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朝政上分爲兩派的文武百官吵得熱火朝天,可是李密和李晟表面還是維持着平和,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表象罷了但每個人都很識趣的沒有去揭穿,任由雙方吵得熱火朝天。
所以這一天的早朝註定不會平靜的度過,僅僅因爲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在金鑾殿上吵的難捨難分,爭的面紅耳赤也要爭出個好歹所以然來,所以待到皇帝宣佈退朝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些意猶未止,悉數退出金鑾殿的時候還相看兩相厭的朝對方哼了哼,昂着頭你左我右的分開走去,而留在最後的李密和李晟兩人分別對看了一眼,李晟陰狠的說道:“這皇位遲早有一天是我的。”
李密只是嘴角微微上掀,似笑非笑的說道:“父皇正當壯年,定能活到百歲,四皇弟現在說這些未免也太爲時過早了些吧,父皇還尚在四皇弟就說這種話未免也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李晟陰鷙的看着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李密,你少在這兒跟本宮裝清高了,若不是你和徐錦瑟兩人從中作梗,那皇位早已就是本宮的了。”
李密嘲諷一笑,道:“既然父皇現在醒了,就說明四皇弟無帝王之相,我勸四皇弟還是不要做不屬於自己的夢了,而且弒父之罪只怕天理難容,四皇弟做下這麼多的錯事是人在做,天在看着呢,我想四皇弟該收斂收斂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李晟諱莫難測的看着李密良久,最後直接拂袖而去。
走出金鑾殿就看到本該離去的賢公站在金鑾殿的不遠處在等着他,李晟陰沉着臉走了過去,道:“外祖父。”
賢公趨身上前,道:“太子,如今情勢對我多不利,只怕我們要早些想辦法纔是。”
李晟臉色陰沉的直接越過賢公往前走,賢公趕緊的跟了上去,碎碎唸的說道:“太子,我們賢氏一族的人幾乎被皇帝以各種理由,各種藉口的給隔職了,若是我們再不想辦法的話只怕連臣都要被罷黜了,本想當日臣就跟太子說過要合我們賢氏一族在朝中的力量給剛剛恢復神智的皇帝施壓,結果太子愣是說這是關鍵時期還是先看看再說,這下可好了,皇上的權勢一點一點的奪回,我們眼看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李晟眉頭微微的擰着,沒好氣的說道:“外祖父,你好吵。”
賢公臉色一僵,不過見李晟臉色並不是很好還是很識時務的暫時閉上了嘴。
差不多走到東宮的時候,李晟開了口:“外祖父,你若沒有什麼事的話就請先回去吧,還有這段時間你不要老去慈寧宮找母后,本宮不想因爲你頻繁的到慈寧宮而惹得父皇猜疑,還有本宮心裡有數,本宮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是正確的怎麼做是對本宮有利的,你且耐着性子等着,等到本宮需要到你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的,你這樣頻繁的出現在本宮和母后面前只怕父皇又尋到由頭尋本宮的晦氣,本宮雖然不介意那點小伎倆可也不喜歡有人每天指着本宮指桑罵槐的,本宮也會覺得晦氣。”
賢公只抓住了一個重點,眼裡放出精光道:“太子可是有了對付的辦法了?”
李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舉步道:“外祖父若是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先離開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向東宮走去,獨留賢公在後氣的跳腳,想要臭罵李晟一頓又礙於身份只好擡腳小孩子氣的踢了踢路旁精緻的樹木,沒想到樹木沒踢倒倒是把自己的腳給踢疼了。
李晟入了東宮之後率先問的卻是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的西晴楓:“太子妃用早膳了嗎?御醫有沒有準時過來給太子妃診脈了?”
被問到的宮女小心翼翼的給李晟回答了問題,聽到了滿意的回答李晟揮了揮手,那宮女會意朝李晟福了福身便躬着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李晟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折身往西南方向去,來到了一座叫做蘭馨殿的宮殿前,守在殿前的宮女太監見他到來皆紛紛的跪下行了大禮:“奴才/奴婢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晟揹着手,道:“太子妃呢?”
“回太子,太子妃在裡面呢。”其中一名宮女垂着頭道。
李晟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行至室內只見西晴楓坐在椅子上細嚼慢嚥的吃着早膳,而她的旁邊則站着陳嬤嬤,見他進來,陳嬤嬤立馬朝他福了福身,道:“老奴見過太子。”
李晟冷淡的揮了揮手。
陳嬤嬤會意,低聲說道:“小姐,老奴先回避一下,一會你好好的跟太子說說話,可不能對太子不冷不熱的,情緒也不宜太過於大起大落,一切以腹中的胎兒爲重。”
西晴楓擱下了手中的筷子,突然沒有了吃的慾望,不過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陳嬤嬤見她這樣也只能是低聲的嘆了口氣,然後低首退了出去。
李晟揹着手走到西晴楓的面前,看着她桌子上的膳食一眼,見上面葷素分配得當,營養均衡纔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硬的開口道:“吃飽了?本宮看你桌子上的東西也沒吃多少,要不在多吃一點?”
西晴楓只是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站起身,嘴角微微一掀,道:“太子今日來應該不僅僅只是來看臣妾吃不吃得飽的問題吧?”
李晟撩袍坐了下來,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就吃起桌子上的飯菜,等把桌上的菜吃了大半之後覺得半飽了才放下筷子,說道:“你肚中的胎兒有沒有鬧騰你?”
西晴楓下意識的看了李晟一眼,道:“還好。”
李晟走到她的身邊,說道:“本宮來你這也不過是爲了尋一份安寧而已,你就不能每次對本宮稍微的好臉一下?”
西晴楓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一樣的倏然笑了出來,道:“臣妾是不是聽錯了,太子竟然也希望臣妾給你好臉色看?”
李晟臉登時一沉,道:“你簡直不可理喻,本宮腦子壞了纔來你這。”
說完,李晟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的西晴楓也不過是嘴皮子一掀,無所謂的聳聳肩,喚來人把桌子上的殘席給撤了下去,然後她自顧自的折身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