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凌年昔的尖叫與一團的雜物襲來,秦以洛雙手擋臉狼狽地退到了一邊。浴室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一聲巨響,秦以洛尷尬的摸了摸臉,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是我房間的浴室啊!
想着,他冷哼一聲,轉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襯衫重新穿上,來到牀邊穩穩地坐下等待浴室間裡的人出來。
凌年昔在裡邊磨蹭了好一會兒,她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滿臉通紅的小臉,睫羽輕眨的嬌羞模樣。拉高了衣領,確認萬無一失凌年昔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剛出浴室凌年昔就瞥見了坐在牀沿的秦以洛,她瞥了秦以洛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然後抿了抿脣,垂着眼角大步離開了房間。
秦以洛:……
你當老子是透明的嗎!
被忽視的秦以洛表示心情非常的不好,他起身長腿一邁,跟上了凌年昔的身影,並且很不解風度的擠進了凌年昔的閨房。
凌年昔沒理會倚在躺椅上的某男,從角落裡撈出個袋子將剛換下的衣服塞了進去,她本想洗完澡後順便收拾下家裡的髒衣服,現在最不願意看見的人正大喇喇地坐在自己的房間,凌年昔還哪有心思去收拾。
在凌年昔琢磨着內心的事時,秦以洛也在進行着頭腦風暴。
昨日,他對凌年昔做的事……咳,有些禽獸。拍了一夜的戲會被PASS原因在於他滿腦子都被那些片段發生後的愧疚感佔據,秦以洛深深地自我檢討過,等那個小丫頭回來後他必須道歉。
恩,現在就是道歉的好時機。
秦以洛支起身,咳了聲清了清嗓子,試以喚來凌年昔的注意力。
凌年昔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秦以洛了,哪可能會迴應他呢。看着凌年昔一臉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秦以洛磨了磨牙齒,這丫頭是準備無視他到底了?
視線從屋中的擺設滑過落在凌年昔俯身背對着他的背影,莫名的,秦以洛感到喉嚨乾澀到發緊,連吐出的鼻息也灼熱了起來。
浴室內的那幕場景在秦以洛的腦海裡出現,少女略俯着身
,纖細的手臂繞過咯吱窩在背後扣着內衣釦子,或許是天生的緣故,她的膚色白皙的猶如細膩的珍珠白。蝴蝶骨一路往下腰部線條纖細,翹臀由一條白色純棉彈力十足的內褲裹住,大腿筆直而修長……
不過是幾秒,秦以洛破天荒的居然記下了一個女人的體徵。
回過神來,秦以洛自嘲一笑,他這是怎麼了?
他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再次擡眸時凌年昔還在走動,少女七分牛仔褲下腳踝處凹凸有致的腳骨輪廓,如行雲流水般向上延伸,他神識一呆,兩隻眼睛不聽使喚的盯着那腳踝不肯移去視線。
饒是凌年昔打定主意無視秦以洛到底,也抵擋不住背後的某男炎熱的視線,她甚至覺得被凝視的部位都快燃燒着火了。凌年昔回頭輕蹙眉頭看了秦以洛一眼,然後俯身拉開箱包將袋子塞了進去。
“你做什麼?”
見凌年昔拖着箱包要走,秦以洛猛地從椅上站起冷聲道:“你回來就是爲了收拾行李?”
凌年昔張了張脣,想跟秦以洛解釋她住校的事,可不知怎的那些解釋的話語全數又順着喉嚨壁滑了回去,她抿着脣,用鼻音哼了個音:“恩。”
午時的光線正濃,凌年昔站着的位置靠近窗邊,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的金光曬了一地的橙色,而凌年昔立在光線中,一半身子被陰影掩蓋,一半暴露在光中。
她微垂着頭,頭髮被光捕捉到剪裁成金色,秦以洛與凌年昔的距離有幾米遠,他眉頭緊蹙,深邃的雙眼中墨色翻涌,漆黑到極致陰影泛着幽藍色。
熟悉秦以洛的人都明白,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或許是隱約感到從秦以洛身上散發的氣場不對勁,凌年昔握着拉桿的五指緊了緊,她俯身衝秦以洛鞠了個躬,鄭重的道了句:“謝謝您這些日子來對我的照顧。”
說罷,凌年昔旋過身離開。
剛走兩步,一隻手掌從後橫出扣住了凌年昔的手臂,就在凌年昔想轉頭時,扣在她手臂上的手掌力氣猛然加大,凌年昔痛楚了一聲,來不及看清秦以洛的臉龐,整具身體騰空而起被甩到了牀上。
敞開的房門被關上,背部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使她呼了口冷氣,這樣的場景她曾經經歷過,一旦想起那些畫面身體就忍不住發顫。
想逃離,逃開,全身的細胞都在呼喊着這句話,凌年昔慌亂的支撐起身體,右腿剛挪下地面,秦以洛就已大步撲了過來。
“你要離開我,是因爲找到了新的投靠,是覺得那個臭小子是集團的繼承人,日後能擁有龐大的財富,嫁給他之後成爲集團夫人享受榮華富貴是嗎?”
凌年昔坐在秦以洛投遞下來的陰影裡,垂着眼角沉默不語。
“擡頭看着我!”
凌年昔:……
不去理會。
秦以洛氣結,他伸手扣住凌年昔的下顎,強制性讓她擡起了臉。
望着近在咫尺少女的臉龐,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清澈的猶如一汪清潭,透着淡淡的哀傷,換做平時秦以洛一定會發現,可現在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他忽略了。
“凌年昔,我告訴你,從你來投靠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只能是我秦以洛的人。我不讓你與他人來往你就給我遵守!”
“呵呵——”
少女眼角微垂,忽然笑了。
秦以洛臉色一僵,疑惑道:“你笑什麼?”
“這就是你秦以洛的爲人嗎?得不到的東西就使用暴力?我是屬於我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我想要做些什麼,不需要向任何人稟告。”
凌年昔擡眸,譏諷的凝視着秦以洛,用着她從未用過的語氣說着:“我以爲你是個好人,我以爲我能在你這找到溫暖,是我錯了,是我太幼稚了。秦以洛,你……”
“不管你怎麼說,我今天都不會放你離開。”
或許是害怕,害怕凌年昔會說出更加絕情諷刺的話。秦以洛慌張的打斷了凌年昔,神色有些不自然:“從這一刻開始你待在家裡,學校的事我會幫你向校長請假。”
話畢,他轉身離開。
在推開的那一剎那,他的腳步遲疑了一秒,張了張脣,然後又合上。
那一句對不起始終沒說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