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嗎?終究喜蓮的心裡是有過你的。”
在自己身上,她和白玉辰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她自始至終心裡就不曾有過他。
白玉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已經碎成了碎片的心在聽到孟可君這句話的時候,抖的異常厲害。
沒有再說話,白玉辰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白玉辰”
看着眼前這樣的白玉辰,孟可君喊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君姐!可君姐!”
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的清脆女聲突然在大門口響起,然後是一抹淡黃色的身影突然蹦了進來。
孟可君看見,白玉辰黯淡無光的鳳眸,在瞧見喜蓮的剎那,劃過了一絲閃亮的光芒。
笑着衝進來的喜蓮,在轉頭看向孟可君,瞧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白色身影時,溢在酒窩裡的笑容瞬間凝結了。
看見白玉辰憔悴的模樣,喜蓮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神裡神采飛揚的光彩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語的心疼。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白玉辰嗎?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神采飛揚,好似對什麼都不在乎,表情永遠都是淡然的白玉辰嗎?
白玉辰一步一步朝喜蓮走了過去,越靠近,他雙眸裡的光芒便越亮。
隨着白玉辰越靠越近,喜蓮的頭卻越垂越低了。
最後酡紅着小臉的她,只能在白玉辰的面前低頭,雙手使勁絞着手上的手帕。
“你你也在這裡啊”
瞧見她低眉順眼,紅着小臉的模樣。
白玉辰嘴角,閃過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她就是這樣,永遠不敢擡頭和自己對視,低着頭的時候,那張白皙的小臉,永遠紅的就好像是要着火一般。
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隨着空氣,一起劃入白玉辰的鼻腔裡。
白玉辰的心一緊,好似碎成了碎片的心,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黏合。
“你來這裡做什麼?”
白玉辰低頭問,眼睛裡帶着喜蓮看不到的溫柔。
“我我”
想到自己要來做的事情,喜蓮的臉更紅了,手上翻攪手帕的動作更快了。
瞧見喜蓮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白玉辰嘴角的笑容更濃了,眼睛裡的溫柔也更深了。
要是可以,他真想就這樣伸手直接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原來,她是這麼的可愛。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藥香味,聞着這個熟悉的氣息,喜蓮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暖的。
上次自己去藥店找他要紅花的時候,他完全誤解了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覺得他是在乎自己的。
不然他不會那麼緊張,也不會有那麼憤怒的情緒。
自己認識了他這麼長的時間,他的緊張和憤怒從來都是隻爲可君姐的。
對自己,他從來都是淡然的,而上次,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和憤怒。
回去後,回想到的這些,都讓她喜不自禁,可是很快她又在心裡將這些全部都給否認了。
白玉辰怎麼會爲自己緊張和憤怒呢?
在他的心裡,自己是什麼都不是的。
自己的眼淚,自己對他的那些情義,他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也不會在乎的。
“我給你開的那些藥,吃的怎麼樣了?”
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話題來,最後白玉辰只問出了這句話。
雖然這話在他聽來只是對病人平常的詢問,可是這話卻讓喜蓮的小臉變得更紅了,頭也垂得更低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靜靜絞着手上的淡黃色手帕,白皙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串耀眼的紅珊瑚手鍊。
看到那串紅珊瑚手鍊,白玉辰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絲凝結。
他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串名貴的紅珊瑚手鍊應該是李宗生送的。
現在,連他送的白玉手鐲,都晚了一步,在她的手腕上,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去帶。
“謝謝你,吃了你的藥,我的月事已經正常了。”
喜蓮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就只有白玉辰和她自己能聽到。
“你們什麼時候定親”
白玉辰的聲音也變得很輕很輕,最後定親兩個字,輕的他自己幾乎都要聽不清。
已經碎成了碎片,變得乾涸的心,突然再次變得鮮血淋漓。
白玉辰皺眉,劇烈的痛楚差點都要讓他無法呼吸。
他甚至有個衝動,想要伸手直接把喜蓮摟進懷裡。
可是喜蓮口中說出來的話,讓白玉辰幾乎要舉起來的手,立刻僵住了。
“後天後天定親”
手腕間的力氣在聽到後天兩個字以後,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無力的垂了下來。
喜蓮一直垂着的頭,沒有看到白玉辰眼中的破碎和痛楚,也沒有讓他看到自己已經開始溼潤的眼眶。
後天,後天定親了以後,自己就是李宗生的人了,她就要成爲李宗生的娘子了。
從此,她就真的要和白玉辰一刀兩斷了,她的心裡再也不能有他了,再也不能將他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了。
“你真的已經想清楚了嗎?”
不甘願就這樣放棄,白玉辰還是忍不住再這樣問了一遍。
聽到白玉辰的問話,喜蓮終於緩緩擡起了自己的頭。
已經溼潤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玉辰。
她搞不懂他一再這樣問自己是什麼意思。
是真的在乎自己嗎?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可是這樣的想法剛從腦子裡冒了出來,她就立刻甩了甩頭。
不會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怎麼可能會再回自己呢!他的心裡至始至終從來就只有可君姐一個人。
想到這個,喜蓮的心裡又突然變得難過了起來。
她立刻低下頭,不想讓白玉辰看到自己臉上的難過和眼睛裡的淚水。
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低落在她的手腕上那串耀眼的紅珊瑚手鍊上。
白玉辰的心裡從來就沒有自己,心裡有自己的是李宗生。
“嗯——想清楚了——想得已經很清楚了——”
最後一句話,其實不是說給白玉辰聽的,而是喜蓮在明確告訴自己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很清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