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鬆大驚,趕緊伸出另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陳燁的右手。
匕首尖只差半寸就要沒入皮肉,可是卻被陳敬鬆阻止了。
“我教你引導血液流向,切不可這樣,這樣做雖然能救得了晴兒,可是你就永遠也踏不到苦修的第二秘境了。”陳敬鬆嘆道。
在生機禁外的林氏兄弟也長呼一口氣,心道,陳燁這孩子爲了陳晴居然對自己這麼下得去手。
陳敬鬆隨即一邊說一邊講解着,陳敬體內的靈氣本就能受神識控制,這原理相通,只是有一些竅門,畢竟血液是融入身體的,不像靈氣是儲存於脈絡之中的。
這些小竅門都不是什麼高深的秘術,一個小週天的運轉,陳燁已經掌握,此刻只見兩道粗壯的血流,奔涌而出。
“不要!燁兒,這……”陳敬鬆有些後悔,他不該把這方法教給陳燁,這種催發的血液幾乎超脫了身體的承受度。
陳敬鬆雖然喊了一句,可是他依然觀察着朵靈骨精的變化,只一剎那間,那花蕾就綻放了,十分嬌豔,陳敬鬆神識一掃,伸出一隻手伸向了那花蕾中。
一個赤色的身影跟隨着那手從花蕾中飛出,此時的陳晴瘦弱不堪,奄奄一息,臉色慘白,一條命丟了有七八分。
陳敬鬆將陳晴解救出之後,一抖懷中的和田錯玉瓶,趕緊把林婉風放了出來。
此時的林婉風虛弱至極,那和田錯玉瓶把林婉風體內的生機吸了個七八分。
“陳叔叔,我呆的時候似乎不夠吧?這樣能不能救下晴兒妹妹?”林婉風的聲音顯得十分虛弱,但仍然覺得被吸收掉的靈氣不夠陳晴的使用。
“已經夠了,我們快進和田錯玉瓶,燁兒,你趕緊引靈氣癒合傷口,我保護晴兒,你保護婉風!”陳敬鬆趕緊說道。
從解救出陳晴之後的那一秒,陳敬鬆就閉合了傷口,因爲到了和田錯玉瓶還要被吞噬生機,每一滴血都是十分重要的。
和田錯玉瓶緩緩飄出一道道瑞彩,在陳敬鬆的催動下,那一道道仙光將幾個人包裹着化成了一縷縷光沒入了和田錯玉瓶,陳敬鬆見生機禁此時只剩下了他與朵靈骨精,於是對着生機禁外的林天瑞點了點頭。
‘唰’的一下子,陳敬鬆也化成了一縷縷的仙光,沒入了和田錯玉瓶之內。
當陳敬鬆沒入和田錯玉瓶之後,和田錯玉瓶失去了陳敬鬆的靈力控制,緩緩向下落下。林天瑞看到這一幕,口中念道:“生就德威,超脫苦海,和田錯玉,立即歸來!”
那原本被林天瑞用靈力放大了很多倍的生機禁,突然想是被破了一個小洞,和田錯玉瓶,破生機禁而出,緩緩的懸浮到了林天瑞的頭上。
林天瑞收了靈氣,那生機禁似乎能自主復原,剛纔那破開的小洞,竟然緩緩閉合了,只留下了一株朵靈骨精在內。
“天道德威,有德有道,出!”林天瑞將生機禁放在一邊,全力催動和田錯玉瓶。
和田錯玉瓶再一次緩緩流淌出一道道仙光,陳燁扶着林婉風,陳敬鬆抱着陳晴在一條條一道道仙光瑞彩中緩緩的出來了。
林天瑞見幾人平安,這才吐出一口氣道:“這個方法很危險,我只知道他會吞噬人的生機,卻不知道對於血這麼瘋狂,敬鬆兄你還好吧?”
陳敬鬆的臉色慘白,剛纔沒入和田錯玉瓶的時候,見到似有萬千瑞彩籠罩,每一條都在吞噬着他們的生機,陳燁因爲境界太低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這種大道德威下,沒有進入天祭境界,一道瑞彩都能要了小命,可是他體質特殊,加上體內的白色卷軸剛纔居然強行護主,瑞彩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可是更多的瑞彩祥光卻涌向了陳敬鬆、陳晴與林婉風三人。
陳敬鬆不得不強行撐起一片禁制,將他們收進自己的禁制內,即便如此那一道道仙光瑞彩仍然能通過禁制的感應去汲取陳敬鬆的生機。
好在林正瑞的速度不慢,陳敬鬆也只堅持了不大的功夫,就被放了出來,可是那成百上千的瑞彩祥光,讓他一個人承受還是耗去了一分生機。若不是加上之前出血那麼多,這點生機很快就會恢復了。
林婉風即便全盛狀態全力抵抗也被耗去了八分,這已經是天賦驚人了,在蘊含出德威的法寶內部,林婉風與陳敬鬆都只能算是苦海境界的苦修。
瑞彩祥光不分境界,但境界高的人自然佔有優勢。
“我沒什麼,只是讓婉風受苦了,我們進入時,吞噬生機的黑暗之力已經不重了,若不是婉風的九分生機鋪路,我與燁兒還有晴兒就更危險了。”陳敬鬆十分感激的望了一眼林婉風。
林婉風虛弱的說道:“這點小事不算什麼,能救下晴兒妹妹,纔是最重要的,您與燁哥哥都還好嗎?”
陳燁與陳敬鬆同時點了點頭,就不說什麼了,看着陳晴虛弱的身子,陳敬鬆竟然緩緩的流下了淚,陳燁也與陳晴生活了九個年頭,還是頭一次見不醒人世的陳晴,心中不提有多悲涼了。
“李刀刃!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陳燁看着陳晴,緩緩望向了天水客棧方向。
“那一天就要到了,明天我會親手斬了此人!”陳敬鬆將眼淚擦掉,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天瑞從懷中取出幾顆丹藥,讓幾人服了下去,又幫陳晴注入了一些靈氣,這才緩緩說道:“這個李刀刃是我們幾個長老中,最先到苦海境界的,我聽說他已經是渡海後期境界,比我不差那麼一些了,若不是出於太一聖地的規則,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林天瑞提起李刀刃也是恨得牙癢癢,他們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
“天瑞兄,這事何須你出手?太一聖地不允許斬同門,我與你不同,雖然今日我受了些傷,但我有信心斬殺李刀刃!”陳敬鬆因爲服食了丹藥,眼中漸漸的恢復了一絲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