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八支靈箭被重新召喚了回來,陳燁、陳晴與陳敬鬆三個人全都放鬆的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個地方雖然不可以將靈識探查到較遠的地方,有了這八支靈箭做感應,總要強過他們的神識感應了。
陳燁重新將八支靈箭搭在了龍氣化成的弦上,只聽嗖嗖幾聲破空聲傳出之後,那八隻靈箭就全都沖天而去,破開了結界直接撕裂了虛空穿射而出,在天空中緩緩的結成了一個奇特的八門金鎖陣型之後,朝着八個方位射去。
這一次陳燁直接將八支靈箭射到了以其身爲中心位置十丈方圓,因爲距離非常的近,陳燁的感知能力非常的強,在靈箭的感應網中,即使是出現一隻螞蟻,也能被他完全感知的到。
“這種威壓越來越強,似乎是這隻鼠魔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了!”陳敬鬆面色大變,沒成想他們一路行來,想要第一個時行斬殺的妖獸居然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實現了突破,這太令人吃驚了。
陳燁可是知道此時陳晴手中這柄仙劍的威力的,在太一獵場可以輕易的就立劈生滅境界的殭屍,即使此時遇到一隻生滅境界的妖獸,他也不會感覺到一點害怕,只是他對於渡海後期境界的妖獸,到底擁有多麼高的修爲就不知道了。
陳晴下意識的提了一下手中的仙劍,那仙劍被她用一層淡黃色的靈氣給遮掩住了,與陳燁此時手中提着的青木仙劍猛一看上去,差不多的樣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靜靜的站立在陳敬鬆佈下的結界當中,復又望向了結界外面。
結界外面的巨風依舊很大,仍然夾雜着拳頭大小的石頭,但也僅僅過去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結界外面就恢復了清明,只能看到樹枝與草木在隨風吹動,雖然只是看樹木與花草的舞動還是可以看出來外面的風勢很大,但卻比之剛纔已經小了很多了。
看到這一情況,陳敬鬆手起一揮,頓時包裹着三個人的那層結界就轉而消失不見了,感受着沒有具體方向的風,陳燁舉目四望,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父親,爲什麼我將八隻靈箭此時射下了這麼近的距離,仍然感覺像是射在了很遠的地方似的,只能感覺到一些微弱的氣息了,剛纔明明還是可以清晰感應得到的。”
陳敬鬆聽了陳燁的話之後,眉頭一陣緊鎖,當即就將神識又探了出去,眼珠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最後說道:“你真的還能感應到那八隻靈箭?”
陳燁重新感應了一下之後,說道:“是啊,能感覺得到,只是似乎被什麼給包裹阻擋住了,但……我還是可以感知到的,畢竟那八隻靈箭與我有着神秘的感應啊。”
“可是……”陳敬鬆搖了搖頭,又向四周望了一望之後嘆了口氣,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似的。
陳燁看陳敬鬆可是了半天沒有下文,於是又道:“父親,可是什麼?”
陳晴也一臉緊張的望了一眼陳敬鬆,說道:“父親,你是不是察覺出來了什麼?”
陳敬鬆點了點頭說道:“剛纔在結界剛一抹去的時候,我也感知到了你射出的那八隻靈箭的位置與方位,可是結界消失後,我當時就又探出了神識想要一查究竟,哪能想到居然已經察覺不出那八隻靈箭的方位了,照道理說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感知不到啊,除非……除非我們已經誤打誤撞走進了鼠魔佈下的圈套之中。”
“可是爲什麼我還是可以感應到那八支靈箭的位置與方位呢?難道就是因爲我們之間有着神秘的禁忌感應?”陳燁低頭想了想,把心中的想法就說了出來。
陳敬鬆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情況真的是這樣吧,我們大家要小心,可能我們已經布入了這隻鼠魔的殺陣當中。”
陳晴與陳燁同時點了點頭之後,手中的仙劍就握的更緊了,此時陳敬鬆也從體內召喚出來了一個狀如小鐘的法器,通體銀光閃閃,在陳敬鬆的身體四周起起浮浮,流光溢彩非常古樸大氣。
這是陳燁頭一次見到陳敬鬆召喚出自己的法器,不禁多看了一眼,陳晴也看到了這一景象當時就問道:“父親,這是你性命交修的法器嗎?”
