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不想管這些閒事的,但是就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一陣微風再次輕輕吹過,輕輕撩起了他的長髮。
莫寒的身子,再次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的心,也連帶着跟着一起顫抖了一下。
那輕柔的微風,就好像是孟可君指尖輕柔的撫摸。
沒來由的,他的腦子裡,突然有了要去救被壓姑娘的想法。
莫寒沒有說話,而是拿了一塊白紗將臉矇住,然後腳尖輕輕一點,朝河岸飛了過去,十狼趕緊也跟了過去。
河岸上,衆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着發號施令的人開口。
就在董青峰和白玉辰正一鼓作氣,準備運功將真氣運到手上的時候。
河面上,突然飄了兩個蒙面人過來,一黑一白。
莫寒回頭衝十狼使了一個眼神,十狼立刻會意。
他跳到董青峰和白玉辰等人的身邊,一把從他們的手上將橫樑搶了過去。
就在董青峰想要出手將橫樑搶過來的時候,白玉辰立刻伸手將他攔住了。
十狼一運氣,竟然憑一己之力,將橫樑連帶整個船身都擡起來了,雖然擡起的幅度不大,但還是讓
河岸上所有人都震懾到了,也包括董青峰和白玉辰。
在十狼擡着橫樑將船身擡起來的時候,莫寒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然後躍到十狼的身邊,對着孟可君被壓的方向,揮舞着軟劍直接衝了進去船身。
噼裡啪啦的巨響隨之響起,木板木塊木屑隨處紛飛。
一眨眼的功夫,莫寒便抱着滿臉鮮血陷入昏迷的孟可君,從艙底跑了出來。
董青峰立刻朝莫寒奔了過去,就在他伸手從莫寒的手上將孟可君接過來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這個蒙着面的白衣男子,眉眼之間,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的想象。
將孟可君交給了董青峰以後,莫寒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直接轉身,腳尖輕輕一點,再次飄然離去。
他的身後,十狼也趕緊追了過去。
望着飄然遠去的二人,董青峰和白玉辰是一頭的霧水。
這兩個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瞧着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人,他們出手救孟可君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只是因爲單純的好心嗎?
“呃”
躺在董青峰懷裡的孟可君,皺着眉頭輕輕哼了一聲。
不敢怠慢,董青峰立刻抱着孟可君奔回了自己的遊船,白玉辰也趕緊的追了過去。
白玉辰跟着董青峰上了遊船,雖然遊船因爲那條大船的衝撞,船艙裡的東西顯得很凌亂,但是還是能看得出這裡的一切都是花了好些心思的。
來到遊船的艙底,望着艙底猶如新房般的擺設,站在門口的白玉辰愣了一下。
但現在不是他難過的時候,白玉辰衝到牀前,拉過孟可君的手,立刻給她把起了脈。
讓他驚訝的是,孟可君的脈象平穩的很,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他再伸手摸了下孟可君的鼻息,鼻息也平穩的很,此刻閉着眼睛躺着的她,看起來就好像只是單純的睡着了。
“怎麼樣了?傷着哪裡了?嚴不嚴重?”
董青峰瞧見白玉辰的眉頭皺了起來,心立刻慌了。
“她沒事”
這句話,白玉辰說的也很沒有底氣,孟可君這個樣子,他是真的不敢確定她沒事。
“沒事?什麼叫沒事?你我都親眼看見她吐了很多血,又在下面壓了半天,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會沒事呢?”
因爲太過擔心和着急,董青峰甚至開始質疑白玉辰的醫術了。
莫不是他出去遊山玩水的這段時間,把醫術都給荒廢了。
“這樣,你去打盆水來,咱們先把她臉上,身上的血都擦洗乾淨,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外傷和內傷!”
白玉辰更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希望這個時候幫孟可君診出什麼嚴重的傷患來,可是孟可君一點都沒事,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好!我馬上去!”
不敢有片刻的耽擱,董青峰立刻拿了盆架上的臉盆出了艙底去打水。
董青峰出去了以後,原本就不大的艙底,立刻安靜了起來,白玉辰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孟可君均勻的呼吸聲。
望着牀上昏睡的孟可君,白玉辰的眸光一黯,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原本是沒打算回來的,他知道自己回來了,看到的會是她和董青峰無比恩愛的場景,他在腦海裡設想過千遍萬遍他們幸福的場景,每想一遍,他的心就猶如刀絞般疼痛一次。
現在他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他自己都不忍直視。
“水來了!”董青峰急匆匆的送外面把水端了進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直坐在牀前的白玉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直接伸手揪住了董青峰衣裳的前襟,然後不由分說,一拳直接打在了董青峰的臉上。
端在董青峰手上的水盆,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水同時將白玉辰和董青峰的衣裳浸溼。
“董青峰,這就是你衝我說的,你會用你自己的命護來的周全嗎?”
說着,白玉辰的拳頭又朝董青峰的臉上揮了去。
這次,董青峰沒有躲閃,而是站在原地承受着白玉辰的這一拳。
他該打,要不是白玉辰事先趕到,要不是那兩個高人的及時出手相救,孟可君現在會怎麼樣,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白玉辰的拳頭,打在董青峰的臉上,一拳又一拳,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留情。
這次,白玉辰是真的怕了,他害怕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辦,要是他沒來得及趕來,沒有然仗義出手又會怎樣。
他不敢想,也沒有勇氣去想。
董青峰的臉上,沒一會便遍佈傷痕,可是臉上的這一點傷痛,根本就抵不上他心底痛楚的十分之一。
白玉辰揍董青峰的聲響,終於把昏睡中的孟可君給吵醒了。
滿臉鮮血的孟可君搖了搖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剛纔,她被壓在船下,暈暈乎乎中,就好像是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裡剝離開。
那硬生生剝離的痛楚,痛得她心臟緊抽,甚至血液倒流直接從嘴裡吐了出來。
許久,許久,她才慢慢反應了過來,那個從她這個身體裡剝離的,正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孟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