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在這兒看着,小的去後院看看,趁着這天還沒有大熱多摘一些蔬菜,等一會也好燒菜。”
“嬤嬤,你隨李伯一同前去,李伯年紀大了一個人也不方便,兩個人我也放心一些。”
“是,小姐。”
徐錦瑟熟門熟路的把帶過來的飼料倒進了桶裡,放了水,和了起來,一旁的緹西連忙湊過來,說道:“小姐,這等小事還是奴婢來吧,小心弄髒了手。”
“你去另一邊拿桶來和,這個我自己就能了,手髒了一會洗乾淨就是,這兒沒外人你也沒必要這麼拘謹,放輕鬆一點,就當做是別樣的體驗就是了。”
緹西沒法,只好走到另一邊拿起還空着的木桶,有樣學樣的把飼料放進桶裡,放了適量的水也和了起來,就連好動的李旦也加入了戰局,三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要說當日的徐錦瑟還在別院的時候也開始圈養起雞鴨,後來有了李波兩爺孫,三人合力的飼養着這些牲畜,外帶着又把後院荒着的土地給耙了,栽種起四季的蔬菜來,經過了一兩年的時間,不僅飼養的雞鴨變多了,就連這蔬菜在李波的巧手之下產量也多起來,加之在這上面花費的時間精力多,雞鴨蔬菜吃起來的口感較之市面上賣的還要好上好多倍。
把和好的飼料拿瓢舀進了雞鴨圈中,許是餓了,原本是分開在圈子中覓食的雞鴨紛紛的聚攏過來,圍聚一團,吃的不亦樂乎。
“想不到堂堂宰相大千金,竟偷偷摸摸的在這餵雞餵鴨,說出去教人貽笑大方了。”
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本該溫馨的氣氛。
徐錦瑟眉頭微蹙,擱下手中的木瓢,轉過身,冷冷的看着以徐雅芙爲首的一羣人,問道:“你怎麼來了?”
徐雅芙冷笑,諷道:“我不來,又怎能看到姐姐紆尊降貴的給一羣雞鴨餵食?”
不待徐錦瑟有反應,一旁的小饅頭李旦一把衝到了徐錦瑟面前,像老母雞護着小雞一般的張開雙臂擋在徐錦瑟的跟前,稚嫩的大聲叫道:“你這個壞女人,不准你欺負錦瑟姐姐。”
被人這麼一罵,徐雅芙的臉色從陽春三月轉變了冷凌的十二月,“你個小屁孩,再罵本小姐一句,信不信本小姐叫人把你給抓起來關入大牢?”
徐錦瑟淺笑出聲,把李旦給抓到了後面,囑了緹西,“好好看着小饅頭。”然後向徐雅芙走去,“妹妹該不會如此的沒有度量,連一個小孩子的氣都要生?”
徐雅芙鼻孔出氣,見着徐錦瑟是氣不打一處來,“別院裡怎麼會有小孩子出現?”
“不過是我僱來的一對爺孫倆,這點難道妹妹也要管?”
徐雅芙臉一橫,嚷道:“這裡是徐府管轄的地方,我作爲徐府的嫡女,難道不該管?”
徐錦瑟好笑的搖搖頭,道:“妹妹可要清楚了,這座別院可是當年父親撥給我住的地方,也就是房契填的是我的名字,換言之,我就是這間宅子的主人,是,你是徐府的嫡女,但論身份,我纔是徐府正經的嫡系千金,至於你,怎麼說也要低我一階,在這兒,輪也輪不到你說話纔是。”
徐雅芙一噎,身份是她這輩子的痛,她雖然也是名義上的嫡女,但祁朝自開國以來便立下了規矩,皇宮貴族之妻唯有正室才爲尊貴,所誕下的子女才能入族譜,是爲正經的嫡系子女,而繼室次之,身份地位較之原配低於三階,所生子女較之原配子女更次,雖也爲嫡女,卻不是正統,唯有原配的子女才能稱之爲正統嫡系子女,繼之只能繼子女稱之,永遠不能越之原配子女稱大,父之位,唯嫡子可繼,無嫡子者,父之位即由皇上收回,再擇取他人繼之。
“錦瑟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雅芙也是擔心你纔跟過來的,她這個做妹妹的一心爲你這個做姐姐的着想,可你呢一見到我們就沒個好臉色瞧,你教我們如何想?”
跟在徐雅芙身後的一個身穿淡藍色裙裳的女子柔柔的開口道。
徐錦瑟尋着聲音看去,見那剛剛開口是一個身穿着一襲淡藍色裙子,長相頗爲甜美的姑娘,眼眸裡閃過一絲的尋味,這女子她上輩子是認識的。
這開口說話的女子正是吳尚書家的嫡出二女兒,閨名吳倩如,別看長相甜美嬌柔,心機手段卻是不少,而吳府的夫人陳氏又是個厲害的,不僅管的吳尚書服服帖帖,底下的那些妾室通房更是安靜守分,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威母無弱女,這個嫡出二女兒從小又是陳氏手把手教到大的,手段不可謂不厲害,心機也較同齡人深沉了多。
而上輩子的吳倩如也不負衆望的嫁給了武威侯,官正一品,被身上親封爲一品誥命夫人,而她也是個爭氣的,不僅連生了四子兩女,更是會籠絡人心,不僅公婆疼愛,僕從敬重效命,就連她的夫君武威侯也對她愛護有加,可是說這吳倩如是同齡人中活得最爲有滋有味的一個女人了,被許多人嫉妒羨慕恨着,卻也享受着該有的寵溺。
既然知道了吳倩如的身份地位,而她日後不出意外地定然就是武威侯的娘子,身後有這麼兩頂大靠山撐腰着,徐錦瑟就算再呆,也明白多一個敵人還不如多一個朋友的好,有時候樹敵太多於己不利,甚至還危及了生命。
上輩子的愚蠢,這輩子在不會改正的話,只能說明這個人無可救藥了,而這個人的裡面,徐錦瑟想絕對不包括自己。
“暫居別院的時候就風聞過吳二小姐的名號,說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皇朝不可多得的才女,當時我就好奇是如何的一個奇女子纔會得到人人這樣的盛讚,如今見着,方知聞名不如見面,吳二小姐豈止是才女那麼簡單,就連着容貌,放眼京都都是數一數二的。”
是女人都會喜歡別人稱讚,不過吳倩如心裡雖然喜滋滋的,可從小的教養還不至於讓她昏了頭,戒備的看着徐錦瑟,道:“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