陳敬鬆點了點頭,道:“嗯,是我在一處洞穴找到的,當時已經成爲了無主之物,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材質的法器,到了如今我也只是能用它來防身用,根本就催動不了什麼其它的攻擊之術。”
看到陳敬鬆身邊的銀色小鐘,陳燁突然想起了苦海內的那兩塊神秘金屬,也想起了在苦海上空不斷遊離飄浮着的九葉蓮臺,此時陳燁越想越覺得那也有可能會是法器,只是不知道是何品階而已。
陳燁試着催動神識將他體內的那兩塊神秘金屬提出來,卻發現牢不可撼動,而且只要動它,他的苦海內部就會一陣翻騰,兩處苦海漩渦就會發現大逆轉,像是逆轉了陰陽之力似的,苦海海浪衝天,一幅要海水漫天的架勢。
三個人朝着前邊走了沒有幾步,突然陳燁大聲叫道:“父親,晴兒小心,似乎有妖獸來襲。”
陳敬鬆與陳晴兩個人聽到了陳燁的提醒,當下就將自己的法器擋在身前,只見陳敬鬆頭頂懸浮的銀色小鐘瞬間就擴大了百倍不止,垂落下一道道銀河般的色彩,就像是九天銀河阻擋住了一切氣機。
陳晴手中的仙劍一直被陳晴引導而出的靈氣給包裹着,一直呈現着淡淡的青黃之色,而陳燁將他剛纔烙刻好的仙劍也擋在了身前,突然他就往左邊一轉身,緊接着陳敬鬆與陳晴也隨着陳燁往左邊轉了一個身。
當陳燁剛一站定之後,突然又猛的轉了回來,陳敬鬆與陳晴眉頭微微一皺,當時臉就變得有些發青了,似乎不止是一隻妖獸來襲,陳敬鬆也感覺到了至少有六七隻妖獸向着他們衝了過來,其速度之快不能以常理渡之。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多出來了好幾只妖獸?”陳燁心裡雖然着急,但是也知道此時再想原因恐怕就顯得太遲了,他透過八隻仙劍的感應已經感知到了一共有七隻羣獸從七個方位直接衝了過來,當下對着陳敬鬆與陳晴說道:“如今七個方位都有了妖獸衝過來,我們怎麼辦?而且根據我的靈箭感應,這七頭妖獸全都到了渡海後期境界啊。”
陳敬鬆聽聞之後,面色也變得極爲差,沒想到三個人頭一次出來獵殺妖獸就碰到了這麼一件怪異的事情,難道這些妖獸早就已經料到他們會來這了?但是爲什麼感應靈箭爲什麼沒有徹底感應出來呢?直到這些妖獸闖進了感應靈箭的感應網才被他們感知道了呢。
“嗷!……”
幾聲尖嘯從四面八方涌來,陳燁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仙劍,又握住了身邊陳晴的一隻手,說道:“晴兒,不要怕,呆一會兒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坐在紫影的背上逃跑,相信以紫影的速度,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追得上你,即使這些渡海境界的妖獸,我想也不例外。”
陳晴聽到陳燁的話之後,只是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我們手中有仙劍的嘛,不用怕的,只是不知道這七隻妖獸當中哪一個纔是那隻頭顱中結出妖元丹的鼠魔了,因爲我感應到衝過來的這些妖獸全都是巨大無比的鼠身妖獸。”
三個人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見七道烏光在三人兩丈遠的距離憑空出現了,像是一下子就到了他們身前兩丈的距離似的。
“嗯?居然我們早就被這隻鼠魔算計在其中了。”陳敬鬆嘆了口氣,望着憑空多出來的七隻鼠魔,額頭也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突然陳燁緊盯着在距離他們三人兩丈外,一直怒吼着卻並不衝上來的七隻鼠魔探出了神識,最後暗自點了點頭,小聲說道:“父親,似乎這七隻鼠魔全都由幻術所化,因爲我對他們探出神識根本就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生機。”
陳敬鬆聽陳燁這麼一說,隨即也探出了神識,但是他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爲什麼我的感謝卻與你不一樣呢?我是明明感應到了七隻渡海後期境界的鼠魔,此時想要讓我一舉識破這七隻鼠魔究竟哪一隻纔是那隻真的,可還真是讓人感覺到了頭疼,既然如此,燁兒,你是不是可以感應到其中的一隻是真身?”
