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看到這一幕之後簡直驚呆了,巨大的參天古樹,一半生長在波濤洶涌的藍色海洋當中,另一半生長在漫天黃沙彌漫之下,而且通過鬱鬱蔥蔥的枝葉與枝杆就可以對這顆古樹有一個最爲直觀的瞭解,這是什麼樣的世界,怎麼可能會同時出現兩種不可能的至強之地,沒有絕對的力量怎麼可能讓一顆古樹都發生這麼驚人的變化。
陳燁的神識完全沉浸在這片空間有些無法自拔了,他太想了解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了,神念觸及之處全都是一眼望不到頭,但是耳朵卻可以聽得到巨大無比的風聲,浪滾翻天的大海,風沙攪動的沙漠。
“燁兒,你怎麼樣了?你發現了什麼?”黃元看陳燁目光呆滯像是陷入了空靈之態,神魂彷彿遊離到了九天之外。
陳燁聽到了黃元的叫聲之後,隨即收了神念,轉過了頭對着身邊的黃元問道:“怎麼了?黃爺爺!”
黃元急忙問道:“你感應到了什麼?是不是那顆水晶球內部封印了什麼天材地寶,你可不可以通過神念將它們拘禁到手上?”他說完之後就伸出手指了指那前方約十來丈遠的龍形書案上的水晶球。
陳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啊,黃爺爺,我感應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一邊是壯闊的海洋,一邊是無際的沙漠,兩邊向上高聳,中間有一道白色的透明屏障,更爲令人吃驚的是,白色的屏障上居然有一條參天古樹,那樹木長得非常奇怪,身在海洋一邊的古樹枝繁葉茂,而身在沙漠一邊的古樹枝葉凋零,我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地方。”
黃元聽得陳燁這麼一說,頓時低下了頭思索起來,陳敬鬆與林天瑞靠近了陳燁之後說道:“真的有這樣的地方?”
陳燁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感應到的就是這些了,但是更深入的就無法感應到了,只是大致看到了這樣!”
幾個人還想再問些什麼,只聽黃元說道:“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進去才行,那裡一定有大古怪,說不定對於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場天大的機緣,除了這些,燁兒,你還感應到了什麼?有沒有感應到一些特殊的薄弱禁制?”
陳燁低下了頭想了想說道:“也沒有吧,只是感應到一道非常特別的屏障,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又像是它將兩個世界聯繫在了一起,至於其它的我真的還沒有感應到,看來我還是再試一下比較好!”說完陳燁就將陳燁再一次探入。
只不過這一次陳燁探入了神識並不是爲了再打量一下這片特殊的空間,而是爲了找這片空間的開啓處,但是他左右費神費力好久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除了那條隱隱的屏障可以依附一下神念外,往兩邊稍微一深入的話,神念彷彿就受到了某種很強的力道在拉扯,隨時都有可能傷到元神,汲與此陳燁探了一翻無果之後就退了出來。
黃元看到陳燁搖了搖頭之後說道:“嗯,沒事,像這麼厲害的界中界中又有這樣的至剛至柔的力量,一定是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找到破綻,我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如果不行,那就怪我們緣分未到吧!”
林天瑞與陳敬鬆也走過來拍了拍陳燁的肩膀,安慰了幾句,隨後就座在了一邊上,屏息凝神休息起來。
陳晴與林婉風兩個人就輕輕的走到了陳燁的身邊,緊挨着他坐了下來,陳燁一屁股也坐了下來,對陳晴說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地方?難道那真的是我們此時身後真實的世界嗎?”
陳晴沒有說話,看了看林婉風,兩個人同時朝着後邊望了望,盯着那顆水晶球體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也不知過了幾時,黃元突然大喊了一聲之後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燁兒,現在趕緊將你收進苦海的那五座牌坊祭出來,也許這纔是開啓界中界禁制的鑰匙,對的,一定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黃元說着說着就開心的笑了起來,此時的他身子一晃就到了陳燁身邊,陳燁也不遲疑,當即就召喚出了那五座牌坊,此時那五座顏色不一的牌坊排列成了一個五星模樣,在陳燁的手上懸浮着,五座同時展出到了這一刻竟然有一些光華在閃爍,彷彿有一條神秘的神金鍊條在圍繫着它們似的。
幾個人全都圍了過來看着懸浮在陳燁手上的那五座牌坊,每一座牌坊不過一尺來高,除了最後收起的那一座金色的牌坊有些突出以外,其它的都只是泛着淡淡的光華,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
“黃爺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這些牌坊會與破開身後的界中界有關聯?”陳燁頓時問道,看了看光華流轉的牌坊之後,又看了看黃元,當下心念一動將五座牌坊堆在了地上,不過仍然是懸浮在了半空,只要陳燁的神念控制着,就不會接近地面。
黃元伸手碰了碰其中一座牌坊,笑着對陳燁說道:“燁兒,現在你看看還能不能再將神念探入進去,如果可以的話,就按着我說的做,或許會有轉機也不一定!”黃元分辨了其中一座牌坊,用手指輕輕的彈了彈之後看向了陳燁。
陳燁看着黃元奇怪的舉動,當時也沒有多想,就直接站了起來重新面對着那道泛着紅光的結界,不出意外神念果真探了進去,於是他回過頭來對黃元說道:“現在還可以探入,與剛纔所見一模一樣,黃爺爺你說吧,我照做就是!”
