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顧淺淺迷茫了,迷毒?顧淺淺只感覺手腳冰涼,什麼迷毒呀?她根本就沒給木槿下任何毒,只是一些幻迷之藥。
而且她只是想讓木槿在顧蓉煙面前失德,通過顧蓉煙的手,來剷除木槿,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霞兒會突然發狂,以及御南天他們會路過這裡,這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正遐想之時,太醫卻突然對她說道,“娘娘,你可是用了什麼香料在香囊裡?”他的目光落在顧淺淺腰間的香囊。
顧淺淺下意識的捂住香囊,爲了誘發木槿身體裡的迷幻之藥,她正是把香丸藏在香囊裡,攙扶木槿的同時,又能讓木槿嗅到那味道。
此時太醫要檢查香囊,那豈不是就坐實了她要謀害木槿,不行,她不能讓太醫檢查。
“顧側妃,你在想什麼呢?”秋公公在旁邊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顧淺淺擡頭抱歉的看着太醫,迷茫的說道,“香囊裡就是一些淡香木草”
“那可否讓下官瞧瞧”太醫不依不饒,顧淺淺卻怒了,“難道你是在懷疑本宮?如果是本宮做的,本宮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在陛下面前失態了”
她說的也有道理,誰會自己給自己挖坑,太醫一臉尷尬,道歉的說道,“請娘娘恕罪,下官也只是聞到香味中似乎有一股特別的味道,下官不敢確定,所以才冒犯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太醫雖然沒有堅持了,可是他這話卻留下懸念。
安及北突然跪在御南天的面前,十分悲痛的說道,“皇上,安家已經落敗了,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下官唯一的希望就是兒女平安”
他這話大義凜然,無慾無求,一副超然世外的樣子,但是下一秒卻對着顧淺淺祈求道,“娘娘,老夫求求你放過我家幼兒,她無意與你爭奪,求求你了,娘娘”
顧淺淺秒傻,什麼意思?求她?
“父親,此事與側妃無關,是幼兒身子弱”木槿拉着安及北,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又對着御南天跪了下去,強撐着身子,鏗鏘有力的說道,“陛下,父親只是太關心臣媳,所以纔會口不擇言,還請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木槿剛說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安及北忙抱着木槿的身子,動情的一雙眼裡掉下了晶瑩,木槿卻依舊看着御南天,哀求道,“請陛下不要責罰父親,是臣媳身子弱,怪不得誰?”
都到這個時候了,線路已經非常明顯,顧淺淺仗着自己的家世,不滿側妃之位,覬覦太子妃之位,所以纔會向落敗侯府出身的安幼下手。而且丞相府和侯府不合之事,可不是空穴來風,顧淺淺完全有這個動機。
剛纔她們都說了,是應了顧蓉煙的旨意,難道顧蓉煙也有插手這件事?不是說丞相府已經與顧蓉煙斷了來往嗎,所以他纔會安排顧淺淺嫁給北澹寒城,就是爲了讓丞相府的勢力歸順太子。
但如果說沒有的話,那爲何不僅僅顧側妃遭人暗算,就連太子妃又中毒了,顧蓉煙不可能對付顧淺淺的時候順帶捎上太子妃吧,這好像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御南天不得不這懷疑件事完全是針對太子妃的,而且爲了避人耳目纔會連帶上顧淺淺。
丞相府都已經出了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顧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他們現在的動機不難讓御南天起疑心,丞相府已經成了第二個安侯府。
放眼聖都
,除了尚書府能稍稍牽制相府,相府可以說是一枝獨秀。但如果別有用心的話,他一定會讓它出不了風頭。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朕自有決斷,安侯爺就好好陪陪太子妃,今日就不必再陪朕”
御南天又看向顧淺淺道,“顧側妃失德,罰禁足一月,宮女霞兒逐出宮去”撂下這些話後,便十分氣惱的帶着秋公公離開了。
剛剛醒過來的霞兒,一聽逐出宮去,整個人都不好了,被人拖走的時候連反抗都沒有,而顧淺淺挫敗的摔坐在地上,本來是安幼失德的,結果居然成了她。
她摸向自己的香囊,還好此事沒被察覺,不然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她不甘心,她看向木槿的時候,木槿口裡正吐着血。安及北連忙抱起木槿離開,太醫也緊隨其後,杏雙扶走了煙雨,沒有人去管顧淺淺。
她看着她們的背影,果然是連老天都在幫她,她只是禁足一月而已,但是木槿就不一樣了,她中毒了!心裡還在雀躍,卻不知大禍臨頭。
青蘭殿裡,太醫用針逼出了木槿體內的毒,安及北擔憂的看着木槿,至到太醫收針的時候,他才焦急的問道,“娘娘的毒怎麼樣了”
太醫安慰道,“侯爺放心,娘娘並無大礙,好生調養着便能痊癒”
“有勞太醫了”
杏雙跟着太醫出去取藥,木槿讓花姑和煙雨在門外守着,殿裡只剩下木槿和安及北兩人,木槿這才坐了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安及北詫異的望着她。
木槿冷笑道,“父親明知是假的,又何必詫異”
安及北的眼睛紅紅的,剛纔木槿吐血的那一刻,他的確是被震驚到,現在見她一臉的冷漠,他面色變了變,頓時冷靜的說道,“我倒不知,你何時懂了這些手段”
“父親既然相信我,又何必在乎過程”木槿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對於安及北的好奇,並不打算回答,再說了他要的就是結果,她沒必要告訴他全部吧。
安及北知道此時不能與木槿交惡,所以她不想說的,他也不會再多問,只是他不解,他這樣做真的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嗎?
