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君的嘴被緊緊的捂着發不出聲音來,王竹君連忙奔了過來,朝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驟然響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印在孟可君白皙的臉頰上。
“我讓你喊!我讓你血口噴人!偷了我姚家的東西,不但要裝無辜,還要反咬我們一口,這一巴掌打的就是你這種人。”
王竹君指着孟可君噼裡啪啦的數落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自己不來這一招,估計圍觀的那些人就信孟可君的話了。
這一巴掌揮在孟可君的臉上,王竹君的心裡立刻暢快了。
從她做完月子出來,這一口氣就一直在她的心裡憋着,想要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把這個氣在孟可君的身上撒出來,現在這一巴掌,可算是把她心裡所有的怨氣都撒出來了。
孟可君不可思議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竹君,她這一巴掌打的實在是太狠了,打的她腦子嗡嗡作響,頭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
狠的不是她打在自己臉上的這一巴掌,而是直接把她的心給打碎了。
自己那樣對她掏心掏肺,最後換來的卻是她這麼狠的一巴掌。
腦子裡有關於她的一切,突然全部都涌了上來。
自己關掉豐裕園,連夜想法子幫她對抗孟家樓,幫她想法子對抗餘澤生,親自去酃縣請安振岐,想菜單,出新品,一切的一切,到最後換來的卻是這一巴掌。
陳煥章察覺到事情越來越嚴重,孟可君明顯處在弱勢,要是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孟可君真的會被官差抓到衙門去了。
官,衙門,想到這個字眼,陳煥章的腦子裡立刻蹦出了一個身影,這個時候他一定能幫上忙。
不敢耽誤,陳煥章立刻轉身衝出了人羣。
“你要是再諸多阻撓,我真要連你一起抓進衙門了!”
幾個官差同時出手拉住孟可君,想要把小雙直接拉去衙門。
“姑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去衙門——我不要去衙門啊——”
小雙的手被官差從孟可君的身上掰開,嚇得她尖聲大叫了起來,眼淚更是越流越急。
“王竹君,你有事就針對我一個人,你這樣害一個孩子做什麼?”
被兩個官差架着無奈只能放開小雙手的孟可君,轉身衝王竹君喊了起來。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孟可君的話,王竹君根本就沒有理會。
“官差大人,我求求你,我家的小雙真的不會偷東西的!你們真要抓人,就抓我好了!抓我好了!”
一直坐在地上的大牛嫂,見官差真的要把小雙帶走,嚇得她連忙跪在地上爬到官差們的腳下,抱着他們的腳肯頭懇求着。
“我說了你這個刁婦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黑麪官差的腳,再次狠狠的衝大牛嫂的身上踹了過去。
這一腳,比剛纔的那一腳要狠的多,瘦弱的大牛嫂直接就被他一腳踹飛了。
腦門直接磕在了地上,等她恍恍惚惚的擡起頭時,鮮紅的血液已經順着她的腦門往下流。
“你們竟然打傷我娘!還要污衊我姐偷東西,我和你們拼了!”
永生見自己的娘受傷了,早就忍無可忍的他,立刻揮着自己的小拳頭衝黑麪官差揮了過去。
畢竟年紀小,身板也小,他還沒衝到黑麪官差的面前,就被有身手的官差一掌打倒了。
永生被打趴在地上,愣是半天都爬不起來。
“哎呀!可不得了了!官差傷人了!”
圍觀的人開始驚叫了一聲,人羣立刻沸騰了起來。
“不是拉抓人的嗎?怎麼又傷人了呢?”
“對呀!你們都看到了,官差的那一腳可不輕啊!都沒有證據說是小丫鬟偷的,現在硬要抓去衙門,也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衙門!也不知道要抓去衙門做什麼!我前兒個纔看到縣官大老爺一家人乘船回老家過年了,說得等到年後初三才回來。”
“什麼?縣官大老爺不在?那他們把人抓去衙門做什麼?”
“哎喲!看來是眼見要過年了,得撈上一個肥油水好回家過年啊!”
人羣裡的對話,有人三兩句就裡外全部都弄明白了,他直接喊了這麼一聲,也沒有直接把話挑明。
但是這話一出口,大夥立刻全都明白了。
“感情真的是官商勾結啊!哎喲!姚家大門大戶的,這麼冷的天,還來的這麼及時。這姚家掏的錢肯定不少啊!”
原本大家是不想攙和這事,只想看熱鬧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還引伸出了這麼一齣戲。
“你們都胡說八道什麼呢?”
衆人的話越來越難聽,黑麪官差也火了,鐵着一張黑臉衝大夥吼了起來。
“你們家遭小偷,我們去抓人還有錯了不成?有人報案,我們就秉公辦理,難不成我們躲着不來嗎?我們要真不來,只怕你們又有閒話了吧!”
黑麪官差大聲呵斥着,沸騰的人羣立刻安靜了下來。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趕緊的乖乖閉了嘴,都是來看熱鬧的,都不想因爲自己幾句閒話而招惹上官府的人。
“別再耽擱了,趕緊抓去衙門。”
黑麪官差衝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抓人走人,別再生出什麼岔子出來。
“姑姑——救我啊——我不去衙門啊——我不要去衙門啊——”
被拖拽到門口的小雙哭叫的更淒厲了。
“王竹君,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不能恩將仇報,當初在這個院子裡你是怎麼跪着求我幫你?哭着懇求我原諒你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此刻孟可君的心裡只有恨,恨自己瞎了眼,沒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只怪自己,當初她和姚慶澤隱瞞自己批文的事,就應該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架不住自己心軟,姚慶澤臨死前的幾句話,就讓她把前後所有的恩怨都摸得一乾二淨了。
孟可君的這一段話,立刻讓剛剛纔安靜下來的人羣再次沸騰了起來。
“怎麼回事?”
“是啊!聽着其中好像還有什麼內情啊!”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的霧水,根本不明白孟可君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