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說的話,林婉風基本上都過濾掉了,她還在爲剛纔的那種不明所以的想法而心中嬌羞不已。
陳燁看林婉風似乎不在聽他說話,於是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玉符,感嘆道:“苦修的世界真是神秘莫測,這一枚小小的玉符就能遮掩人的氣息,當真是神鬼莫測啊。”
林婉風回過神來,笑道:“燁哥哥,聽叔叔說這些都是普通的法術,只因我們修爲太低,很容易就可以遮擋苦海散發的氣息,如果是仙橋境界以上的苦修就沒有那麼容易遮掩了。”
陳燁苦笑道:“如果有仙橋境界的實力,我到是想跟他正面試試看,可是差了這麼多境界,他此刻就如一座高山,我只能仰望的份啊!”
林婉風微微皺眉,也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沒多久之後陳燁就讓林婉風先回去,他可不能讓林婉風也在這裡等明天李刀刃的出現。無論怎麼樣,天水客棧的條件還是比不了林府的。
子時還差一刻,陳燁照例做到了牀榻之上,開始了每天的必修之課。
靈氣猶如水流穿線般涌上他的肌膚,一閃而沒。如果不細看很難發現此刻他吸收的靈氣已經到了一個只有天祭後期的苦修才能引動的靈氣量了,那靈氣更加純淨也更加巨大。
或許是這幾日的疲勞讓他此刻的身體恢復起來異常的快,苦海上方那神秘的白色卷軸自主吸收着涌入身體的靈氣,不斷轉化成一道道精純的能量涌入了苦海下方的神秘金屬的周圍。
猶如一條條道的神鏈一點點的帶動着金色的渦流,緩緩的將苦海給打開了。
陳燁的心神沉寂在一種奇妙的感覺當中,苦海下方一根猶如擎天的柱子是那神秘金屬的幻影,上面白色的卷軸就像神秘莫測的蒼穹,垂落下一條條瑞彩,直接衝擊着金色的漩渦。
“轟隆隆!”
彷彿有一聲巨響在陳燁的身體裡炸開,那金色的漩渦早先因爲神秘金屬的原因沒有徹底閉合,而今在他引靈氣衝擊苦海時,又發生瞭如第一次衝開苦海時的那種奇景。
金色漩渦緩慢轉動着,不斷汲取體內早先儲存着的靈氣,白色卷軸似乎有所感應竟然加速了靈氣的轉換,那被陳燁從虛無間汲取的靈氣很快的就被白色卷軸給轉化完了。
“咦?平時汲取的靈氣總是有爆體的感覺,爲什麼這幾天總感覺靈氣始終也聚不滿呢?”陳燁也很好奇,這與他以前修煉時一階一階的往上跳的感覺很不一樣。
陳燁一邊汲取靈氣,一邊感應着那神秘老者打入他識海的一個個古字。
“禁器神行?禁器神兵?”陳燁低語着。
突然那在識海上空飄浮着的古字一個一個全都旋轉了起來,似乎正在受着某種指引在做一些排序。
陳燁不得不停止了汲取靈氣入體,那種心悸的感覺差一點讓他崩碎,每一個古字旋轉都要耗去他無盡的心力。
這時,在他苦海上空的白色卷軸,像是與那打入他識海的神秘古字建立了一種聯繫。那飄浮在苦海上空的白色卷軸竟然緩緩的打開了。
陳燁心驚,當下不感分心,神識全都沉寂到了那白色的卷軸之上。
白色卷軸不知是何材質,自從陳敬鬆把那東西送給陳燁之後,幾乎就是懸浮在他的苦海上空,沒有一點動靜。
此刻,那兩根黑色的軸杆向兩邊拉伸,白布般的卷幅流淌着寶輝,就像是一個天然生成的山河畫卷。
那裡邊有山有水,仙鶴飛舞,珍禽遍地,天空中似有神龍隱沒,樹林中又有仙凰吟唱,一種奇妙的場景,一塊奇特的畫卷,陳燁如癡如醉,突然從卷幅的右側看到三個壓得天地變化的古字。
禁之道!
