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夜黑風高,做賊好時機……
呸,是救人好時機纔對!
島津藍瞥了瞥眉,將腦海內的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巴掌扇到腦後,這也難怪了,一羣人趁黑出動,氣氛詭異的連腳步都放輕了,會有以上的想法也怪不得島津藍了。
因害怕對方在得知島津次郎露陷了可能會將凌年昔和島津柳賴轉走,這羣人才會放着夜晚大好的時光不睡覺,出來當特工救人。
“小藍——”
老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島津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然後往前小跑了幾步來到老徐的身旁,語氣微沉的說道:“發信器的地標就在那個倉庫裡,現在不清楚對方是否派人在那守着,我們不能貿貿然過去。”
島津藍的這番話說的沒錯,正中衆人的心思。
春野織是個什麼人,在場的衆人從傳聞中聽得也知曉一二。倘若對方手中帶有槍的話,他們這麼進去只會得不償失。
幾十個人蹲在草叢的遮掩下,島津藍小心翼翼撥開草叢,透過枝葉間打量起了前方倉庫的情況。
前後都沒人看守,是在裡面嗎?
發現這一件事的島津藍眉頭皺得更加的緊了,如果看守的人是在外面,他們倒可以想個法子弄暈他們,現在倉庫外沒人看守,他們又不清楚屋內的情況,現在的情況同等於無計可施了。
“怎麼辦?”
這次的事件島津佑仁全權給交了老徐,島津藍扭過頭輕聲的詢問。
“先看看吧。”
他的話音還未消去,遠處的倉庫大鐵門被推開,在靜寂地空氣中發出咯吱得一聲刺耳的響聲,衆人聽到聲響後驟然集中了精神看去,因爲距離隔着有些遠,只能看見面容模糊的兩個男人嘴裡叼着根菸,在談論了幾句後,坐上了停在外頭的越野車,隨後驅車離開了。
馬達聲越發的遠去,車尾那一對的紅燈在黑夜中飄動着猶如赤紅的靈蛇般,直到聲音完全地消失在這一區域,島津藍站起身來直徑地衝倉庫跑去。
“小藍——”
老徐急忙喊了聲,看着飛奔在沙灘上少女的身影,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揚起手掌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大部隊跟上。
這丫頭,自從凌年昔來了後性子真是變了不少。
沉穩冷靜的少女竟會坐不住,在看到那兩個男人離去時,也不去思慮可能倉庫內還有敵人的危機,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哎,真是越來越像鬱瑾逢了……
倉庫的大鐵門沒完全的合上,
站在門前的島津藍能感受到從門縫中吹出的風打在自己的臉上,有些瘙癢。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緩緩地推開了大鐵門。
屋內漆黑一片,烏雲散去,皓月的光亮透過窗戶折射滲了進來,曬了一地的銀光。破舊的沙發椅上躺着她熟悉的面孔,島津藍咬了下嘴角,邁步跑上前查看兩人的情況。
“誒?”
靠近之後,島津藍這才發現,這兩人是醒着的。
除去身上的衣服髒了些外,一眼掃去凌年昔和島津柳賴似乎沒受沒什麼傷。
滿腔的擔憂剎那間安撫下,壓在胸口的大石落下,鬆了口氣的島津藍蹲下了身,右掌蓋住雙眼遮住她早已紅了的眼角。
老徐一夥兒比島津藍慢個半分鐘纔到,看到兩人沒事,眉角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唔唔唔……”
因嘴巴被膠布貼住了,凌年昔想說的話語全部化爲了唔字,她不斷地扭動着身子,杏眼瞪得大大的,似乎要說什麼重要的事。
“害我那麼擔憂,你們倆也真是……”
傲嬌如島津藍,她轉身無聲地擦去眼角滲出的淚花,老徐見怪不怪地走上了前,爲兩人鬆綁。
手腳的繩子被解開後,凌年昔快速地撕開貼在嘴上的膠布,那一聲刺啦的響聲絕對不是拿來聽聽的而已,凌年昔痛得嗷嗚了一聲,瞬間黑白分明的大眼被淚水佔滿。
有了凌年昔這個例子的島津柳賴緩緩撕開了一個角,臉色凝重的衝着衆人低吼了句:“快走,這裡有炸彈!”
