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從中掏出了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蘇娘,說道:“這是你給我娘子診病的醫藥費,我打聽到你給富戶的人診病一開口就是五十兩起價,雖然在尋常人家的眼中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不過富戶人家有的是銀子,他們不差錢圖的也就是一個安心,所以既然你向富人的定價是五十兩,那我今日就給你一百兩,若我夫人的病徹底好了,我夫人的外祖母的疑難雜症也被你治好,我不僅重重地有賞還會依照夫人的話開一家永善堂,招攬孤寡老人和失獨的小孩寡婦。”
蘇娘嘴角邊滑過一絲的冷笑,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收下了李密的那張一百兩的銀票,聲音冷下了一個弧度:“既然老爺這麼豪氣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是救治一下病人而已就得了一百兩,不過還請老爺把老夫人請到這邊來纔是,我這邊病人很多,老爺若是想看病就把人送到這兒來吧,我這邊可抽不開空,且在我眼裡無窮人和富人之分,老爺把人請到這兒來我就替你看病,若是人不在就請恕我無能爲力了。”
徐錦瑟突然輕笑出聲,蘇娘疑惑的看向了她,她笑了有一會兒才解釋道:“蘇大夫,你別介意夫君的態度,他向來如此並不是有意拿錢壓你的,只是他習慣了請大夫來看病的時候都會打賞的,只不過這一百兩確實是醫藥費,京城中也難得見到女子爲大夫的,我祖母的病就全仰仗蘇大夫的妙手了,不管治不治得好這永善堂我們都會開的,不過名號會掛在蘇大夫的名字之下,我們身份特殊不宜曝光太多,這份任務交到蘇大夫的手上我們也放心。”
蘇娘臉上閃過一絲的紅暈,攥着一百兩的銀票轉過身。
最後蘇娘坐上了馬車隨徐錦瑟和李密一同到了吳府。
馬車停在了吳府的大門口,蘇娘剛從馬車下來一見到吳府的高宅大院眼皮子都沒有眨動一下,徐錦瑟也從另一輛馬車裡探出身子裡直接被李密一把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徐錦瑟往蘇娘這邊走過來,笑道:“蘇大夫,裡邊請。”
蘇娘也朝她客氣的點了點頭。
三人一同進到了吳府,一路上路經的丫鬟小廝紛紛的給徐錦瑟和李密行了禮:“奴婢/奴才見過賢王,見過賢王妃。”
蘇娘原本還算平靜無波的翦眸裡劃過一絲的訝異,不露痕跡的看了兩人一眼,徐錦瑟朝她笑了笑,道:“嚇到了?”
蘇娘斂去了眼裡的驚訝,搖頭道:“我以爲夫人不過是尋常的富戶人家,沒想到竟是京城享負盛名的賢王妃,我一個小小的大夫何其有幸能夠見到被賢王當成了寶一樣的賢王妃。”
徐錦瑟不在意的笑了笑:“不過是京城百姓閒來無事隨口亂說的,我與王爺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對尋常的夫妻,沒有驚世駭俗的傳奇也沒有離經叛道的愛情,我們只是到了年紀就順其自然的成親,如果有緣分就會生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驚濤駭浪的感情傳奇,至於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論不過是他們的臆想罷了。”
蘇娘跟在徐錦瑟身側,低頭笑了笑,復又擡起頭:“我應該叫你一聲賢王妃了,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堂堂賢王妃會蒞臨我那個小小的永安堂。”
“我想蘇大夫作爲一名大夫應該見過不少的達官貴人吧,所以我就算是一名王妃你應該也不會這麼的驚訝。”
蘇娘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挺豔羨你和賢王的愛情。”
三人行至了後院,馮氏迎了上來,後面跟着兩名梳着圓髻的丫鬟,其中一名高,頗有些姿色,另一名身高稍矮一點,臉圓圓的有點可愛。
馮氏走上前先給李密行了禮:“臣婦見過賢王。”
李密客氣的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大舅母不必這麼客套。”
馮氏滿足的笑了笑,拉着徐錦瑟的手道:“剛剛聽下人說你和賢王來了我就立馬迎了出來,母親這兩天好了一些……這位是?”說到一半,馮氏注意到了徐錦瑟身邊的蘇娘,有點遲疑的問道。
徐錦瑟開口道:“大舅母,這是新在京城開的永安堂的坐堂女大夫,醫術很高超,興許能治好外祖母的病,所以我親自把她請了來。”
馮氏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蘇娘,見蘇娘容貌雖然不是很出色,但身上沉澱出來的沉靜嫺雅很讓人心生好感。
馮氏笑道:“家婆近來病重,請了無數的大夫來看都無果,若是姑娘能治好家婆的病我們吳家的人定是感激不盡的,對姑娘的大恩大德也會涌泉相報。”
蘇娘客氣的點頭道:“夫人客氣了,老夫人的病我一定會盡力,不過我到底年輕經歷的事也是有限的,很多疑難雜症也許會迎刃而解,所以在沒給老夫人診斷的時候我不敢妄下定論。”
馮氏道:“不錯。”
其實剛聽到徐錦瑟說蘇娘是一名大夫的時候馮氏是有些遲疑的,畢竟蘇娘太年輕了即使是一名大夫醫術也應該高不到哪裡去,不過到底是徐錦瑟請來的就算醫術不精湛表面上還是要留給面子,別一下子把人家姑娘轟了出去讓徐錦瑟和李密下不了臺,所以馮氏就算心裡有疑惑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蘇娘也是有些意外馮氏的態度的,本來以爲這些高門大戶多半是仗着身份地位纔會把她請過來的,沒有想到人家跟她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多少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馮氏微微走在前頭,轉頭問蘇娘:“聽姑娘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士吧?我冒昧的問一句姑娘是哪裡人?家中的父母可還尚在?爲何選擇獨自一人在京城開了一家藥館?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在奢華的京城開醫館應該受了不少的苦吧?我看姑娘年紀應該也有十七八歲了吧,可有人家了?我看姑娘氣質挺好,溫和有禮的有沒有考慮在京城永久的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