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靈璇修這功法不過幾日,竟然達到了心識三分的程度,那心演之術也因之強了三倍不止,不然的話,方纔那一場大戰,她也做不到舉重若輕地將那漫天飛花,巧妙的一一接了下來。
“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造化。老夫本還爲自己的這七心決自傲,可自明曉篪兒那心演之術後,竟然感覺,這七心決就好象是爲他那術法所創造出來的一樣。”慕容施搖頭苦笑道。
他這說法,雖然有些過分,可事實卻也正如他所說,正是由於有了他這七心決,袁鑫他們所修心演之術纔會大放異彩。
而就那心演之術來說,修到大成的話,對於修士自己戰力提升的幅度,可是遠遠要比自己這七心決修到後來,得具擁七具身外身大上許多。
他如今也是破而後立,這功法還須從頭修起,雖然有前世趟好的路子走,不過,凝聚身外身,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事情。
想當年,他擁有第一具身外身之時,便是在其進入神境之後,可想見其難易程度,而這第一具身外身的凝成,卻還是最簡單的一步,越是往後,想要再多凝聚一具身外身出來,那難度也將成幾何倍速增加。
“你如今得了那心演之術,以之推演,說不定,能夠於你那功法之中找出一條捷徑來呢。”伏老滿含深意地笑道。
“是啊,我也是有這種預感,此術法之強大,便在於能夠準確地推演出各種可能與不可能,省去了你大量的摸索時間,更是沒有了承受那種萬一失敗後果的擔心。
所以說,這一妙術實在厲害,真難以想象,篪兒那腦袋之中,如何能夠總結如此妙術出來。”慕容施喟然長嘆一聲,心下竟然有些羨慕起這個弟子來。
這心演之術的好處,不僅在於完善功法上的瑕疵,而且對於他的那諸項技藝也是極有助益。他的諸項技藝已然達到了神師之境,走到這一高度,在他來說,其實已然走到至境,再無前路可走了,而這心演之法,卻是正好給他打開了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
二人這裡說着話,那廣場中央,擂臺之上自然也沒有閒着,自天寶宗天女李秀英上臺之後,其它諸宗,除了宗子天女之外,旁人那還好意思再上臺獻醜,所以這一次,上臺的這一對對手,竟然是來自兩天宗的天女,宗子。
一爲釋天教,一爲混天道。那混天道還好些,是修真門派,而這釋天教,卻是靈界之中,唯一一個天級釋家宗門。
釋天教這位所謂的宗子,便是一個僧人,其名金蟬,在釋家來說,其名前必冠一釋姓,也就是說,他的全名叫作釋金蟬,而其它同輩修者,都習慣稱呼其爲金蟬子。
因爲對於和尚,天雲諸人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在他們進入這天雲時,天雲一衆弟子便投去更多的目光,而此時,這金蟬子上臺,更是將天雲衆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可說這金蟬子賣相倒是不俗,一身月白僧衣,淨襪芒鞋,手持一串念珠,眉目俊秀,面容詳和,一身上下頗有出塵之意。
“此子除天心那小丫頭外,在一衆小輩之中,,天資修爲怕是最高了。”伏老此時的目光也落在那金蟬子身上,正如伏老所說,這金蟬子如今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可那修爲,已經及達可怕的九階,也就比天心閣的慕容凌雪稍遜一些罷了。
“佛家最重心性修養,在這一方面,比着其它教派的養氣功夫還要更勝一籌,所以在降伏心魔上很是厲害,因此上,修釋道的比丘弟子雖少,卻是人才輩出,不可小覷。”慕容施亦點頭道。
“慕容老前世之時,那星神界中,可也有這釋道傳承麼?”旁邊星老問了一句。
“有,不過那時,這釋道流傳並不是很廣,而且教義不甚完善,其修者,多爲苦行僧衆,而且他們的修行之法極爲酷烈,甚至不惜損身以求砥礪心性,實在算不得正途。”慕容施點了點頭道。
此時那擂臺之上,對戰雙方已經對面站定。
那混天道天女姓齊,名依蓮,生的極爲嬌美,那眉目之間有着一股掩不住的風情,讓人看不,了禁有一種想入非非之感,實在詭異。而其本命法寶,卻是一管玉簫,不用問,必然是善於音攻之術。
此時,這齊依蓮正自歪着個頭,看着對面的金蟬子,臉上笑意極是媚惑,“嘻嘻,真想不到,今天卻是有機會領教領教金蟬哥哥的禪定功夫,小妹真是榮幸之至呢。”這齊依蓮開口,那聲音嬌糯輕柔,入得人耳,就象是有一隻溫柔的小手,在你心頭輕拂一般。
