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沒有什麼意見。”南宮妙笑應道。
在那曲玉的帶領之下,衆人毫無阻礙地進入了拍賣大廳,且被待者領着進入一間豪華的大包間中。其實之前衆人便已認定,此拍賣行怕就是那碧城宗自己開設的。這幾乎是必然,拍賣行這一類暴利行業,作爲地頭蛇的碧城宗怎麼會交給別人去經營。
之後,那些個待者對那曲玉的態度與稱呼果然證實了大家的猜測。而此時,果如那曲玉所說,拍賣場中,那拍賣剛剛開始不久,此時拍臺之上正在拍賣的是一件中品靈器的長劍。
此劍赤紅如血,只聽那臺上的拍賣師正在以洪亮的聲音介紹着這一件靈器的來歷。
“赤血劍,中品靈器,原爲赤魔山瀝血魔人伏惡的本命法寶,十日之前,那瀝血魔人爲英山八怪所殺,此寶便落於英山八怪手中。”那人說着話,取過長劍橫捧手中,以指輕拭劍刃。
“此劍雖不過靈器中品,不過在那瀝血魔人體內溫養已有千年之久,自不是一般同階靈器能夠比擬的,且此劍成器寶材亦非一般,是以血魔金爲主材煉製而成,且在煉製的過程之中,還加入了一些血煞之精,相信大家由此也可判斷出此劍的價值了吧。”
對於此劍,那林軒等人自然沒有什麼興趣,可那拍賣師的介紹,倒是讓大家不由一愣。殺人越貨得來的髒物,也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拿出來拍賣,這嶺南拍賣行倒是與別處與衆不同。但話又說回來,也正因於此,這嶺南拍賣行中,纔會有一些別處不可能有的寶物出現。
“久治思亂,久亂思治,這嶺南之地亂的也夠久的了,也不知這大治之期何時才能到來。”南宮妙聽了那臺上拍賣師的介紹,一時心有所思,喃喃自語道。
“久治思亂,久亂思治,嘻嘻,南宮妹妹這一句話姐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求治,在這嶺南怕是難呢。”曲玉聽了那南宮妙喃喃之語,笑語反駁道。
“這嶺南想要求治怕是極難。”於此同時,那臥虎山大寨之中,劉公明也在苦笑搖頭,對於卓臨所說的久治而亂,久亂而治的道理,他實在是不敢苟同。
“世道之行,在於人心,人心所向,亦是英雄立業建功之所在。”卓臨卻是笑着道。“你知這人心是什麼,那便是勢,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即便你修到神王之境亦逆不得天,改不得命,可這大勢就辦得到,改得了世命。
英雄功業,沒有哪一個不是借勢而起,順勢而爲才達到的。這嶺南亂世存在時間太久,人人均有思治之心,若能借得這人心之力,人心之勢,難說便不可以打出一個治世的嶺南出來。”
“不錯,劉兄弟難道從未曾想過,那後山的萬人爲什麼要跟隨於你麼?”獨孤滅接口道。“就因爲他們想要有一塊能夠安身立命,休養繁衍的治世桃園。雖然,之前你這臥虎山形勢如那朝露一般,朝不保夕,確因在你們這千騎營的庇護之下,大家都能夠過上兩天好日子,所以他們纔會投到這臥虎山來。
你道他們的心思便不是這嶺南普通民衆的心思?再說這千騎營吧。他們跟着你這個大頭領有什麼好處,你想過沒有。比之別的山寨,你這裡規矩極嚴,不能如別的山寨那般任意劫掠,不能如那些個山賊一般大塊肉,大碗酒,醉死夢生。那你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讓他們能夠如此忠心地追隨着你呢?說來跟着你的危險,還要勝過做那些個山賊,爲什麼?”
