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四四方方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此時雖然那懸掛在四角的火盆中的火焰已經被香爐收走,但是還有餘光殘留,模糊可以照耀這片秘室,而陳燁也探出了神識感應這方空間,牆壁是由一塊塊不知明的金屬砌成的,拍打上去鏘鏘作響,陳燁用手化爲利劍,並指如刀,但無論怎麼運轉體內的真元力都無法破壞掉那牆壁一絲。
一面牆壁一面牆壁的仔細探查,包括頭頂的與腳下的,都認真的打量了一翻,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懸掛在四角的那四個火盆,也逐漸暗淡了下來,漸漸地密室裡就黑暗了下來,陳燁動用體內真元力迸射玄黃光,頓時通體縈繞着淡淡金光,不刺眼,但是照耀這間秘室足夠用了,身在黑暗中的感覺可並不好。
密封的秘室,而且還是一個牢固到無法破開的秘室,對於一個習慣了自由的人來說,簡直無法令人長久呆下去,這比牢籠還要令人恐懼的地方,陳燁更不想多呆哪怕一分一毫的時間。
通體的玄光照耀出的光芒昏昏暗暗,陳燁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秘室裡差不多也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了,對於一個有可能永遠被困住他的地方來說,一刻鐘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不得已他將體內的香爐召喚出了體外。
香爐經過與體內那真元力與濁靈的提純之後,似乎較易被陳燁控制了,只是輕輕的一召喚就被召喚了出來,陳燁平擡左手,讓那香爐懸浮在他的左手上空,雖然那古樸的香爐仍然沒有什麼強烈的光芒照射,但透出的氣息越發的神秘了,陳燁也說不出來什麼,僅僅是一種感覺,而且這還是緣於陳燁是一名禁器師的緣故。
“前輩?前輩可否出來一見?”陳燁用着他自認爲最恭敬的話對着懸浮在他左手上的香爐說道。
“哼!”又是一道冷漠的冷哼響起,似乎那香爐中的蒼老之人十分的討厭陳燁似的,根本就不想多出一個字。
陳燁聽他道了聲哼之後,就再也沒有聲息,於是皺眉問道:“前輩,爲何被困在這香爐之內?”
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那冷漠的聲音傳出來,陳燁剛想將那古樸的香爐收回苦海當中,突然又聽到了那冷漠的聲音說道:“再滴些血到鼎爐內!”說完之後再一次沒有了動靜,似乎他不想浪費每一句話似的。
陳燁想了想,終於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那香爐重新放到了四方桌子之上,破指流出的血滴入那鼎爐的真龍口內,頓時形成了一條條赤霞沒入了香爐之中,那內部的火焰騰騰的燃燒的更加起勁了,陳燁這一次並不打算提早收手,他要看一看這香爐究竟要飲他的血飲到什麼時候,自己的法力潛能無盡,尤其是被香爐煉化過的真元力,此時更加的讓人驚歎,而且血肉在到達這間秘室之前的質的變化,更是讓陳燁一時間有些摸不清自己究竟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狀態,雖然體內的血有一種被香爐吸走的感覺,但是陳燁的體質本身血氣就旺盛,不差這一點。
如涓流一般流淌進入那香爐真龍頂上龍口內的血液,差不多流淌了有半個時辰才漸漸的沒有了吞噬之力,即使陳燁不繼續供血,估計那香爐吸收的也差不多了,陳燁將手拿開,那咬開的小傷口就已經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自動癒合了。
即使如今陳燁不主動修復已身,強大如他的肉身也可以自行修復,當然如果受到的創作較大,無疑恢復起來會困難一些。陳燁看着那香爐中射出的彩霞怔怔出神,突然有一道彩色的光芒透過香爐上的孔洞投射出來了一片影像。
那影像打在其中一面牆壁上,慢慢的出現了一片壯麗的山河模樣,十分的逼真,以至於陳燁感覺只要走過去就會進入那片壯麗山河似的,突然從左面飛來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揹着一柄長約三尺的長劍,腳踏金色仙橋飛出,而從影像的右面則飛來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同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也揹着一柄長約三尺的長劍,腳下踏着金色的仙橋登空而上,速度與那白色的身影一般無二,二個人迅速的碰撞到了一起,有極光掃出。
