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他說可以拿出證據來證明,都是有些吃驚,柳靖陽道:“什麼證據,李大人你可不要信口胡說。”李石道:“是不是信口胡說,等我將證據拿出來不就知道了。”柳靖陽聽李石如此一說,倒有些不好反駁了,只得說道:“那好,你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便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耍什麼花樣。”李石輕輕理了一下喉嚨,說道:“柳教主,在當日在你與我們皇帝陛下分別的時候,我們皇帝陛下是否給過你一件物事。”柳靖陽想了一想,搖頭說道:“沒有啊,你們皇帝陛下本想贈送我許多金銀財寶,可我分文都沒有拿取過。”李石道:“柳教主,你這話說的怕是不對吧,我們皇帝陛下贈送你那件物事的時候,我可也是親自在場的。”
柳靖陽一怔,說道:“什麼物事,怎麼我都不……”說到這裡,忽然想起臨行之前,完顏烏祿曾經給我自己一塊通關的令牌,於是問道:“你說的那件物事不會是那塊通關令牌吧。”李石道:“柳教主,那可不是什麼通關令牌,它乃是我們金國的統兵兵符。”柳靖陽一聽這話,立時發出了啊的一聲,說道:“它怎麼會是你們金國的調兵兵符呢,如此重要的東西,完顏烏祿怎麼可能會交給我。”李石道:“如今我們金國的十萬大軍就駐守在宋金邊境之上,柳教主你若是不信,自可以拿着那塊兵符去試一試,看究竟能不能調動得了他們。”
柳靖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沉思了片刻之後,伸手將那塊令牌從衣袋裡取了出來,說道:“如果這塊令牌當真是你們金國的調兵兵符,那我留着也沒有什麼用處,你這就幫我交還給你們皇帝吧。”說着,便將那塊令牌遞將了過去。李石卻擺了擺手,說道:“這塊令牌乃是皇帝陛下賜給柳教主的,沒有皇帝陛下的命令,老夫可不敢貿然取回。”柳靖陽道:“不是你貿然取回,而是我自己要你轉交回去的。”李石卻道:“有了這塊令牌,柳教主你便可以調動我們金國的十萬大軍,難道柳教主當真不打算要它嗎。”柳靖陽道:“我牙根就沒有當皇帝的想法,就算能夠調動百萬大軍,留着它對我來說也是沒有半點用處的。”李石道:“可柳教主你想過沒有,一旦你沒有了這塊令牌,說不定金國的十萬大軍就會跨過邊境主動向大宋發動進攻的。”
柳靖陽心頭登時一震,心道:“好哇,原來這姓李的竟是早有預謀,他定是早就料定了,我會因爲擔心金朝的隊向大宋發動進攻而做出讓步,如此看來,今日這塊令牌是暫時還他不得了。”於是說道:“李大人,你今日前來故意告訴我這塊令牌可以調動你們金國的十萬大軍,究竟是安的什麼心,難道你們皇帝陛下當真心甘情願的將這十萬大軍拱手送給我嗎。”李石道:“我們皇帝陛下正是這個意思,只要有了這十萬大軍,再加上柳教主你手底下統領的十萬明教教衆,想要推翻大宋朝便是輕而易舉之事了。”柳靖陽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皇帝陛下怕是不會如此好心吧,莫不是他心中還有吞併我們大宋的野心,想要假借我的名義讓這十萬大軍進駐中原,然後他再又繼續率兵來犯,如此裡應外合,我們大宋便當真要亡國了。”
柳靖陽這話一出,立時提醒了在場的明教衆人,衆人都是好生憤怒,喝道:“你們金人好生卑鄙,想要以這種手段滅亡我們大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李石見衆人對自己的話都是不肯相信,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今日來此,目的就是想要將金國的十萬軍隊交付於柳教主手中,如今該說的也已經說了,老夫這就告辭。至於那十萬軍隊,柳教主你愛用不用,都由得你。”說了這話,躬身作了一禮,竟當真轉身離去了。柳靖陽也並沒有派人進行阻攔,待他走遠之後,這纔開口說道:“這姓李的今番如此栽贓於我,也不知道背地裡究竟是安的什麼心,今後的這段日子,咱們可得對此人多加留心才行。”
