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靖的話語。
官月清一臉平靜地說道:“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我們即將成爲夫妻。”宋靖抿脣說道。“你說假話,會影響我們以後的信任感。”
略微停頓了一下,宋靖又道:“不過我也想聽聽你說的假話。我想知道你是怎樣騙人的。”
“假話就是,我做這件事,他盧慶之爲我付出了很多。我挺對不起他。想最後再見他一面,就像普通朋友看望生病的朋友那樣。”官月清說道。
“嗯。很好的解釋。雖然明知道是假話,但我也可以接受。”宋靖微微點頭。“那真話呢?”
“這件事,影響太大了。”官月清緩緩說道。“我大哥今晚和我提過此事。他認爲,盧慶之一日還在燕京城,就有可能影響我們兩家的聯姻。甚至會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你的心中,也有可能留下陰影。甚至如鯁在懷。”
“大哥希望我能夠徹底解決此事。”官月清一字一頓地說道。“最好,是讓盧慶之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燕京城。出現在你我的面前。”
宋靖聞言,微微眯起眸子道:“你答應了你大哥?並且過來執行這件事?”
“是的。”官月清點頭說道。
“你好狠的心。”宋靖玩味說道。“盧慶之爲了你,連雙腿都廢掉了。你還要把他趕出燕京城。你就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嗎?”
“他喜歡我。”官月清言簡意賅地說道。
“看來喜歡你的男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甚至都會成爲你的敵人。”宋靖吐出口濁氣道。“以後在和你相處的時候,我會剋制自己的情感。你是一個不能愛的女人。”
“無所謂。”官月清說道。“我的人生,也不需要愛情這種東西。”
“那盧慶之答應你了嗎?”宋靖好奇問道。
“口頭上,他答應了我。”官月清說道。“但他究竟會如何考慮,我暫時還不清楚。但他說過,會在我們大婚之前,給我一個交代。”
“也好。”宋靖點頭說道。“他留在燕京城,那段謠言很難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他只要現身,就會有人聯想到你們那段故事。走了也好,起碼不必再節外生枝。我也不用平白無故地承受一些面子上的羞辱。”
官月清不自覺地掏出煙盒。用疑問地眼神看了宋靖一眼:“你宋靖的妻子,可以抽菸嗎?”
“私下抽就行。別在公開場合抽菸。有損形象。”宋靖說道。
啪嗒。
官月清很熟練地點燃了香菸,深吸一口。
“我很想知道。如果你不答應你大哥。他會親自出手,將盧慶之趕出燕京城嗎?”宋靖好奇問道。
“不清楚。”官月清搖頭。“也許會吧。他之所以支持我,也是爲了家族考慮。事實上,我大哥所作的一切,都是站在家族的角度。而從來不會考慮我這個妹妹的情感。”
“所以你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讓你的家人妥協?”宋靖問道。
“是。”官月清點頭。
“看來你過的沒我幸福。”宋靖說道。“我父母對我的態度,是非常好的。”
“因爲你是他們的兒子。”官月清內心有些波瀾,眼眸中,閃過一道冰冷之色。“因爲你不像我,是個女人。”
宋靖聞言,忍不住怔了怔。
官月清那一番聽起來很簡單,卻又極其有道理的話,稍微有些讓宋靖動容。
紅牆內。
男女是有別的。
對頂級豪門而言,男性後代,的確有可能繼承大統。
而女人,最多隻是陪襯。甚至花瓶。
他宋靖和官月清的生活環境,又豈會一樣?
可他們不同的人生軌跡,真的只是因爲他們有着不同的父母嗎?而不是他們本身的性別差別?
“今晚去我家過夜?”宋靖擡眸看了官月清一眼。
“可以。”官月清點頭。
宋靖笑了笑。
即便將來不用談情說愛。
光就是官月清本身的姿色與氣質,也的確很吸引男人。
至少宋靖是能夠欣賞的。
……
楚雲回家的時候。
蘇明月甚至早一步就已經到家了。
她坐在餐廳喝着奶茶,看着電視。
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在想什麼?”楚雲走上前問道。
“沒想什麼。只是在消化心中的噁心。”蘇明月說道。
“被那兩口子噁心的?”楚雲問道。
蘇明月點頭。
喝了一口奶茶。
“我今天也從盧慶之那兒得到了一些重磅新聞。”楚雲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不能說的?”蘇明月問道。
“站在盧慶之的角度,的確不能說。畢竟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秘密。”楚雲緩緩說道。
“那就別說了。”蘇明月搖頭說道。“他能告訴你,證明他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楚雲板着臉說道。“難道你還能出賣我不成?”
“我不想承擔這樣的責任。”蘇明月搖頭。“我對他們之間的秘密,也沒那麼感興趣。”
楚雲聞言,也沒勉強蘇明月必須跟自己分享。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奶茶。
坐在了蘇明月的對面。
可奶茶剛進嘴裡。他的手機嗡嗡響起。
是陳生髮來的短信。
短信內容,卻讓楚雲感到極其的困惑,甚至意外。
“怎麼了?”蘇明月問道。
“應該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楚雲眯眼說道。“官月清在訂婚儀式結束之後,就去醫院看望過盧慶之。”
“而且。”楚雲意味深長地說道。“宋靖也在停車場等她。”
“從這些信息,你能推測到發生了什麼?”蘇明月問道。
“單憑這些,我也猜不透。但如果加上我掌握的我內幕,或許就有一些說法了。”楚雲抿了一口奶茶,緩緩說道。“不出我的意外,官月清應該想讓盧慶之死。”
蘇明月聞言,喝茶的動作頓了頓。
眉宇間,掠過一抹厭惡之色。
“盧慶之爲了她,廢了一雙腿。後半生差不多就毀了。”蘇明月口吻冰冷道。“她不知感恩就算了。還要盧慶之死?”
“真是個噁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