陳燁盯着那七隻仍然怒吼着的鼠魔,最終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並沒有感覺到哪一隻是真哪一隻是假,因爲我感覺全都像是幻術所化。”
陳敬鬆聽到陳燁如此說,隨即將放大了數百倍不止懸浮於頭頂的銀色小鐘,收進了苦海之中,而後運轉秘術將其推到了識海位置,只見一個青色的身影一步就邁出了陳敬鬆的仙台之處,朝着前方邁了一步,而後那銀色的小鐘的模樣接着也出現了,正在做一個撞鐘的姿勢。
鐺……
突然鍾波傳出,自陳敬鬆的眉心處,那個不足手掌大小的身影撞擊着一個更爲細小的銀鐘的模樣,頓時由銀光直接被震散化成了一道有形的光波,衝向了兩丈遠的七隻鼠魔。
七隻鼠魔看到這一景象,隨即全都向四周躲閃,那道由光波彙集而成的銀光直接衝擊向了它們一羣鼠魔之羣,將他們震的四處奔逃,可是當他們遠離陳燁等人三四丈左右的距離之後,就又徹底消失不見了,像是一下子就遠去了數裡遠的距離似的。
“當真奇怪,難道我們真的被逐漸引到了殺陣當中?”陳晴看到七隻鼠魔奔逃了沒幾步就消失在了視野範圍之內,不由的睜大了眼睛,再一次努力向着四周搜索着。
“的確,是我太大意了,剛纔只顧得給你們講什麼萬仙骨地的事情了,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已經不知不覺進入了鼠魔驚心佈下的殺陣當中了。”陳敬鬆頓時又將那口銀色的小鐘祭出了體外沉浮在他的周身。
陳燁點了點頭說道:“可能真是身在殺陣當中,而且我通過那八隻靈箭的感應,可以知道剛纔那衝過來的七隻妖獸居然並不全都是鼠魔,只有兩隻是鼠魔而已,其它的有劍虎有月熊還有一頭野豬,不過修爲境界都不是很低,全都到了渡海中期境界的左右,而且那兩隻鼠魔之中,其中一隻已經到了渡海後期,而另一隻修爲就高了一些,已經到了渡海巔峰境界,似乎已經半步邁入了生滅之境。”
陳敬鬆聽得陳燁仍然感覺着那八支靈箭所傳遞回來的感應,依然有條不穩的對着陳敬鬆與陳燁兩個人說着外面的事情,但是他們像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陳燁,任由陳燁在那裡獨自一個人說着一通,卻只是面面相覷。
“燁兒,你真的感應到的是你所說的那樣嗎?”陳敬鬆打斷了陳燁的話,繼而問道。
陳晴也眨了眨眼睛,再一次望了望剛纔出沒那七隻鼠魔的方位,說道:“燁哥哥,你真的感應到了那隻擁有高修爲的鼠魔的存在?並不是我們剛纔看到的一共有七隻鼠魔的事情?”