“你就很卻確定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木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心寒呀!她都替安幼心寒了。
“父親,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以後的事都需聽我的,不然,我能拉你上來,也能將你摔下去”木槿的聲音很冷,完全是一個陌生人的姿態,安及北不禁勃然大怒,“安幼,這是你對父親的態度嗎?”
“父親,我的命跟整個安家拴在一起的,難道我就不應該上點心嗎?”
安及北想了一會,她說的的確不無道理,現在安家確實得靠她,這其中關聯密切,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滅頂之災,她多問一些,無非就是想多點保障。
“你放心,我們是一家人,自然不存在二心”安及北信誓旦旦的說道,心裡卻笑木槿多疑,他要是會有二心的想法,豈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要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上位,那他可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國丈,他怎會做出對她對己不利的事情來。
木槿淺淺一笑,她自然是明白安及北的想法,可是安及北太過於自私,有些地方,她還是不放心。
“我當
然是不會懷疑父親,只是父親有時候做決定的時候,務必三思”木槿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之後的事,就看安及北怎麼做了。
“我還是很好奇今日的事,到底是如何安排的,你就那麼確定會成功嗎?”安及北還是不肯相信這樣就會天上掉餡餅。
昨夜她略施小計,就從霞兒口中知道了顧淺淺的安排,並且還知道霞兒並不是顧淺淺的人,而是顧蓉煙的人,她正愁哪日回門答應安及北的事毫無進展,沒想到卻掉了個現成的機會,看來是老天都在給安及北機會。
所以她便順着顧淺淺的安排進行,只不過不一樣的是,她並沒有接到顧蓉煙召見的旨意,就連顧淺淺接到的,都是她讓人假扮的,而且把場地移到了御花園,主持正義的人,也換成了御南天罷了,想必這會御南天已經去了鳳鳴宮吧。
顧淺淺,你要的好戲,你可要好好看,木槿淡然一笑,卻驚的安及北渾身一顫。
鳳鳴宮中,顧蓉煙收到了禦寒昊的信,說是明後兩天就會回來,她心裡不甚歡喜,好久都沒有見到禦寒昊了,作爲一個母親,她心裡的激動,想想都能知道。
所以就連御南天進來的時候,她都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惠兒本想提醒她的,可是御南天卻搖了搖手,示意他們所有人都下去。
待人都走完後,御南天輕咳了兩聲,顧蓉煙驚得猛地轉過身子來,只見御南天正打量着她,於是她滿心歡喜的迎上去道,“皇上,昊兒明後兩日便會抵達聖都”
御南天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表情,這事他當然知道了,就算他不知道,從她臉上他就看出來了,只是他後悔了,後悔把北澹寒城派出去,聽說北郡那些感染疫病的人,完全就像是野獸一樣,見人就咬,而且感染上了,很快就會發病的,越想越覺得害怕,他不敢想了。
顧蓉煙見他一臉凝重,便擔憂的問道,“皇上是哪裡不舒服嗎?”御南天搖搖頭,對顧蓉煙問道,“你今日可有召見誰?”
顧蓉煙覺得納悶,他何出此言吶,召見?她並不曾召見誰呀!
“皇上這話什麼意思,妾身今早一直待在宮中,不曾召見誰”顧蓉煙雖然覺得荒謬,但仍是一五一十的作答,御南天見她臉上平靜的很,心中頓時就很生氣,就連撒謊都說的這般自然。
但對於顧蓉煙來說,她沒有召見過誰,自然就很冷靜。
“可我怎麼聽說你召見了太子妃和顧側妃”御南天看着她的眼神異常的冰冷,顧蓉煙原本爲禦寒昊喜悅的心,都涼了。
“今日路過御花園時,恰好碰見她二人收到你的召見過來,只不過太子妃又中毒了,就連顧側妃都遭人暗算,她們出事後,朕便讓她們回去”
顧蓉煙第一個聯想的就是蘭氏,一定又是她給顧淺淺出的餿主意,自己害人不成,反而把髒水潑到她身上,這算盤打的可真響亮,但就算她認下了又如何,她沒做過,她就不信還硬能往她身上套。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瞧妾身這記性,妾身的確是叫過她們,昊兒說雪妍受了驚嚇,妾身便想,這宮裡就她們二人與雪妍同輩分,想必也能說說話,所以便叫她們來商量此事的,妾身並不知曉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們可還好?”
說道最後她還擔心起她們來了,御南天淡淡笑道,“她們無礙”但是他的目光冰冷,果然丞相府在背後做小動作,還企圖矇蔽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