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衢嫺院的薰兒求見。”一大早的,李嬤嬤便在門外敲門說道。
徐錦瑟纔剛剛起牀梳洗完畢,聽到李嬤嬤的話,她只是挑了挑眉,攏了攏身上薄薄的披肩,開口道:“進來吧。”
李嬤嬤推開門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正是垂着頭的薰兒。
“小姐,薰兒帶到。”李嬤嬤恭敬的說道。
薰兒走上前,恭敬有禮的行了禮,開口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徐錦瑟盈盈而立,親切的拉起薰兒的手,笑道:“薰兒,這一大早的就過來可是衢嫺院有什麼事?”
薰兒遲疑了一下,才一五一十的說道:“大小姐,奴婢也不瞞你,奴婢昨夜無意間碰到一穿着黑衣,臉帶銀面具,身材很高大的男子從窗戶間跳進了二小姐住的閨房,奴婢心下疑惑便走近一看,不過那男子武功甚是高強奴婢也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他們說的話奴婢也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楚,只聽見那男子會派兩名武功高強的女子給二小姐,還囑咐二小姐留一個在身邊照顧她,另一個派過來監視着大小姐。”
徐錦瑟黛眉輕顰,狀似呢喃的說道:“黑衣人?銀面具?身材還很高大?”那是誰?
徐錦瑟一時也想不出那男子到底系出何人,若說是蘇青,他大可不必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夜會徐雅芙,而且與之見面也不需要戴面具,那這戴銀面具的男子又是何人呢?徐雅芙又何時何地與這個男子相識的?她明明派人監視着徐雅芙的一舉一動,竟然還能讓這個男子鑽了空子與之幽會,看來這男子不容小覷。
薰兒見她面露思考之色,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了一番,道:“大小姐,你看……”
徐錦瑟回過神來,笑道:“你這次做的很好,至於這銀面男子一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近來沒有什麼要事的話還是少來這兒爲妙,我怕你頻繁的到來會給你招來禍端,從你的話中我猜那銀面男子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是你露出一點的端倪他會懷疑到你,所以你小心一些,免得招來禍端陷你於無妄之災中。”
聞言,薰兒眼眶微微地泛紅,有些靦腆的擡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對不起,奴婢失控了。”
徐錦瑟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溫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可是二妹又對你大發脾氣了?”
薰兒搖了搖頭道:“是奴婢笨手笨腳的纔會惹得二小姐生氣,而且主子打罵奴婢也是正常的,怪不得二小姐。”
徐錦瑟拍了拍她的手,無奈道:“二妹那性子我是知道的,稍有不順她心的事她都會尋身邊婢女的晦氣,而且你乖巧懂事手腳也利索,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丫鬟指不定還捧在手心裡疼着了哪裡還捨得打你罵你的,好了,你心裡要是有什麼委屈就直接跟我說說就好了,等到時機成熟會給你一大筆的銀子再替你尋一門好的親事把你嫁了,所以你先忍忍,過段時間我就把你給送出府去,這樣你就不用受二妹的氣了。”
薰兒眼眶更紅了,立起身,又是一跪,感激涕零道:“奴婢謝過大小姐,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徐錦瑟把她攙扶起來,笑道:“好了,你爲我辦事這麼久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而且我待底下之人向來寬厚從不會隨意的責罵,既然你以送你出府爲條件答應替我辦事,那我也不好做那食言之人害你有了希望過之後又絕望,所以你放心好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你出府的。”
徐錦瑟一言九鼎,可是她和薰兒都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到她實現諾言,薰兒就被殺死了,一條小生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枉死了。
薰兒前腳剛踏入衢嫺院就被兩個腰粗肥臀的僕婦給抓住了,把她兩手反綁在背後壓到了徐雅芙面前,一腳踢到她的腳後心,薰兒受不住疼的跪倒在地,整個人瑟縮的縮在地上。
徐雅芙沒好氣的鉗制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仰起來,四目相對,徐雅芙陰鷙的看着她,冷笑道:“薰兒,你膽子是越發的大了,我還沒有想到我院中的監視竟然會是你,怎麼樣,是不是在徐錦瑟那邊得到的好處更多?薰兒,平日見你在我面前都跟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楚楚可憐的,這回膽子倒是變大了,直接躍升至徐錦瑟身邊的走狗,我看你對徐錦瑟倒是敬忠的很,這一大早的跑到徐錦瑟說了什麼?你還真是忘的徹底到底誰纔是你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給你飯吃的,你說你這樣孝敬徐錦瑟,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了?”