“爲,爲什麼?”這劉公明自是從來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倒被那獨孤滅問地愣在了當場,而他的腦海之中,卻是激烈的翻涌起來。
說實話,對於自己這些個手下爲什麼會忠心地跟着自己,這個問題,劉公明一直不曾考慮過,那些個族中子弟倒還罷了,有着親族血脈的維繫,跟着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那些個投他而來的千騎營戰士呢,爲什麼,他們爲什麼來投他而不是其它山頭,其它賊匪,還不是爲着他們那心中不曾泯滅的良知能夠有一個依託,能夠讓自己的拼鬥變的有意義,有價值。
這是什麼,這就是人心,那些個投他而來的普通人呢,自是爲着這臥虎山,有着一片安寧之地,世外桃源,在這裡,他們能夠活的有些尊嚴。人心,人心所向,久亂向治,這豈止是一部分人的人心所向,其實怕是那些個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匪賊,他們怕是實際上也在內心之中渴望着這大治之世的到來吧。
不知不覺之間,一棵種子,在這劉公明心中悄悄地埋了下去。
臥虎山中,商隊組建之事最先完成,萬人之中自然有着那些個走南闖北,從過商的人才。組建商隊容易,這商隊的啓動資金,劉公明那裡可是沒有辦法籌措,這還得卓臨三人來出。有時,這卓臨也覺得好笑,一個空具山賊之名的若大山寨,一個正卡在交通要道上的匪營,竟然湊不出一個小小商隊的啓動資金,說這劉公明從事山賊這份職業還真是沒有前途。
商隊如何經營,卓臨三人不曾提出任何意見,相信那些個被選出來的商隊人才會以其商人的眼光,敏銳地發現商機,把握商機,爲這臥虎山帶來巨大的利潤。
妖界,在得了獨孤篪傳授的那心演之術,一經試練之後,胡憐兒整個人被此奇術完全震驚了。作爲天狐,擁有天狐之智這一項神通的她,此項奇術對她來說幾乎如同量身打造一般。由此,她對於這獨孤篪更加佩服起來,實在想不到,這個年紀比着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如何能夠憑藉着自己的心智,創出如此奇術出來。
說來這心演之術並不是什麼功法,而是一種智慧和神識的運用之法,掌握的如何全憑一己悟性,全憑那智力的高低,要說起來,這胡憐論的神識智慧,怕是比起獨孤篪的一幫弟妹來還要強上一些。也就獨孤篪這個擁有調用九大分身神識之能,同時擁有着九竅玲瓏心的心演之術創造者,才能夠凌駕其上。當然那個能夠調用獨孤篪與其分身所有神識力量的靈兒,在這心演之術的領悟上亦是強過於她。
當那天狐老母與那狐王夫婦,看到自己女兒在掌握了這心演之術後,透出的那種睿智與明斷,在那對戰之中每能料敵於先,談及一些妖界之事時的那種遠見與慎密,亦被她的變化所震驚。
“老身真是要好好謝過你,你這孩子呀,呵呵,可真是我們天狐一族的福星。嗯,憐兒遇到你,怕也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福氣了。”靜坐銀杏樹下,如今的這位天狐老母,看上去那象是一個老人,雲鬢烏絲,黛眉雪腮,秋水剪瞳,那神形姿態,活脫脫的一個妙齡美女,那玉顏之上便是一道皺紋也無。
而那狐王坐在自己母親身邊,倒顯得要比她還要老上許多。這也難怪,這天狐老母成道極早,且天狐血脈,本就對其族中女子有着駐顏之效,所以在那身上的隱疾去後,這位天狐老母一時間變的如二十許人。
“奶奶,您說這話不是見外了麼?”鳳漪笑着抱住天狐老母的手臂道:“哥哥可是你認下的孫子呢,憐兒算來自是他的妹妹,作哥哥的幫着自己的妹妹,那也是應該的呀。”
“呵呵,應該,應該。你這小丫頭就是嘴甜,會說話。”天狐老母溺愛地在鳳漪如玉的臉頰輕輕拍了拍接着道:“話雖然如此,但是奶奶呀,受了孫兒這麼大的好處,怎麼着也要有所表示不是麼。”說着話,她玉掌一翻,一件事物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那是一枚青玉龜甲,靈氣茵蘊,一看便知不是常物。
看着獨孤篪二人好奇的神色,天狐老母輕拂着那枚龜甲解釋道:“咱們天狐以智聞名,凡是那些個能夠覺醒天狐之智的族人們,必會選擇一項能夠將這一神通發揮到淋漓盡致的術法或者技藝,以求不負這絕智之名。
只可惜,那丹藥之道,煉器,符,傀之道皆與咱們妖族相悖,因此上,天狐數代下來,競無一位與這幾道上有所突破者。可有一道,咱們妖族卻是比之人族更加易於修練,那便是易卜之道。”
說着話,她將那枚龜甲遞給獨孤篪:“此龜甲,便是咱們天狐上一代中一位絕智女子養就的靈龜,她生前與這一道上爲極精通,便在她即將隕落之時,應那妖族諸大能的要求,爲整個妖族前途卜了最後一卦,那一卦便是以這靈龜爲祭。也正是這一卦,使得那妖界大能打定主意,送許多族人下這妖界留下一脈傳承。”
“那這龜甲?”獨孤篪摸索着那枚龜甲疑惑地道。
“先說那隻靈龜。”天狐老母笑着打斷獨孤篪,並不直接說給他這龜甲的原由,反而是講起這隻龜甲所屬的那隻靈龜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