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個回憶化爲碎片在腦海內浮現,痛苦的,快樂的,身在另一個國家的凌年昔來到日本後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念起秦以洛,現在看到這幅海報,不安急躁的心漸漸被安撫下。
“我的女兒和你是同學,她前些天還跟我提起過你,沒想到今天在這就遇到你了。”
“額,請問您的女兒是?”
女人正想回話,一道熟悉的女音從後方傳來:“媽——”
聞言,凌年昔微怔,這個聲音是……
“詩詩?”
帶着不確定的疑惑凌年昔緩緩轉過了身。
記憶中的少女已剪去了她一頭烏黑的長髮,背對着陽光的她騎着一輛單車,單車前的籃子內放着幾個裝着食材的袋子。她在看到凌年昔後神情明顯的一愣,似乎對凌年昔會出現在這兒感到了驚訝。
微風吹過,捲起凌年昔的長髮在空中飛舞,凌年昔伸手將髮絲勾到耳後,衝着愣神中的少女抿脣燦爛一笑:“你還記得我嗎?”
“當、當然了!”
拋下單車,詩詩大步跑上前擁住了凌年昔,她的下顎抵在凌年昔的肩膀上,呼吸急促,嗓音都染上了幾分激動:“年昔,我好想見你們啊!”
凌年昔反手抱住了少女柔軟的腰肢,笑着點了點頭:“我也是。”
兩人在CD商鋪門口感傷了一會兒後,雙雙握着各自的手進了鋪面內,詩詩拎着撞着食材的袋子進到裡邊的廚房內放好,程媽媽也進了廚房給凌年昔準備茶點了。
進到店裡的凌年昔這才注意到,這間店不僅僅是賣CD,還有些動漫的手辦周邊之類的小玩意,潔白的牆壁上貼着二次元和一次元的海報,凌年昔一一掃過,在經過放在手辦架子臺上時腳步猛然一頓。
烏黑的碎髮服帖的貼在鬢角,狹長的鳳眸下鼻樑直挺,白色的燕尾服胸膛上印着個,由紅色顏料勾畫成的‘洛’,這個手辦長得好像……
“年昔,你手裡的手辦是根據秦以洛的模樣做的喲。”
端着茶點的詩詩從內室走了出來。
她將托盤放在桌
上,邁步來到凌年昔的身邊,用肩頭碰了碰凌年昔,笑說道:“做的很像對不對?我當初陪我媽去進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手辦,那時候我就想着,如果你看着了這個手辦一定會很喜歡。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話畢,詩詩一陣煙的溜到了櫃檯下,蹲在櫃子前倒持了半天,翻找了半天才從裡邊拿出了一個與凌年昔手中一模一樣的手辦。
“放在架子上的有點舊了,那個一般是給客人觀賞用的樣品。”
快速的拿來盒子和禮袋包裝好手辦,詩詩來到凌年昔的面前,將盒子遞到了她的面前,然後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送給你。”
“送給我沒關係嗎?”
雖然很想要,可無緣無故讓人送自己東西,這貌似不太好。
“能有多大的關係啊,這又值不了多少錢。”
或是看出了凌年昔的彆扭是爲何,詩詩直接拉起凌年昔的右手,將盒子往她手掌中一放,一改輕鬆的神色,嚴肅的說道:“何況咱們是好姐妹,連這麼個小東西你都要拖拖拉拉的,你還當不當我是姐妹了?”
“好吧,我收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推脫只會顯得矯情。
凌年昔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入包內,然後被詩詩招呼到一旁的長桌上坐着喝茶聊天了。
原來在去年詩詩休學後本是要旅遊各地,後來因爲她老媽要結婚的消息急Call到了日本參加婚宴,之後便一直留在店裡幫忙了。
先前住院要辦手續的時候,聽小雅說詩詩的母親不在國內,原來程媽媽是在日本打拼啊。
至於那個渣男鍾離區,詩詩在說起他時看她的模樣已經沒了多大的感情,或許在經過流產之後的一系列事,詩詩真的已經對這份感情看開了。
凌年昔聽着詩詩說着這幾月來她度過的日子裡發生的小趣事,偶爾的插嘴說上一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在聽,詩詩在說。
“我本來想下半年的時候回上川給你們一個驚喜,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日本。”
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的詩詩喝了口清茶,然後疑惑的看向凌年昔,問道:“話說回來,年昔,你來日本幹嘛?是有拍攝的電視劇還是電影?我看過天空那部電視劇了,你表現的非常的棒,一點都沒丟我們這羣姐妹的臉。”
“我啊……”
凌年昔突然覺得
喉嚨乾澀到發癢,張了張嘴又合上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詩詩這個問題。
“你這個蠢女人!”
“誒!”
幾乎是習慣性的,凌年昔猛地站起身迴應了一聲。
“你朋友嗎?”
“嗯,她是我妹妹……”
她跟島津藍算是朋友嗎?從名義上來講更應該貼近妹妹這一說法吧。
店門口,被風吹得髮型有些凌亂的島津藍臉色不佳,隔着數十米的距離,凌年昔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島津藍身上散發的氣場寒意十足。
“我還以爲你不見了,害我跑了這附近所有的商鋪找了個遍,你是想找死嗎!”
“抱歉啊。”
難怪之前自己一直覺得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是把島津藍給忘了。
島津藍平日裡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很少能看到表情出現在她的臉色,現在看她這幅快氣炸了的模樣,可想而知她剛纔是有多擔心自己的安全。
想到這,凌年昔更加的內疚了:“對不起,我應該站那等你回來,對不起,對……”
“行了,重複說一句話你不無聊,我都覺得耳朵要起老繭了。”
“嗯。”
詩詩摩擦着下顎站起了身,這個女孩怎麼看上去有些面熟。
“這個女人是?”
“她叫詩詩,是我在上川的同學。你沒見過她嗎?”
“除了你之外,別的人都不在我的範圍圈內。”
凌年昔:“……”
這話說的還真傷人。
“我想起來了!”
詩詩突然咋呼的叫了一聲:“你是島津家的島津藍。”
“原來你那麼有名啊。”
“哼,還行吧。”
凌年昔:“……”
再一次的無語。
島津藍這傲嬌的性子到底像誰呢……
“等會兒!”
似乎察覺到什麼驚天大的事情般,詩詩僵硬的轉動脖子朝向凌年昔看去,她顫抖着嘴角緩緩吐出了一句不敢相信的話:“年昔你剛剛說她是你的妹妹,那你也是島津家的人?”
該來的始終來了,正在凌年昔琢磨着該怎麼委婉的回答詩詩這個問題時,島津藍的冷淡的聲音響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眼前的這個一臉蠢樣的女人,的確是我們島津家宗主的長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