陳燁用力的點了點頭,又道:“這一切都是通過那八支靈箭傳遞回來的感應信息,應該不會有錯,況且我已經將那八支靈箭插入到了地下,接連到了地下的龍氣,因爲我感應到了地下的龍氣在四處遊走,似乎被強行召喚到了我們此所處的這片地方之上。”
三個人正說着,突然陳燁又道:“他們又來了!”
又像是突然有七隻鼠魔憑空一下子出現在了他們三個人的面前似的,一隻只鼠魔長得十分嚇人,其身之高遠超人類,是非常大個的,七隻鼠魔一同出現,在一次把陳晴給嚇了不輕。
“燁哥哥,我們怎麼辦?我與父親感應的是一樣的,都是渡海後期境界,此時無論如何也要殺一隻試試看了。”陳晴提起手中的仙劍,就要衝出去斬殺那七隻長相一模一樣的鼠魔。
“且慢!仙劍之威一旦暴露,如果你沒有斬中那隻真的鼠魔,那我們此來不是就要白費,再想要拿到它豈不是更加的困難了?”看到陳晴有控制不住的趨勢,陳燁當即就傳音給了陳晴。
“可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能令那隻鼠魔自動現身呢?”陳晴望着兩三丈距離外的七隻鼠魔小聲的問道。
陳敬鬆將召喚出的銀色小鐘,一瞬間又放大了數百倍,垂落下一道道銀光,將陳晴與陳燁都護在了其中,那垂落而下的一道道銀光像是每一條都有瀑布一般宏偉粗壯,繚繞着仙家氣息。
“到了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識破此鼠魔的真身了,況且我們此時已經布入了它的殺陣當中,看來我們也只能這盡力一試了。”陳敬鬆對着陳晴與陳燁點了點頭說道。
陳燁阻止道:“父親,這樣一來,那我們如果真的殺了一隻幻象化成的鼠魔之後,那真的就要逃跑了,那怎麼辦才行,這一趟過來,那我們豈不是就白跑了?”
“可是如今也並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一試,如果速度夠快就可以一下子將七隻鼠魔全部擊斃於此,可是晴兒此時應該還不可能有這種實力。”陳敬鬆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沒事,斬殺一下子試試吧,得到了就是運氣,那我們就前往下一處,如果得不到短時間之內這隻鼠魔一聞到我們的氣息就會躲藏起來的,想要再殺他可就會難上很多了。”
三個人在陳敬鬆垂落而下的道道銀光中商議,該如何斬殺七隻同樣的鼠魔,畢竟此時他們身在鼠魔佈下的殺陣當中,一切都爲幻像所化,想要破開不是不可能,但畢竟實力與修爲差上了一些,就連陳敬鬆也無能爲力,就更不能指望陳燁與陳晴了。
在這個時候,突然七隻鼠魔一躍而上,朝着他們衝了過來,一隻鼠魔一下子就捕了上去,一下子就撞到了陳敬鬆放大到數百倍的銀色大鐘之後,只聽鐺一聲鐘聲悠揚傳出去也不知道多少裡,而且那撞上了銀色小鐘的一隻鼠魔當即就被同時爆發而出的鍾波給擊成了重傷,一下子就躺地不起了。
其它六隻鼠魔見到了這一景象之後,頓時猶豫起來,沒想到只是一口巨大無比的銀鍾,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反噬之力,只是撞了上去就被震成了重傷,這銀鍾絕對不簡單。
看到其餘六隻鼠魔停止了進攻,竟然有絲毫的退卻之意,陳敬鬆突然說道:“咦,看來這樣也有可能殺得掉他們了,只是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進攻……”
正當陳敬鬆說起六隻鼠魔會不會進攻的時候,突然朝着他們又衝上來了一隻鼠魔,這一次並沒有衝上懸浮在他們頭頂已經變大了的銀鍾,而是衝向了銀鍾垂落下來的銀光瑞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