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年昔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渙散的視線在幾秒後在吊燈上凝聚,揉了揉眼睛,她什麼時候睡着的?
房間內空調的溫度有些低,暴露在被子外的肌膚汗毛豎起,凌年昔在牀頭看到遙控器,抓過連忙調低了溫度。
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空氣清香劑的氣味充斥在鼻尖環繞,凌年昔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下牀時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陳黎推門走進了房間,在看到凌年昔的造型後捂嘴噗嗤了聲,笑的眼睛都彎曲了。
“怎麼了嗎?”
凌年昔不解,陳黎這是在笑什麼?
“咳咳。”
陳黎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來到牀前,微俯下身擡手細細的順起了凌年昔滿頭翹起的雜毛。
冰冷的指尖在頭皮劃過,彷彿是被電中了般酥麻感從腳底延伸到頭頂,凌年昔紅着臉,無措的雙手攪着被子。
少女垂着眼角,纖長的睫羽像是一把扇子般眨動,因爲不好意思的緣故白皙的臉頰被粉暈佔滿,愈有更加紅透的跡象。
順好雜毛,陳黎在凌年昔的發漩處揉了揉,語氣格外輕快的說道:“你去洗漱下吃早餐吧。”
“唔。”
凌年昔正糾結着找什麼藉口離開,在陳黎話音落下後,她起身來跟只小兔子似得快速逃離了房間。
進了浴室,凌年昔看着鏡中兩頰紅透,雙眼無神,嘴角還殘留着口水印記的蠢模樣,捂住臉扭動着身子,感覺滿滿的不好了。
“早餐要涼了,你速度點。”
直到陳黎的催促聲傳來,凌年昔這才放開掩面的手來。扭開水龍頭,用手接過水反覆拍打着臉蛋,只不過睡相差了點,這不丟人。
凌年昔拼命的在內心告誡着自己,然後開始了刷牙洗臉的活。
早餐是陳黎準備的,他的手藝算不上好一碗雞蛋麪味道普普通通,凌年昔在嚼着麪條的時候想起了張凌翠花。
張凌翠花手藝差勁,最愛做的就是雞蛋麪,因爲簡單。
也不知道奶奶如何了……
“很難吃嗎?”
看到凌年昔眉頭緊鎖,陳黎發聲問了句。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慢吞吞的嚥下口中的食物,凌年昔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奶奶也很喜歡在早餐給我做雞蛋麪,我來到川立有一個月多了,好想知道她的情況怎樣了……”
“不如我陪你
找個時間回去看望下你奶奶?”
“那太麻煩你了,何況……”
想起自己是因被追債來到川立,凌年昔惆悵的垂下了眼,奶奶的本事她瞭解。絕對不會被他們抓到,她現在回村子裡可能還會害了奶奶。
見凌年昔臉色惆悵,陳黎巧妙的將話題一轉:“明天就是川大開學的日子裡,你報的是什麼專業?”
“你怎麼知道我是川大的?”
“你忘記了嗎?我們見過。”
陳黎回答的模棱兩可,他在試探凌年昔會不會記起小時候的自己。
“唔?”
撐着下巴,凌年昔仔細的打量起了陳黎。
她來到上川后接觸的人並不多,照理說像這麼一個長相優良的帥哥,她沒理由想不起啊?
見凌年昔迷糊的眼神,陳黎扶額嘆了口氣,主動說出:“秦以洛在川大拍攝時我們在游泳館見過一面。”
小時候的事忘了情有可原,畢竟年代久遠。連游泳館的見面都忘了,陳黎有些不滿。
“啊?哦。”
應了聲,凌年昔低下頭繼續吃麪。
“你跟秦以洛真的是養父女的關係嗎?”
“幹嘛問這個?”
陳黎的問題跳躍太快,凌年昔險些被嗆到。
“沒有,只是覺得好奇。”
“好奇害死貓。”
陳黎:……
凌年昔這邊糾結,秦以洛那方更加的糾結。不知是誰透露了秦以洛沒有坐劇組的班機,改了私人飛機回來。
被團團粉絲圍住在保鏢的擁護下終於離開了機場,杜學在之前來電讓他回來後來公司一趟,語氣有些焦急。乘坐車來到公司樓下,秦以洛透過窗外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一排記者皺了皺眉頭。
其中眼尖的一名記者看到了下了車的沈經紀人,沈經紀人在那說明秦以洛肯定在車內。頓時,所有人涌了過去。
被圍着始終不是辦法,想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秦以洛下了車。
“秦先生,傳聞你對養女凌年昔十分寵溺愛護。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對於凌年昔與陳氏集團少爺戀愛的事你怎麼看?”
“秦先生,你剛入圈曾被傳出被陳氏集團許太太包養的消息,這是否真的?”
“如今你女兒與許太太的兒子談戀愛,是否是由你撮合的?請你回答——”
沈經紀人伴於秦以洛的身旁,見秦以洛的神色愈發黑沉,
他接過話來隨意的推搪了幾句,在保鏢的擁護下進了大樓。
剛要松下的那口氣在看到秦以洛彷彿被雷電劈過的黑臉,半死不活地卡在喉嚨裡險些要了他的命。
“你去找年昔。”
“可……”
“別廢話,快去!”
說着,秦以洛轉身離開。
進了電梯,他咬牙切齒的呵呵一聲冷笑道:“死丫頭,居然跟陳家的人攪在一塊了!等阿沈帶回你後,看我怎麼懲罰你這不乖的傢伙!”
人人都說秦以洛演技高超,其實並不然。他只是感情豐富,很容易將自身融入進角色中。這不,在沒有他人的情況下,他猙獰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要教訓女兒的爹。
“前輩,早上好。”
“恩,早上好。”
電梯門開了,秦以洛表情收的特快,又恢復成處事不驚的模樣。
一路招呼打下來,秦以洛進了杜學的辦公室,剛關上門,一隻拖鞋飛了過來,幸好秦以洛閃得快不然得中招。
“杜學,你想幹嘛?”
秦以洛和杜學是老朋友了,兩人說話向來沒多大的客氣,有話就說。
“我倒是想問問你幹嗎?”
杜學站在桌前,臉色沉重。
“凌年昔怎麼會跟陳氏集團的少爺搞在一塊?”
“你問我我問誰?”
一提到這茬,秦以洛臉色更黑了。
“你在外的身份是她的養父,凌年昔的走動與身邊有關聯的人必須每時每刻盯着。不然穿幫了,我也護不住你。”
秦以洛:……
杜學嘆了口氣,來到秦以洛身旁坐下,說道:“剛剛我讓部下調查了陳黎的身份,他並非是許青蓮的孩子,而是陳啓在外情人生的私生子。在幾年前被接回陳家,一年前搬出陳家一人在外居住。至於他是怎麼跟凌年昔認識的,這事還得你去找凌年昔親口問問。”
秦以洛:……
“我知道你不想在聽到跟許青蓮有關的事,可這件事你不得不管。你剛出道的那幾年許青蓮看重你想包養你,公司讓你不明確拒絕許青蓮爲你準備出的道路,爲的也是你日後着想。你擁有如今的地位,諸多功勞都有歸於那個女人。”
杜學頓了頓,喝了口茶:“外界就一直在猜疑你和許青蓮的關係,凌年昔現在跟陳黎鬧出消息,很容易讓人民以爲,你是藉着養女和陳家搞好關係,恢復你跟許青蓮曾經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