黃元點了點頭,伸出手示意陳燁坐下來,陳燁於是坐了下來,看了看地下懸浮着的五座尺高牌坊,又看了看黃元,只聽黃元說道:“等那片紅光結界消逝了再試吧,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要搭建的通道會穩固一些。”
“搭建通道?難道是要通過這五座牌坊搭建一條通道嗎?”陳燁聽後第一個出言問道,等他說完就想了想之後又問道:“難道是利用這五種神料都是五行之物來找相生豐克的奇異妙用?是這樣嗎?黃爺爺!”
黃元笑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不錯,我想了很久,這應該就是最後一種破入的方法了,只不過成與不成,得試過才知道。呆一會兒紅光消散之後,你仍然要用自己的血脈重新開啓界中界,仍然要一層一層的看!”
陳燁點了點頭之後,黃元繼續說道:“出現紅光並證明是第一層的時候,我們再打入這些牌坊中的其中一座,找到相生相剋的一座嵌入進去,不出意外就會在這四柱三間式的牌坊下形成一道特殊的場域,界中界的力量應該是干預不到的,這樣就撐開了第一道五行秘術結成的禁制,結界破了一個洞之後,我們自然就可以進入到第二層了……”
“真的會是這樣嗎?如果這樣的方法還是不行的話,那怎麼辦?”陳晴等黃元說完之後有些擔憂的問道。
黃元微微一笑說道:“如果這個辦法還是不行的話,我們就得趕緊找出去的路了,再呆在這裡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這也是到目前爲止應該是成功率最高的一種方法了,就這麼一試吧!”
黃元的話自有一種威嚴,雖然他的修爲暫時被封印了,但是那種長期處於高巔的境界並沒有因爲他修爲的消散而消失,反而有一種更爲高深的智慧火花在迸射,他的目光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芒,給人一種很強的安定作用。
大約過了一刻鐘之後,衆人身後的那片一丈左右的紅光徹底消失不見了,黃元看了看陳燁說道:“時機到了,試試下,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一定要謹記,這五座牌坊每一座都是一種神材,相剋之力與相生之力很容易就能辨認,如果你讓第一座牌坊與禁制相生,那接下來的其餘四層也都要與之相仿,進行相生布置,如果第一座牌坊與禁制的五層之一是相剋的話,那你就要將其餘的四座也進行相剋的佈置,否則通道即便可以搭建成功也會因爲外界不牢固而崩塌,到時候就極有可能出現意外,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按照我剛纔與你的講的那些去判斷五行屬性,其實並不是很難,你只要小心感應就可以了,現在開始吧,先打入一滴血,開啓界中界的第一層。”
陳燁聽到之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之後,左手收起了剛纔放在地下的那五座牌坊,右手憑空出現了那把灌注了真元力的飛刀,輕輕的刺破了右手的手指,而後涌出的一滴血就彈了出去。
血珠不出意外又映照出了一片一丈方圓的紅光結界,陳燁邁步走了過去,左手上空懸浮着的五座牌坊在陳燁的意念下開始了緩緩地轉動,當他的身體靠近了紅光結界,再也無法前行的時候,他小心的拖舉着五座牌坊一寸一寸的靠近了那片紅光結界,距離越來越近,而且五座牌坊座座都只有一尺來高,轉動的同時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出現了變化。
“有變化了真的有變化了,我看到那其中一座牌坊距離紅光最近時彷彿拉扯出來了一些紅色光芒,而與之相對的還有一座牌坊距離紅光結界近的時候,似乎將那片紅光都擠壓的消失了似的,想必那一座一定就是與這第一層相生的牌坊了!另一座則是與它相剋的牌坊,燁哥哥,你將它們嵌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陳晴在身後激動的叫了起來。
陳燁此時的心神極爲強大,爲了控制好五座牌坊不被客意改變軌跡,他識海中的那道金色身影一躍就從紫色星辰中跳到了圍繞着紫色星辰旋轉沉浮的十二品金蓮之上,親自操作着那幾座牌坊了,既然如此陳燁還是感覺心驚肉跳。
那種驚心的感覺不是怕不容易判斷到底是屬於哪一層秘術,而是怕一不小心被相生相剋的秘術給接引了過去,陳燁覺得只要再監控哪怕一點,就有可能會全被部接引進去,那纔是真的讓人無語的事情。