“什麼?”
進到倉庫內的衆人心思全放在了被綁的凌年昔和島津柳賴的身上,現在聽到島津柳賴的話,炸彈倒計時的滴滴滴聲在偌大的空間內響動,衆人愣了幾秒後,驚慌得吼叫着:“有炸彈,快跑啊!”
場面突然變得慌張,連空氣的意味都凝重了。
“島津藍,老徐,你們快帶着島津柳賴離開!”
“那你呢?”
聞言,凌年昔抿脣苦笑,她沒說話,用行動來回答了島津藍的疑惑。
鎖在她右腳踝上的鐵鏈隨着她的抖動輕輕作響,少女的苦笑在昏暗的視線中模糊朦朧,彷彿要離別的眼神刺痛了島津藍的眼睛。
在島津藍他們抵達的半個小時前,原本看守在外頭的男人進到了倉庫內,在安裝了炸彈後向假裝昏迷的凌年昔走來,從他們的談話中可以猜得出,這根鎖鏈是他們老大送給她的小禮物。
是爲了他的女兒春野洋子受辱的報
復吧。
呵呵……
這種鐵鏈,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很難打開,目前又是這種危險的情況下,距離炸彈爆炸還有多久沒人知道,就算這羣人中真有人能開這種鎖,可誰會冒着明知炸彈快爆炸了的危機場合下來犯險呢!
人都是自私的。
凌年昔明白這個道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趕緊離開。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可……”
島津藍怒瞪了凌年昔一眼,這種替他人設身處地的感情算是個什麼玩意啊,她纔不要被凌年昔擔憂憐憫呢!
說着,少女往後腰伸出,驀然間,一把左輪黑槍出現了在她的掌心中。
不用去問,在場的島津柳賴和老徐都認出了這把槍,島津佑仁在他們離開時特意招島津藍單獨談話,可見是這把槍是島津佑仁給的。
至於島津柳賴爲什麼會猜出來,是因爲曾經在島津佑仁的保險櫃中看到過。
雖然在童年練習過多次的槍靶射擊,可一想到自己手中握的是真槍,如果一個不小心射偏了很有可能導致凌年昔受傷。
寂靜的空氣中能清晰的聽得到島津藍不安的喘息聲,與她那握着槍的手指在微顫抖,凌年昔抿脣淺淺一笑,伸手握住了她顫抖的手掌,不用言語,那簡單的一個笑容說明了一切。
——她相信她。
既然凌年昔相信自己,那自己就不該有多餘的顧慮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下身體的顫慄,島津藍微俯身擊中精神對準鐵鏈上的鎖,食指扳動下扳機,隨着子彈射出砰得一聲,硝煙味瀰漫。
中了!
解開鐵鏈,炸彈的滴滴滴聲越發的加快了,這說明着炸彈快要爆炸了。
“快跑!”
凌年昔猛地起身,拉住沒回神的島津藍往外頭跑去,老徐和島津柳賴隨後跟上。
或是一天未攝入食物,向前跑着的島津柳賴感到從腳心涌上的痛楚令他的動作一頓,大腿抽筋的痛意像灌入了千斤般重的水泥,任憑他在內心呼喊着快動啊,都不得動彈。
發現島津柳賴的落後了,原本已經跑出門口的凌年昔幾乎是下意識地跑了回去,攙扶起島津柳賴吃力地向外走。
‘砰……’
滴聲最後的一秒響起之後,炸彈爆發開。
火紅色的光綻放隨着熱流從身後涌來,凌年昔伸手抱住了島津柳賴的頭,由着熱流的衝擊飛了出去。
“年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