薰兒嚇得膽戰心驚,瑟瑟發抖的縮着身子,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說不全。
“說!”手下的力度更加的增大,徐雅芙陰霾的喝道。
薰兒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小聲委屈的說道:“小姐,奴婢沒有,奴婢今早到大小姐是想告訴她衢嫺院這個月的開支,小姐若是不相信大可去問大小姐,奴婢真的沒有背叛小姐。”
徐雅芙冷笑不已,眸色陰沉的看着薰兒,嘲諷道:“薰兒,爲什麼你們個個都要把我當成傻瓜來看呢?去那告訴徐錦瑟我院這個月的開支?呵,真是好笑了,這一向是賬房的人在管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來管了,你這藉口編的爲什麼就不能高明一點?興許這樣我還會相信你。”
薰兒眼淚一直在流,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徐雅芙一把把她甩來,擡腳重重地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一捻,薰兒受痛,悽楚的叫出聲:“啊……”
看着她痛苦,徐雅芙臉上是快意的快感,她恣意的說道:“說啊,你倒是說啊,我想要聽聽你爲什麼會背叛我投靠徐錦瑟的?難道就因爲她現在衆星拱月的你就投靠了她?我告訴你,假以時日徐錦瑟一定會死在我手裡的,到時候一個一個投靠她的我都不會放過。”
薰兒掙扎的想要自己的手脫離徐雅芙的折磨,卻沒有想到反激起了徐雅芙的怒火,她腳下的力度更大,薰兒疼的冷汗直流,雙脣泛白的輕聲哼着。
把薰兒這麼的死去活來就差半條命的時候,徐雅芙纔好心的放開腳,蹲下神饒有興致的看着臉色泛白的薰兒,擡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她笑道:“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薰兒委屈的看着徐雅芙,開口道:“小姐,饒奴婢一命吧,奴婢真的沒有背叛小姐。”
徐雅芙眸色一冷,狠聲道:“薰兒,你知道上一個背叛我的現在去哪了嗎?讓我想想,上一個背叛我的被我命人按進了水裡,讓她使勁的在水裡掙扎着,慢慢地折磨了兩個時辰才閉眼,現在你又是其中一個,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薰兒嚇得使勁搖着頭,哭道:“小姐,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徐雅芙站起身,俯瞰着嚇得煞白的薰兒,猙獰的笑道:“我不管你是否背沒背叛我,反正你到徐錦瑟那裡去就是你的錯,錯了就得接受懲罰,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活受罪很久的,會讓你死的很輕鬆。”
“小姐,饒命啊。”
徐雅芙冷笑一聲,道:“來人,把這膽大妄爲的賤婢壓到院中棍杖打死,慢慢地打,最好打一個時辰,我倒要看看經此一事還有誰膽敢生出二心。”
兩名僕婦應聲進了內室,強悍的堵住薰兒的嘴巴把人給拖了出去,壓在長椅上,兩名強壯的小廝已經持棍杖站在那,只待徐雅芙的一聲令下:“給我打。”那手臂粗的棍杖便落在了薰兒的身上,一棍一棍的打在她的皮肉之上,整整打了一個時辰薰兒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眸,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命喪在無情的棍杖下。
等到徐錦瑟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