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起牀,孟可君就感覺頭暈暈的,還渾身提不起勁,最難過的是她甚至還感覺身子發冷。也不知道是那天自己下水救白玉辰受寒了,還是這兩天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董青峰去藺縣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他不在這些日子,孟可君是真想他啊,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董青峰臨走的前一晚,還和自己千般交代,萬般囑咐的,瞧他那麼不放心的模樣,就好像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自己就會變心馬上跟了別人跑了似得。
暈暈乎乎的趕到河岸碼頭,暈暈乎乎的把生意做完了,好在今天貨船不多,卸貨工人也少,腦子暈暈乎乎的孟可君,勉強能應付的來。
收了攤,挑了擔子上了妮兒家的船,越來越沉的腦袋,讓孟可君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回去好好歇息一下。
因爲已經立秋了,夜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了一絲冷意,這讓原本就覺得身子發冷的孟可君,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啊嚏”“啊嚏”
迎着夜風,孟可君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再加上已經稍微有些堵塞的鼻子和發乾發癢的喉嚨,孟可君更加肯定自己是受寒着涼了。
還不止是這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正滾燙就好似火燒一樣,看樣子也連帶一起發燒了。
放下擔子,暈暈乎乎準備下船,孟可君一個不留神,腳下被絆了船上的纜繩。
重心不穩的孟可君,眼看就要直接從船上滾下去了。
這個時候,一條停在岸邊暗處的遊船,突然飄了出來。
船上翩翩白衣男子,在遊船的船頭,腳尖輕輕一點,隨即一個轉身便飄到了妮兒家的船上,在孟可君快要滾下船的時候,伸手輕輕一攬,將孟可君滾燙的身子摟進了他的懷裡。
孟可君還沒從要摔倒的驚恐中反應過來,沒想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被摟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裡。
孟可君多希望這個寬厚的胸膛,是她朝思暮想的董青峰,可是沁入鼻息的淡淡藥香,還有他身上柔軟的白紗,不用擡頭去看她的臉,孟可君也知道,是她最近最怕碰到的白玉辰。
自那晚他抱着自己胡言醉語了一番以後,孟可君只希望自己還是少碰見他的好,不管那晚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自己就全當他說的是醉酒的胡話。
回到自己的遊船後,白玉辰率先伸手摸上孟可君的額頭,再瞧了她滾燙似火燒的臉龐,白玉辰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白玉辰的指尖微微冰涼,覆在孟可君的額頭上,卻讓孟可君的臉更燙了。
“你發燒了!”白玉辰溫潤低啞還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孟可君的頭上方輕輕響起。
“嗯!”孟可君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向一旁略微輕閃躲了一下白玉辰的撫摸。
孟可君這個不明顯的刻意閃躲,讓白玉辰的眉頭蹙的更緊了,狹長的雙眸也立刻變得更黯淡了。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那晚藉着酒醉,和孟可君表白的舉動,是不是過於衝動和唐突了。
孟可君始終都是低着頭的,她根本就不敢擡頭去看白玉辰。
可是白玉辰就在她的面前,他噴在自己頭髮上的的鼻息,依舊滾談灼熱,就好似那晚一樣。
“你得好好休息一下!”
其實那晚他真的是藉着醉酒壯膽,纔會有那些行爲,若是孟可君不介意,他就當是自己在正式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若是孟可君介意,那他也可以用醉酒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行爲,當謊言來掩飾這一切。
那晚又是下水,又是淋雨,他一直都擔心孟可君的身子會受寒,但是又怕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她因爲那件事而對自己有所介懷,所以這幾天,他只敢一直乘着遊船躲在河岸的暗處。
“我正是要回去休息的。”孟可君輕輕點了點頭說。
“你的身子這麼燙,還需要喝幾劑藥才能好的快!”
說着白玉辰走到小方桌前,拿起方桌上一直架在小爐子上的茶壺,然後從一旁的藥罐裡,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入茶杯裡。
他先是放了一顆,再準備倒入熱水的時候,他停了一下,看了眼站在船頭的孟可君,又取了一顆放進去,熱水倒進去以後,藥丸立刻化成了藥水。
白玉辰重新走到孟可君的面前,將手上的茶杯遞給她。
原本就因爲發燒而變得口乾舌燥的孟可君,立刻從白玉辰的手上把茶杯端了過去“這是退燒藥嗎?”孟可君聞着味道,這和自己在現代社會喝的退燒藥味道好像。
白玉辰沒有說話,而是笑着衝她點了點頭。
孟可君仰頭將茶杯裡的藥水一飲而盡,這喝在嘴裡的味道,和退熱的柴胡顆粒差不多。
“藥還有嗎?我拿幾個回去吃吧,這樣就不用老麻煩你了!”
孟可君將手上的茶杯遞還給白玉辰,然後側身看了下他身後的小方桌,她看到打開蓋子的藥罐裡,裡面還有好些藥丸,給自己幾顆,應該不過分。
“你現在就這麼不願與我見面了嗎”
白玉辰望着手上的茶杯,俊朗的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
“不不是的”
孟可君沒有想到白玉辰會這樣說,她連忙紅着小臉衝他揮手解釋。
可是白玉辰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拿着茶杯轉身直接走到了小方桌前,然後徑自坐了下來。
“你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孟可君跟着也來到了小方桌前,然後在白玉辰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說的醉酒胡話,我怎麼會介意呢!”
孟可君這句話說的很是心虛,她現在希望自己那晚也醉了,然後一覺醒來就當什麼事都不記得的好。
“我說過那只是我的一番胡話”
“我知道!我知道!”
白玉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孟可君便連連衝他點頭。
“我怎麼會對你說的胡話當真呢!酒醒了,便一切都該醒了。”
孟可君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剛纔點頭太用裡,還是因爲自己燒得太厲害了。
她暈暈乎乎的,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受她自己的控制,竟一點一點的往旁邊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