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顧雲箏醒來之後,纔看清楚室內情形。三間屋宇打通了,拔步牀放在了東北角,東西兩面陳列着偌大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看起來都很陳舊了,南窗下一張大畫案,一張圓桌,幾把太師椅,一張醉翁椅。中間一張矮几,長長的,寬寬的。地上鋪着竹蓆,散放着幾個軟墊。
此刻,霍天北就坐在矮几前,正提筆寫着什麼。
“霍天北?”
“嗯?”
顧雲箏坐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散落在踏板上,蹙眉。這個人,懶得時候也真是懶得要死,就不能幫她撿起來?
她找了一圈,看到牀尾零落着他的寢衣,拿起來穿在身上,這才問他:“你在寫什麼?我能過去看嗎?”
“廢話。”霍天北看也不看她。
“丫鬟呢?”
“我把她們攆走了,”霍天北說着,勾脣笑了,“你服侍我幾天,怎樣?”
“做夢。”顧雲箏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這是在寫信?”
他側臉,蹭了蹭她環着自己的手臂,“嗯,寫幾封回信。”
“我餓了。”顧雲箏摸了摸他的下巴,“飯菜在哪兒?”
霍天北轉臉笑看着她,“等你做呢。”
“……”顧雲箏惱火地看着他,“我只會吃,不會做。”
霍天北颳了刮她的鼻尖,“這是光彩的事兒麼?你居然說的理直氣壯。”
“反正我不會,你叫人給我準備飯菜。”顧雲箏轉到他懷裡起膩,“我求你了成不成?”又從他手裡奪過筆丟到一邊,“再餓着我,你也什麼都別想做了。”
“我是什麼都不想做了。”霍天北壞壞的笑着,啄了啄她脣瓣,手撫過她腿部光潔的肌膚,“你這是不是在勾引我?”
顧雲箏卻多了一條抱怨他的理由:“你不讓人給我準備好衣服,還不給我吃的。”她只穿着底衣和他的上衣,又不能怪她,是哪個混賬給她扔到地上的?
霍天北被她引得直笑,“你離了丫鬟就活不了吧?”
“沒人幫我做這些,我真就半死不活了。”顧雲箏咬他的下巴,“我就這樣兒了,你說怎麼辦吧?”
霍天北逸出清朗的笑聲,不再逗她,“等着,我叫人進來服侍你。”又揉了揉她的長髮,下巴點了點東面打通的耳房,“水是你醒之前備好的,去那邊盥洗。還能走麼?我抱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