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只是運氣好一些罷了,黃爺爺,黃婷怎麼沒來?”
黃元笑着指了指與他一同前來的長老們,笑着說道:“事情發生的緊急,我就沒有告訴她,此刻她正準備會武的事情,一時間不想讓她分心。”
陳燁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那正從地下噴起火焰的風水寶地,問道:“很多年前,那因爲將自己父親葬於此處的長老,他人還在嗎?”
黃元聽完陳燁的話,回過頭看了看陳敬鬆,發現陳敬鬆點了點頭,於是他轉過頭對陳燁輕聲笑了笑說道:“嗯,他還在,不過已經沒有了清醒的神志,我已經將他封印起來了,如今看到這片坡地的地下衝出如此大的動靜,想來當年的事情的確與這處風水之地有關!”
“那位長老也真是很慘,或許得了失心瘋也不是一件壞事!”陳燁想起那位長老埋葬父親屍骨後的一系列打擊,就不免爲其感嘆。
黃元點了點頭,認同了陳燁的話,揹着雙手望了望那古來禁忌之地後,嘆道:“或許禁忌之地不是禁忌了!”
此時包括跟隨黃元過來的數位長老也紛紛向前,遠遠的望向了那片燃燒着地大地,那裂開的巨大裂縫中衝擊出的火焰仍然還有十幾丈高,但是很明顯比他們來之前已經小了許多。
一個時辰過去了,火焰還沒有熄滅,二個時辰過去了,火焰雖然更小了,但仍然高達四五丈,及至天色黑了下來之後,那裡的火焰此時還有兩丈來高,衆人沒有辦法,此時的火焰雖小,可是沒有一個人不正視它,輕視它的後果,必然是被燃燒成飛灰。
又過了約四五個時辰之後,天色慢慢變得亮了一些,一行人才看到那巨大的裂縫中此時只是突突的向外冒着濃濃的黑煙,並無火光再衝出了,濃濃的黑煙將天空都遮蔽了大半,若不是天色越來越亮,這股濃煙會讓人感覺仍然處在黃昏無天日的情況下。
一行人在上空耗費了近十個時辰,此刻終於等到了將要進去一探的機會,所有人都此刻都蠢蠢欲動。
黃元看了看那正在散發着濃濃黑煙的所在,於是又回過頭對衆人說道:“雖然此時那裡再無火光衝起,但爲了安全起見,我想渡海境界以下的人就不要跟進去了,免得無自保之力。”
衆人左右互相看了一眼,發現此次前來的人當中,只有一兩個仙橋境界的人,其餘者全都是渡海境界,黃元對那兩人說道:“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吧,雖然那裡看似安全,但危險卻不可預知。”
兩個人於是退後了十數丈,不過仍然佇立在半空當中望着他們一行人。
黃元掃視了一眼衆人,笑道:“這裡乃是三山之祖脈,如果不讓其它洞天福地的道友進去一觀,也說不過去,但是如果那地底深處有什麼變故的話,不能自保者就不要進去了,因爲你不可能指望別人救你!”
一些人聽了黃元的話之後,面上都有些微怒,這還沒進去呢,你就想着咒別人不能自保,你這也太狠了。
“還請神霞洞主放心,我們敢進去,自然有我們的倚仗,不需要神霞洞主多費心!”九離福地的賈有山一聽當時就想要冒火,似乎他的脾氣不是太好。
“就怕某些人自不量力,讓他吃些苦頭也好!黃元洞主,我們請吧?”霍天南雖然沒有看向賈有山,但是那話中的意思,與接話的時機,讓人不多想都難。
賈有山看了一眼霍天南,正想說些什麼,諸葛宇飛一拉賈有山的衣袖,輕聲道:“賈長老,父親說的話,您不會忘記吧?”
賈有山聽後,隨即變換了另一種表情,也不再看霍天南一眼,直接看向了黃元。
黃元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一個請字,接着說道:“天瑞道友,正清道友……”一連將其他四處洞天福地的人全都請進去之後,接着跟上來的馬雲曲、冰柄、蘇柏、潘越、範益、李盛、張崇還有趙安等長老就跟在了黃元的身後。
黃元拉住了陳燁的手說道:“燁兒,你就跟在我的身邊!”
陳燁看了一眼陳敬鬆,發現陳敬鬆笑着點了點頭,於是他又一把拉過了陳晴,笑着說道:“黃爺爺可不能只顧我一個人,這裡還有晴兒呢!”
黃元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一起一起!”
