹋自己的身體嗎?難道你還要我承受老來喪子的痛苦嗎?哼!如果郝遠方對你的指控是真的,你已經對李書記不忠了,要再因此氣死了,可就是對我們這些老人不孝了,再加上紅紅更要爲你守寡,你對她是不義,對孩子是不慈,就算你死了,也是一個遺臭萬年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