不過那金蟬子,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便是那臉上神色,也不曾稍有變化,既不笑亦不怒,只是靜靜地合什一禮道:“齊施主下場賜教,亦是貧僧之幸。”
“好沒趣的小和尚,僧家慈悲衆生,那慈悲,無非也是一種情,你這和尚,便是半點也不解風情呢。”那齊依蓮,輕拈玉簫,含羞帶怯的輕睇那金蟬子一眼,言語微嗔,一副小兒女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位混天道的天女姐姐在幹什麼呢?那神色怎麼怪怪的?”伏老身後,小囡囡看着那場上齊依蓮的表現,極是奇怪地轉頭,向身旁邊的靈璇問道。
“她呀,”這靈璇也不覺有些好笑:“她修惑心之術,那和尚呢修的又是禪定之法,他們兩對上,可也算是棋逢對手了呢,那個姐姐想要挑動那和尚的心思,只要她能讓那和尚的心念動了,那這一場她就算是贏了。”
“惑心?那不是與魔念一樣麼?難道這姐姐修的那惑心術,是魔教功法不成?”囡囡還是有些不懂,不由大奇問道。
“呵呵,這那裡是什麼魔教功法,根本就是正宗的道修功法,而且還是一種極爲厲害的道修功法呢。”伏老顯然是聽到了身後兩位弟子的議論,不由笑着插言道。
“道修功法?”小囡囡。
“不錯,這是道修之中一宗主脈的傳世功法,叫作太上訣。所謂的太上忘情,其實在道修功法之中,對於道心的磨練,一直以來都是認爲,唯有忘情,才能得真正堅不可摧的穩固道心。
只是這情嗎,不知情何以忘情,不知情之起,何談情之終,所以這太上訣修練之始,反而是從問情開始,而情又因欲而生,這女娃兒修的,怕就是這太上訣的變種功法,煅欲心法。”看那囡囡還是不懂得,伏老不得不再詳細解道。
“煅欲心法,這功法的名字,聽起來還是象魔道功法呢。”小囡囡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象麼,呵呵,你們怕是不知,那真正的魔教之中,也有一主脈,叫做天欲教的,其功法傳承,若是追根溯源,倒真是源自這煅欲心法呢。魔與道,其實有時不過一念之間。”伏老笑着搖了搖頭。
對於那所謂的天欲教卻不作深談,身後的弟子都太小了些,而且幾個多是女孩,實在不好讓他們曉得這些事情。
“可看那姐姐的樣子,倒好象很喜歡那和尚哥哥。”這時卓非插話道。
“你個臭小子,那裡懂得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聽了他的話,伏老,慕容施還有星老都不由失笑。
慕容老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傻傻的弟子,搖頭解釋:“那女娃所施展的惑心術,便是那煅欲心法的外功,惑人心神,動人慾念,慾念動則道心動搖,到了那時,你一身修爲還會剩下什麼?”
“可也不見那姐姐施法行功啊。”小明月也很是不解,既然是惑心術,那至少要運功施法,可看那場中的齊依蓮,只不過以言語相試,半點沒有行功的樣子。
“這就是惑心術的厲害之處了,那女娃兒,煅欲心法已有小成,惑心術已生外象,那媚,咳咳,那一言一行,莫不有巨大的誘惑之力。其實二人的交鋒,便在上場之時,便已經開始了。”伏老此時一頭冷汗,對這幾個少不更事的弟子講什麼惑心術啊,煅欲心法什麼的,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那卓非還要再問。卻被慕容老揮手打斷。
“好了,此類功法,在那內宗典閣中也有收錄,你們若有興趣瞭解,到時去那典閣查閱就清楚了。安靜地看比鬥吧。”連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施主錯了,我佛慈悲,憐惜世人,見衆生苦,尤願捨身,其覺有情,是爲衆生受那業報,非爲已身一欲之私。”那擂臺之上,二人仍然在言語交鋒,金蟬子一派寶象**,面上不喜不悲,無嗔無怒。
“既然佛爲衆生受業報,奴家也是衆生呢,金禪哥哥,你佛法無邊,便不能也爲奴家受那業報麼?”那齊依蓮,眼波如流,風情更加媚惑。
“小僧道行淺薄,斷自身業報,尚力有不及,何敢妄言,解衆生之業?!佛解衆生業,度衆生苦,亦要衆生真心求度。施主求解業報,卻不止業爲,豈不緣木求魚?”那金蟬子,合什一禮,唱一聲阿彌陀佛。
“說來說去,你那佛說的話,也不過幻眼空花,終無實處,既如此,小和尚莫如來度度奴家這苦海,看看你那佛法,度不度得已身。”聽了那和尚的話,這齊依蓮輕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