其它四處洞天福地的人在前邊飛行,很快就接近了那裂開的大裂縫處,想要透過那濃濃的黑煙看清裂開了足足有四五丈長的大口子內到底有什麼基本不可能,黑煙滾滾,而且氣浪灼熱,衆人只一臨近就不得不開啓護體真氣,形成一個透明的結界,以阻擋那股逼人的熱浪。
而陳燁卻發現自己對這些熱浪有着非常強悍的抵抗能力,此時即便是不結一道結界也並不覺得多麼難以令人承受,但還是結了一道,免得讓衆人覺得自己拖大,也省得黃元爲自己擔心。
此處剛剛經過極爲強烈的高溫,雖然火焰只是剛剛退卻,但已經被燒了十來個時辰的大地,仍然滾燙非常,踩在上面的腳,即使有着護體真氣的護持,仍然感覺熱得不行,讓人忍不住想要找塊冰涼氣好好放鬆放鬆。
“這濃濃的黑煙什麼時候才能散盡?我們現在要不要衝下去看看?”有人出聲徵求大家的意見。
陸正清盯着滾滾黑煙大聲說道:“來都來了,自然是要進去一觀的,哪怕地下是岩漿滾滾又有何懼!”
他的話說的可是擲地有聲,可是其它洞天福地的人卻並不出聲附和,剛纔在高空中那短暫的失神不是沒有經歷過,如果到了裂開的大地深處,再出現那樣的情況,肯定就必死無疑,即使是僥倖不死,也會被活活埋葬地下。
黃元看着滾滾的濃煙,雙手在半空中不斷划動,一條條符文像是從虛空中跳出來似的,慢慢隨着他的手在轉動,不一會兒的功夫形成了一個八卦圖樣的光譜,他盯着那八卦圖看了半天,最後掐指推算起來,過了片刻說道:“裂開的地縫下三十丈處有一道禁制,不過那禁制似乎一招就破,禁制內無法推算,看來想要深入一些,必須先打破這道禁制了。”
“在裂縫下三十丈深,看來這裂開的縫隙下一定埋葬着令世人驚訝的東西了!”七星福地的一位長老聽完黃元的話之後,神情激動,不等他向霍天南再行請示,就一下子跳進了濃濃的黑煙當中,朝着裂縫下直衝而去。
霍天南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已經看到他跳了下去,緊接着又有幾個人也跟隨着跳了下去,除了神霞洞天的長老沒有人衝下去外,其餘洞天福地都有一兩個人衝了下去,如果不是黃元在此,指不定神霞洞天的長老也有人要衝下去,一看究竟了。
“啊!”一聲慘叫從裂縫中傳了出來,聽聲音似乎是七星福地那位最先跳下去的長老。
霍天南剛想衝下去,卻被如影隨形的黃元伸手拉住,黃元說道:“聽聲音,那似乎是元神嘶吼,現在下去也無用了!”
黃元的話剛一說完,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慘叫聲從地下傳了出來,叫的毛骨悚然,似乎他們見到了最爲可怕的鬼怪似的。
“地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麼?”賈有山此刻也吃了一驚,似乎想要跳下去一觀。
林天瑞看了一眼黃元,片刻之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最後說道:“原來那地下的禁制是一道血祭開!”
黃元看了看林天瑞,於是笑了笑說道:“天瑞道友也感應到了?”
“什麼?”霍天南一聽林天瑞所說的禁制乃是血祭開,當時就紅了眼,怒視着黃元吼道:“你爲什麼不早說,血祭開禁制不見血不可能打開!”說着他就一下子掙脫了黃元拉着他手臂的手。
黃元嘆了口氣,將雙手揹負到了背後,又如鬼魅一般飄到了陳燁與陳晴身邊,安慰道:“我也是方纔推算出來的,你可以問天瑞道友與正清道友!”
“你……”霍天南此時只得一擺手,遙望着那裂開的巨大裂縫,希望有奇蹟發生,再衝出那剛纔衝下去的人。
血祭開顧名思義就是要血祭才能打開的禁制,有時候修爲再高碰見完美的血祭開禁制也毫無辦法,不拿血祭不能打開,這就像是一道永生永世存在的詛咒一般,只認可血與元神的祭奠。
黃元只說一招可破,那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可是卻並沒有言明是要血祭,否則剛纔也不會有幾個人想要衝下去,爭搶仙寶了,其它人全都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急着搶什麼仙家寶貝,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修爲差了一大截,再沒有幾個心眼,死得再冤枉也沒有人同情。此刻衆人望着那逐漸稀少的黑煙,發現自那幾聲嘶吼之後,濃煙也散去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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