楊子升道:“此人孤身一人便敢在此大放厥詞,而且對於教主的逼迫竟然毫無懼色,看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件事情背後,肯定另有什麼陰謀纔對。”趙恩銘道:“什麼陰謀,楊右使你倒是說來聽聽。”楊子升道:“我可說不出來,我要是能說出來的話,現在可就不僅僅還只是當一個使者了。”柳靖陽道:“如今事情還尚不明朗,現在就想要把事情給完完全全的弄清楚談何容易,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家只需多加小心便是了。”柳靖陽這話還沒有落下,就聽得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一名教衆用急促的聲音喊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宋朝軍隊與武林各大幫派的弟子全部圍攻上來了。”
衆人一聽這話,都是大驚了起來,趙恩銘道:“宋朝軍隊與武林各大幫派的弟子圍攻上來做什麼,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教主回來的消息了嗎。”茅子元道:“連金國的使臣都知道教主回來了,武林各大幫派又如何會不知道,看來這次他們是來者不善的。”楊子升道:“光是武林各大幫派弟子,咱們倒是還可以對付,不過若是宋朝軍隊也出動了,以咱們現在這點人手,可是打不過他們的,須得儘快想辦法脫身才行。”柳靖陽聽幾人說了這話,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怕什麼,我又沒有真的跟完顏烏祿私下達成那條協議,人正不怕影子斜,我這就出去跟他們解釋清楚。”說着,就準備起身往外走。
趙恩銘與茅子元卻同時挺身攔住了他,說道:“教主,這次宋朝軍隊與武林各大幫派弟子來勢洶洶,你貿然出去的話,若是解釋不清楚就會很麻煩的,還是暫且不要現身的好。”柳靖陽道:“他們明顯是針對我而來的,若是我不出去與他們相見的話,那豈不是就等於默認了那些謠言。”趙恩銘道:“可教主你現在就是現身出去了,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就好比剛纔,那個李石一口咬定他所說的都是真話,教主你又拿他有什麼辦法。”柳靖陽一聽這話,身體一下就僵硬了起來,說道:“可那些宋軍的將領與武林幫派的弟子若是沒有見到我,一定不會死心的,若是一會衝突起來,卻該怎麼辦纔好。”
趙恩銘道:“教主你放心好了,外面的事情就交給我與茅大哥去處置,我們定會掌握分寸,儘量不與宋朝的軍隊和武林各大幫派弟子起衝突便是。”柳靖陽還是有些猶豫不決,說道:“但我就這麼躲在這裡,也是不行的啊。”這個時候,站在身後的陳君竹忽然開口說道:“柳大哥,這次明顯是金人想要挑拔離間你與宋朝軍隊和武林各大幫派的關係,你若是現在出去的話,就當真中了金人的奸計了。不如就聽一次趙副教主與茅前使的建議,留在這裡先看看形勢發展再說,若是當真到了你必須現身的時候,那你再出去也是不遲的。”柳靖陽聽陳君竹這話說得有些道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卻還是不斷的囑咐趙恩銘與茅子元,千萬不可與宋朝的將領和武林各大幫派發生衝突。
趙恩銘與茅子元連聲應答之後,這才領着戚長老等人走了出去,房間裡,便只留下了柳靖陽與鍾雲綺和陳君竹三人。衆人離去之後,柳靖陽卻怎麼也坐不下來,在房間來不停的來回走動,鍾雲綺道:“靖陽哥哥,你在這裡甘着急也沒有用,還是靜下心來暫且等候吧,若是趙副教主他們一旦有了消息,便會派人過來通知你的。”陳君竹也道:“對啊,鍾姑娘這話說得是,越是到了緊要的關頭,大哥你便該越加沉得住氣才行,以前你經歷過那麼多的困難,不都成功闖過來了嗎,因此今次的這些謠言對你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柳靖陽道:“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一旦趙叔叔他們與宋朝將領和武林各大幫派弟子給談崩了,那麼雙方的人馬便會立時動起手來,那樣的話,無辜死傷的人就會多不勝數。”
鍾雲綺道:“剛纔你不是都已經多次囑咐過趙副教主他們了嗎,相信趙副教主他們一定會有分寸的。”柳靖陽道:“光趙叔叔他們有分寸還不行,若是那些宋朝將領與武林各大幫派的弟子執意要我出去,而趙叔叔他們又死活不讓我出去,那一場衝突只怕便在所難免了。”鍾雲綺道:“若是當真如你想的那樣,那也沒有辦法,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