“禁之道?”陳燁只知道陳敬鬆當時說這個卷軸有一種先天防禦之術,卻並沒有提到什麼禁之道之類的字眼。
“難道義父也不曾見過?”陳燁心道。
過了片刻,只見那白色卷軸打開之後,除了那金色的禁之道三個字外,整幅畫卷再無其它一個字出現了。
“不對,義父曾說,這上面有記載着禁器煉製的初級入門之術,爲何我看到的卻只有三個古字?”陳燁不由的有些好奇。
那被打入識海的古字,在識海中似乎在努力的進行排序,白色的卷軸揭開的就像是神秘的一幅山河圖,陳燁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於是他將神識慢慢滲入到山河圖中。
一股莫名的吸力頓時將他拉扯了進去,陳燁像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爽快之中,他極目跳望,這裡有山有水,美得猶如仙境,可是卻見不到人,飛禽走獸各種各樣的仙獸層出不窮,很多都叫不出名字來。
“這究竟是哪裡?”陳燁打量起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他把神識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竟然發現身體是虛無的,眼睛看得到,可是卻是無法觸摸的。
“嗯?奇怪?明明是很真實的感覺?爲什麼我卻像是空氣呢?”陳燁伸出手想要拍一拍自己的手,可是發現根本拍不出聲音。
因爲自己的雙手竟然交錯而過,並沒有碰到一起!
“這是神唸的原因?”陳燁頓時控制着自己的神識想要離開這片未知的世界。
“啪!”
兩個巴掌碰撞到了一起,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
“果然是這樣,究竟那個白色卷軸是什麼東西?那圍繞着苦海漩渦正中的神秘金屬又是什麼玩意?”陳燁想不明白,頭都有些大了。
他又將心神沉入苦海上空,仔細端詳着白色卷軸,似乎有一層薄霧籠罩而下,白色卷軸內的山河真景變得模糊了起來。
陳燁趕緊汲取靈氣入體,靈氣入體之後雖然維持了山河巨圖一小片刻的清明,轉眼之後又模糊了下來。
識海中的古字似乎排序完成了,化成了一整排一整排的細小古字,陳燁盯了片刻就覺得心神累的不行,那古字彷彿一個個老者,散發着恐怖的精神威壓。
“難道這白色卷軸與神秘老人傳與我的禁器秘術有關聯?”陳燁想了想,不明所以,眼看就要到子時了,一伸手將手邊的玉符貼到了肚臍之上。
苦海是苦修的修煉之根,這玉符正是針對苦海的氣息特徵而做的僞裝,雖然這玉符的秘術很低級,可是用在陳燁的身上,已經非常有效了,畢竟他還只是一個聚靈期的少年,還稱不上是一名苦修。
陳燁剛把玉符貼入肚臍,聽得門外有人叫道:“燁兒!”
“嗯?義父?”陳燁一聽就聽出了陳敬鬆的聲音。
他趕緊下了牀榻準備去開門,只見仙光一閃,陳敬鬆已經進了他的房間。
陳敬鬆打量了一下陳燁,在圓桌前緩緩坐了下來。
“義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陳燁知道憑陳敬鬆的本事,找他還是很容易的,可是不早不晚的,在他貼上了玉符之後叫他,這就讓陳燁感覺有點奇怪了。
“嗯,先不說這個,你改換氣息的符術是從哪弄來的?”陳敬鬆問道。
陳燁不隱瞞,把這幾天的經過全都細細的說了一遍。
“明天,我們去林府拜訪一下,我與林正瑞道兄也該見上一面了。對了,你剛纔的生命氣息憑空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陳敬鬆突然又道。
“生命氣息……憑空消失了?”陳燁更是匪夷所思了。
“不錯,早在不久前我就從天水上空感應到了你的存在,我知道你一定是爲了晴兒想從李刀刃的空檔下解救晴兒,明天過後就會有天水閣據點的一次試練,李刀刃明天就會來,我等不及了,也知道你一定在天水,所以就來了,剛纔捕捉到了你的生氣氣息,可是神識查探之後,知道你在引靈入體,並且與以往不同,就在上空爲你守道,可是……你的全部生命氣息全都在那一刻消失了,雖然很短暫,但是我這個渡海境界的苦修竟然完全感應不到你……這……就太奇怪了!”陳敬鬆一連說了一大堆。
陳燁想了想道:“難道是義父給我的那個白色卷軸的緣故?”
“白色卷軸?怎麼回事?”陳敬鬆好奇道。
“我引靈氣入體,突然那白色卷軸自主吸引起了靈氣,緩緩打開,我居然看到那捲軸似乎是一幅山河畫卷,於是將神識潛入了進去,難道就是那一刻?”陳燁想了想皺眉道。
“山河畫卷?那捲軸在我手中時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知道爲什麼會產生異變!”陳敬鬆回憶道。
“對了,義父,那白色卷軸上並沒有你說的什麼禁器入門之術,而是隻有三個古字!禁之道!”陳燁又道。
“禁之道?”陳敬鬆似乎吃了一驚。
陳燁皺眉,表情認真道:“不錯,雖然是古字,但是我確定那是禁之道三個字!難道這三個字有什麼來歷嗎?”
“真的……或許這真的是你的命格,相傳冥古時代,苦修踏上證道路,有一條捷徑就叫做禁之道……”陳敬鬆無比崇敬的眼神望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