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半導體,我清楚的記得昨晚我把它摔的粉碎,可現在完好的出現了,更讓我斷定那肖強根本就是個騙子,是他給我用了手段纔看到了昨晚那一幕。
肖強爲什麼要費勁心思接近我,他並不知道我和房紫㜣的關係,他的目標很可能在我身上,還有房紫㜣,當初爲什麼要接近我,再加上宋乾,真是隻是想要送命這麼簡單嗎?
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所有的人的目標好像都在我身上,可我的情況自己明白,沒錢沒勢沒地位,也沒什麼秘密,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個處男身體,他們難道是想要我的處男之身?
想到宋乾和肖強都是大老爺們,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暗罵自己想歪了。
剛要寫個假條前往五高,這時候宋乾的電話就來了:“小陵啊,你在店裡嗎?”
“我在啊,乾哥有事嗎?”
“恩,你今天別離開店裡,綠林超市的高層要來視察,順便把配備的公車交給你。”
我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知道今天別想請假了,不過也好,有了車會更方便點,免得打出租了。
綠林公司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就有高層來了,還有報社的人來拍照,中午和那些人吃了一頓飯,這才消停下來,一輛奧迪A3也就成了我的座駕。
沒有男人不喜歡車,這奧迪A3是頂級配置,雖然對有錢人來說三十萬只是小錢,可對我這樣的窮小子來說,絕對是奢侈品了,如果不是要上班,我真想開出去兜兜風。
剛剛得了公車,我也只能放下五高的事情好好看店了,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我中午喝了七八兩酒頭有點暈,趴在銷售臺休息,可總是感覺屁股硌得慌,我猛然想起了坐墊裡的東西,決定要看看到底是什麼。
剪刀早就準備好了,我蹲在座椅旁邊,對準了一下就剪開了線頭。
呲啦,呲啦,呲啦。
怪異的半導體發出詭異的聲音,燈光開始恍惚,我又煩躁起來,拿起半導體要摔,可突然發現,半導體背面有一道斷裂的口子,我有些發愣,昨晚不是肖強的幻覺嗎?
這半導體真的被我摔過,我心底一顫,那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一直以爲是肖強給我弄得幻覺,可現在卻又推翻了這個猜測,那這半導體是怎麼組裝在一起的,是鬼嗎?還是宋乾,因爲這裡的鑰匙只有我和宋乾有,如果是宋乾,他爲什麼要把這半導體組裝起來?
這半導體總是發出怪異的聲音,又有什麼暗喻?
我想破了腦袋,可怎麼也想不出裡面的關聯,最後決定先不管了,先把坐墊裡的東西找出來再說,這東西勾壞了我的褲子,還讓我坐着不舒服,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怪異的聲音刺啦刺啦的響着,燈光忽明忽暗的在閃爍,我蹲在凳子旁邊,像是拆線一樣的將縫合的線頭拆開,線頭越來越長越來越長,可是那縫合的位置卻沒有打開,一直是三公分大小。
我的額頭出了冷汗,手拼命的拉着線頭,按照估算都有十多米的線了,可爲什麼還沒有打開這坐墊,給我開,我一咬牙拼命的用力拉扯着線頭,發瘋一樣的導線,地上的線越來越多,黑色的細線堆積在一起,變成了幽暗的陰影將我包圍起來。
不知道拽了多長時間,我只知道全身已經被汗溼透了,突然我趕緊絲線一緊,用力一拉發現一個東西被絲線帶了出來。
伴隨着一聲脆響,那東西落在黑線組成的黑影裡,我注目看了過去,那竟然是一根慘白的手指,手指皮膚褶皺如同老樹皮,長長的指甲尖銳漆黑,在指甲的縫隙裡,還有暗紅色凝固的鮮血。
我有些顫抖的拿起那根手指,就在我碰觸到那手指的時候,鐘錶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我的心就是一顫,這是我設置的鬧鈴,滴滴聲響起就代表已經到12點了。
在這4號店這麼長時間,我每天都是12點準時關門,可這次卻晚了,想起宋乾的規定,我腳底向上升起一股寒氣,腳下的黑線組成的陰影像是厄運纏繞着我。
我顧不上這慘白的手指,隨手扔在銷售臺就走,可還沒等我動,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一堆東西放在我前面等着我結算。
這人穿着黑色的衛衣,連體帽壓得低低的,還刻意低着頭讓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燒紙的人,不就是這個傢伙嗎?而且我也想起了他第一次買東西時的結算數目,44.4。
我想問燒紙的事,可現在我心底卻很害怕,想着先結算出了這該死的超市再說,我在這裡面總感覺全身不舒服。
我拿起掃碼器將一個個東西掃過去,他買的東西很多很小,而且很繁雜,口香糖橡皮小香腸什麼都有,我有些煩躁可又無可奈何,眼角餘光都放在鐘錶上,希望別耽誤太長的時間。
就在12點零四分的時候,我拿起的東西突然感覺冰冷,掃碼器掃上去我才發現,竟然是那根慘白的手指,更詭異的是那掃碼器竟然在上面讀出了代碼,結算機的屏幕立刻顯示出了新的價格。
44444444
我看着這數字,耳朵裡像是聽到了衛衣人在說話,“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我想捂住耳朵,可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腳底的黑線像蛇一樣慢慢纏繞上了我的脖子,我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的眩暈讓我全身發冷,我的眼睛盯着對面,這時我才發現,那買東西的衛衣人根本不是帶着口罩,而是連體帽裡面根本沒有頭。
沒有頭的人怎麼能活,這個傢伙根本就是鬼。
慘白的手指被抓了過去,隨後按在了他的手上,殘缺食指的手恢復了完整,原來這食指是這個鬼的。
脖子上的絲線越來越緊,而那衛衣鬼也慢慢的靠近了過來,我能看到連體帽裡空蕩蕩的空間,我同時也知道,這些絲線不只是想勒死我,更像把我的頭切下來,這個鬼要我的腦袋組成新的身體。
衛衣鬼一點點靠近,那帽子最終矇住了我的臉,我眼前一片漆黑,窒息讓我昏厥了過去,恍惚間我聽到一個嬌弱的聲音。
“大哥哥,我渴了,想喝水,可我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