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島津藍禮貌性的送小雅出門。
“那個,謝謝你了。”
不用想,也只有鬼靈精小雅才能編出那段睜眼瞎的故事,換做是其他人來說出,恐怕鬱瑾逢會遲疑心中保持着疑慮。
“危機還沒過去,你太過早的放鬆了。”
在等待鬱瑾逢回來的時間裡,小雅憑着記憶凌年昔教導她做點心的方法,失敗了無數次才做出了那一份抹茶曲奇餅乾。
凌年昔在鬱瑾逢的公寓住了那麼久,想必鬱瑾逢一嘗那味道就能分得出來,那餅乾是出自誰的手……
“這一點的話,會有人幫我們殿後的。”
“嗯?”
“沒什麼。”
島津藍轉開話題:“聽說溫氏集團和島津財團的藥材合作生意已經談攏,你之後準備在日本待上多久?”
“看年昔的恢復情況吧。”
有些話真的是少提爲妙,這不,當小雅說出凌年昔的名字,兩人頓時沉默了,連氣氛也驟然間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先走了,你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
目送小雅坐車離開,島津藍仰頭望向天空凝視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回到了裡屋。
“這佑仁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讓那外人繼承家業,我實在是看不懂了。”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柳賴離家那麼久佑仁也不去管管,尤其是柳賴當面斥責大夥兒,佑仁也無動於衷縱容他。我估計他早就放棄了讓柳賴繼承公司的這想法吧。”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啊,咱們得想個辦法讓這件事給吹了才行。島津藍那丫頭是鬱瑾逢的人,以後讓她繼承了公司,咱們的處境不就更加的艱難了。何況她只是鬱瑾逢收養的女兒,若說非要讓鬱瑾逢的女兒來繼承,我寧願選擇不懂世事的凌年昔那丫頭,這樣控制起來也方便得多了……”
從大門外走回裡屋的島津藍路過,正巧地聽到了這羣人的竊竊私語以及不滿。
她的腳步頓了頓,隨後臉色不改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丫頭
真是沒禮貌,看到長輩也不問好,不愧是鬱瑾逢教出來的!”
“噓,你小聲點,讓她聽去了在鬱瑾逢吹個風兒,倒黴的只會是咱們。”
“我一個宗家的人還抵不過她一個外來的野丫頭不成,這真是要反了天了……”
帶着濃烈憤恨的話語聲融着吹來的風灌入耳中,少女睫羽輕顫了一下,早已習慣了被這樣對待的島津藍抿脣一笑,視若無睹將那些話語當做耳邊風,繼續邁步向前前進。
能在這種大家族中存活下去,無論是誰心中的城府都不會太低。島津藍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好人,能利用的東西就去加以利用,將他們化爲墊腳石踏上新高度。
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完全善良的人,都說凌年昔善良,可那也只是表面。倘若她真的是個心思單純的人,立花遙也不會跌那麼一跤了。
回到裡屋的時候,正巧看見伊藤主事面色嚴肅的沒收走了包裝精美的曲奇餅乾,一改大男人本色的鬱瑾逢可憐兮兮的不肯放手,島津佑仁下午還有事要與鬱瑾逢商談,也就沒離開。
島津佑仁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也許是嫌鬱瑾逢鬧得煩了,伸手躲過拿包曲奇餅乾丟給佇立在門口的島津藍,然後再次坐回椅子上,喝茶。
抱着曲奇的島津藍眨了眨眼,無視鬱瑾逢投遞來的眼神,將懷中抱着的袋子交給了老徐,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帶走。
得令的老徐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可憐的鬱瑾逢望眼欲穿,然後用眼神控訴起了島津藍的殘忍,既然無視他的拜託。
島津藍移開視線 ,不置可否。
先前在送小雅離開時,島津藍就說過,這件事會有人殿後。
鬱瑾逢身體剛康復不久,伊藤主事那性子堅決是不允許鬱瑾逢碰這些煎烤之類的食物,正如她猜想的般,味道不同這件事是順利地給隱瞞過去了。
目的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期盼凌年昔能快些恢復,不然她們這邊可要露陷包不住火了……
鬧趣得小風波過去後,該是談正事的時刻了。
之前鬱瑾逢就想讓老徐去把島津藍
找來,現在她竟然已站在這了,也省去他的一番功夫。
“小藍。”
“是。”
島津藍沉聲應了聲,然後恭敬地走了過去坐下。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對你說的那番話嗎?”
“當然。”
怎麼會忘了呢,鬱瑾逢說過的話,她一字一句全都記得。
島津藍回想了下,那是她被鬱瑾逢領養來到島津家的第四年,九歲的她踏着夕陽的餘暉從道館回來,訓練了整整一日全身痠痛的島津藍本想回屋洗個澡,在路過後院時看見了坐在假山後望着天空發呆的鬱瑾逢。
也是在那一天,鬱瑾逢主動的對她述說起了他人生中最刻骨銘心的愛戀,從相知,相愛,到無奈分開,眼睜睜看着朵亞嫁作人婦卻無能爲力,本已死去的心在得知朵亞腹中的孩子竟是他的骨肉,漸而的恢復生機。
“小藍,如果有一天你的姐姐回來了,你依舊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將來繼承家業的女兒。”
“是。”
也不知是不是當時看着迎着金光男人臉色浮動的神色太過哀愁,年幼的島津藍想也沒想的點頭便答應了。
時過漸遷,八年之後再次被提起這件事,那段記憶島津藍從不曾忘卻,彷彿就在昨日發生過般。
“島津家的祖訓你也明白,傳長不傳幼。年昔作爲的長女來說本應該擔負起公司是家族的責任,也許是我太過自私了,不願意看到她再次踏上我們的道路懊悔不堪。所以,父親只能將這個責任交託給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我明白。”
她從沒奢望過繼承公司,以前的島津藍一直按照着鬱瑾逢的意思去活,在遇到凌年昔之後漸漸被改變了。走廊下,她與凌年昔的初次深談,她保證過會去改變島津家的風俗,她也說過,會去盡她最大的努力去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以前的她心裡只有鬱瑾逢一個,執拗的以爲只要有他一個人便夠了。現在她的心裡多了凌年昔,老徐,伊藤主事,島津柳賴,還有許多許多人,只要對方待她真誠,她必將十倍回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