“仔細看這片圖刻,能出這間秘室的方法就在這圖刻當中!”冷漠的聲音提醒道。
聽得那香爐中的老人這麼一說,陳燁自然就更加用心的去看了,不僅用心去看,還探出神識感應,並且在腦海中記錄,不過任憑他天大的神通,居然也無法在將那影像模刻在自己的識海當中,但凡記錄下點兒,都會自動消散。
陳燁雖然爲此感覺到了吃驚,但是他卻不將心思用在這上面了,而是全身心的看着那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在打鬥,兩個人法力通玄,陳燁自認爲與他們比,還差了幾個臺階,至少現在的實力與修爲根本不夠看。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壯麗的山河間鬥法,雙方你來我往,使用的招數,看似都差不多,因爲他們每揮一劍造成的劍氣長達數以百丈,壯麗山河內的小山都被他們震的坍塌了,如果這圖刻能夠傳遞聲音的話,絕對會震破人的隔膜的。
那兩個身影鬥法間就已經來到了一片墨綠色的湖泊之上,周圍古樹參天靈山錯落,靈氣濃郁的像是在下金色的雨一般,突然兩個人同時雙手握劍,猛然間向着對方豎切一劍,那劍氣像是一道光波般衝向了對方。
光波切過湖泊的表面,將那湖泊的水都給分出了兩半,兩道光波交匯後,更是暴射出來了一道又一道的極光,令整個圖刻都變得一陣雪花白了,陳燁不得不微眯雙眼,突然他的神識感應到了那兩道劍氣形成的光波交匯後,在那極光交匯處產生了一個真空區域,那裡什麼也探測不到,什麼圖刻也感應不到。
“難道那圖刻所承載的歷史碎片還能形成真正的盲點不成?”若不是陳燁的神識全程監控着,恐怕這一點真空區域就會被錯過,因爲那真空區域只是停留了一剎那的功夫,不是神識根本就感應不出來。
那圖刻中兩個身影打鬥了好一會兒之後,依然不見分出個高低,可是圖刻卻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陳燁將香爐收進體內苦海,然後走到了那片牆壁前仔細感應起來,聽那香爐中人的意思,想要出去就要靠這圖刻影像了,於是他一邊想着剛纔打鬥的畫面一邊細細的感應起來。
陳燁早就已經鎖定了剛纔出現特殊情況的那個‘點’上,此時走到牆壁上見探測不出來其他的地方,只得在那個‘點’上用手重重的拍了三下。
拍了三下之後,封閉的密室當中只是傳出來了三聲猶如金屬一般的迴響,陳燁拍了之後,就已經向後退了一步,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四下裡打量了一下,與之前無異,什麼特殊的情況都沒有發生。
“咦?真是奇怪!難道並不是這裡?”陳燁一邊說一邊拿起拳頭在那個他所‘記得’的點上的周圍,每一個方位都拍了幾下。
依然沒有任何的線索涌出,這讓陳燁忍不住有點想要抓頭髮了,於是他再一次祭出了香爐,然後平放在了密室正中間的四方桌子之上,對着那香爐恭敬道:“前輩,還請明示啊!”
“哼!你再滴點血,我再給你演示一次!”那冷漠的聲音直接說道。
陳燁聽了那冷漠的聲音之後有些猶豫,之前滴的血可不少了,好像是肉包子打狗似的,這香爐對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用途,反而還流失了那麼多的血,他正躊躇間,那冷漠的聲音又道:“決定要快,否則我可沒時間了。”
聽得那香爐中的人如此一說,陳燁頓時一咬牙一跺腳,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重新滴了上去。
鮮血涌進了香爐頂真龍口內,頓時就讓下方的火焰暴戾起來了,而與此同時那一幅圖刻果然再一次出現在了陳燁面對着的那一面牆壁之上。
依然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的打鬥場面,只不過陳燁發覺,那兩個身影打鬥的位置有偏差,他記得與之前的那次打鬥兩個人比較靠圖刻的下半部分,而這一次則比較靠圖刻的上半部分,而且招式也略有不同,不過大致一樣。
同樣都是在打鬥到了一片湖水之上,兩個人同時用力揮動了手中的三尺長劍,長劍揮舞過處,又是一道光波暴射而出,再一次交匯到一起,像是太陽星被炸開似的,極光涌現。陳燁的神識再一次鎖定了那個出現真空狀態的地方。
等那圖刻消散過後,陳燁根本就沒有換其他地方去感應,收了香爐就一步一步的邁了過去,然後狠狠的敲擊向了那個剛纔出現過真空區域的‘點’上。
鏘鏘鏘!
三聲過後,密室裡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異動,這讓陳燁有點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