看着眼前出現的這一結果,陳燁也有些驚喜,萬物總有相剋相生,但卻有它的特定規則,而陳燁最爲看重的則是萬物的相生之本,所以當他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將與第一層禁制相生的那座牌坊拿出,將另外四座牌坊給收進了苦海。
這一道禁制的第一層居然是金,而陳燁取出的那一座牌坊就是他之前第一次遇到的白玉牌坊,這是土之精華,按照土生金的相生之術,必取它。這也讓陳燁對於五行相生的秘術有了一定的瞭解。
金多藏於泥土石塊之中,經過冶煉之後能提取出來,而至純的金則可以生出水,通過久遠的變化得來,水又可以生木,使得木變得更加的繁盛,木之至則火起,大火過後灰燼就又化成了土。
雖然看似並不相關的一些東西,其實內部必須有着一定的聯繫,只不過不細分不能分辨出來而已,陳燁嵌入了第一座牌坊之後,頓時那牌坊就定在了虛空當中,隨着陳燁的意念在放大,逐漸的撐開了那片紅光所映照的範圍。
陳燁的意念本身就很強大,對於牌坊的操縱更是輕而易舉,不多時就撐起了一丈有餘,但是陳燁想撐得再大一些,卻感覺吃力太多了,顯然這可能與那血液有着莫大的關聯,畢竟牌坊已經超出了紅光籠罩的範圍之外了。
當牌坊搭建完成之後,身後的幾個人頓時大聲的尖叫起來,因爲他們看到了一座只有一丈多高的牌坊,憑空坐落在了這座大殿之上,雖然大殿高的離譜,但是這座牌坊同樣也嚇了他們一跳,不過看到那撐起的牌坊內部,居然有一道白色透明的光牆之後,幾個人都興奮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看來這的確是進入這道界中界的唯一方法了,如果不是陳燁還有修爲可以收起那些牌坊,真不知道到了這裡我們是不是一定得扭頭離開了!”陳敬鬆說完看了看那內部的光牆激動的說道。
黃元也非常的興奮,道:“那是自然,不過如果剛纔不收這些牌坊的話,說不定我們這個時候還沒有走到這裡呢,我們現在可不能着急,接下來也是非常關鍵的時候,不可以讓陳燁分心,一定要把最後的這幾層禁制分個清晰。”
陳燁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當選一步就邁了進去,一丈多高的牌坊雖然比起來初時他們收的時候小了許多,但是通過幾個人卻還是綽綽有餘的,幾個人都大跨步的邁了進去,果然感覺到了不同的時空變幻之感,雖然看着前面是一道光牆,可是幾個人走了十幾二十步之後才觸摸到了那層光牆,依然如之前遇到的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殺傷阻力,但是也不可通過,一股堅韌的阻力將他們阻隔在了光牆之外。
“只是五行相剋相生的界中界而已,怎麼居然會如此龐大,我們已經朝着這個方位走了有二十多步了吧?”林婉風看着前面的光牆,四下裡打量了許久之後纔出聲問道。
“婉風姐姐,你快看,已經與我們實時看到的那些景象有些不一樣了,我們剛纔進來的時候,那光牆的後面彷彿就是那大殿之上的寶座的那道龍形書案,此刻卻彷彿是一條沒有任何建築物空泛世界了。”陳晴也出言說道。
黃元微微一笑,繼續朝前走去,邊走邊說道:“此刻你們所看到的都不爲真,只有真正通過了這道界中界纔有可能見到真實的世界,已經到了這裡,燁兒現在開始吧,還有四層,接下來的每一層都要格外小心,一旦出錯,那即便打開了界中界也有會自毀通道,到時永遠被困那就非常麻煩了。”
陳燁點了點頭,繼續用着之前的方法,左手頓時又祭出了剩下的四座牌坊,右手的飛刀也根本就沒有收進苦海當中,此時他將飛刀又灌注進入了一縷真元力,再一次刺破了已經自動癒合的手指傷口,一滴鮮血涌了出來。
他當即一彈,那血珠就打在了前面的光牆之上,啵的一聲彷彿一滴水滴了進去,蕩起了一較的波紋,僅一個呼吸之後那道光牆就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光芒,散發着如之前他們所見的那樣。
陳燁左右祭出的四座牌坊開始在他的手上不停的轉動,少了一座牌坊之後,陳燁控制起來就更加的得心應手,而且面對着被第二層五行秘術接引去的機率也大大的減小了一些,出現了之前那種相生相剋的現象之後,陳燁找準時間,頓時就將剩下的三座牌坊給收進了苦海內部,第二次禁制是木,對應的自然就是五座牌坊中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