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顧雲箏不屑冷笑,“這半晌你都在翻舊賬說我的不是,我先前也不過是有一答一。此刻,你也容我說幾句。”
“我洗耳恭聽。”太夫人滿意一笑。說多做多錯處纔多,她只怕顧雲箏保持沉默拖延時間。就讓秦夫人與堯太夫人看看,顧雲箏能言善辯到了什麼地步,與初成婚時有着多大的不同。
顧雲箏語聲平緩,不含一絲情緒:“首屈一指的名門貴婦,爲了將我逐出霍府,已到了不擇手段不顧臉面的地步,安的什麼心?”語聲微頓,恍然一笑,“哦——我怎麼忘了,你原本只是一賤妾,先太夫人病故後扶正——你並非侯爺生母,否則如何能解釋這一切。”
妾室扶正,之於太夫人,是一輩子的一個污點,何時也不願意誰提及。可在這時,顧雲箏將她這傷疤殘暴地撕扯開來。
在這種場合只一味辯駁太傻,唯有避重就輕,狠狠踐踏太夫人的痛處,倒要看看誰會被氣得方寸大亂。
見太夫人只聽了這幾句就變了臉色,顧雲箏心生笑意。這纔剛開頭而已,難聽的話還在後頭呢。
顧雲箏語速不快,卻不容旁人接話,繼續道,“怪不得,你給侯爺添了三房妾室;怪不得,我進門之後,你依然讓二夫人主持中饋;怪不得,我懲戒丫鬟、小妾你都頗有微詞,給我扣上善妒的罪名——在你眼裡,分明就沒有尊卑之分,你樂得見到卑賤之人欺壓正室,樂得見到本是庶出的子嗣掌握持家之權。你當初是不是也曾這般冒犯先太夫人?霍家怎麼會有你這種蠢貨!真是家門不幸!”
太夫人心口發悶,一時竟說不出話,而顧雲箏也不給她說話的時間:
“再說我。自我成婚後,你處處要挾我娘,要她對我耳提面命,讓我與侯爺形同陌路。甚至於,你用我爹爹的前程要挾我娘,讓她求我服用避子藥。你這心如蛇蠍之人,竟如此對待侯爺,如何對得起老侯爺與先太夫人的在天之靈?你如今已貴爲太夫人,竟不改卑劣下作行徑,着實爲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