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的身子晃了晃,然後往後踉蹌了好幾步,還差一點一直摔倒。
葉蓉蓉是孟可君,她竟然纔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
“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讓你好好待她,讓你不要傷害她,說不然你自己會後悔的,你爲什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這話孟可君已經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可是每次她都看見蓉蓉被他傷害的傷痕累累。
“每次被你傷害的傷痕累累以後,她痛苦的只能撲在我的懷裡痛哭,她那麼愛你,付出了自己全部的身心,可是礙於身份和自認已經不再清白的身子,她把所有的愛和痛苦只能一個人嚥進肚子裡。”
孟可君已經記不清葉蓉蓉撲在自己的懷裡痛哭過多少次了。
“可是哭過以後,她又會笑着說,其實這樣也還好啊,只要她還能留在你的身邊,至少她和你是有交集的,至少你的心裡還是會記住她的,雖然她的身份是讓你厭惡的戲子,可是你還是會記得她,她說其實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孟可君的話,一字一句就好像是無形的鋒利刀刃,一刀一刀的插向了莫寒的心臟。
莫寒皺眉,早已經沒了醉意,心臟的疼痛讓他幾乎都要無法呼吸。
他根本就不敢再去回想自己對葉蓉蓉做過的那些傷害,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殘忍。
在孟家樓的閣樓,在自己第一次佔有了她的身子以後,在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其實已經就已經有她了。
他貪戀她的身體,他貪戀在她身上攀上極致高峰的時候,在她身上產生的錯覺,一次次他都會誤以爲自己的懷裡,自己身下躺着的就是孟可君。
沒有想到他的誤以爲竟然是真的,她竟然是真的孟可君,她纔是自己真正的愛人。
“那她現在在哪裡?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莫寒情緒激動的拉着孟可君的手,想要現在馬上就找到葉蓉蓉,望着孟可君的臉上寫滿後悔。
“莫寒,知道她現在能在哪裡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啊!她是孟可君,她現在能去哪裡,她現在會去哪裡,應該是你最清楚纔對。”
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千里迢迢的趕到京城來找他。
“對!對!她是可君,她纔是可君。”
聽了孟可君的話,莫寒才反應了過來,然後抱着自己的腦袋冥思苦想了起來。
“你得快點找到她,她現在身子特殊,身邊又沒有人可以照顧,我們真的必須要快點找到她。”
其實孟可君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葉蓉蓉的精神狀態,被莫寒那些殘忍的話狠狠傷害,又和他徹底來了個了斷,她不敢想此刻的葉蓉蓉會有多麼的脆弱。
“我知道她在哪裡了,你在這裡等着,我現在就帶她回來。”
說完這句話以後,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的莫寒縱身一躍,飛進了翠綠的聽心湖裡。
看到莫寒離去的背影,再聽到他說已經知道了葉蓉蓉的去處,孟可君一直懸着的心和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放了下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腦子一暈,她的身子竟然直接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暗處的黑衣人,突然跳了出來,伸手一把將眼見要倒在地上的孟可君摟進的他的懷裡。
看着眼前這雙和董青峰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眼睛,孟可君的手不由自主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將自己的頭靠在了他的胸前“青峰,如果這只是我的一場夢,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醒。”
說完,直接暈在了他的懷裡。
董青峰看着懷裡的孟可君,狹長的雙眸里布滿心疼。
莫寒猜到了葉蓉蓉會在這裡,她就真的在這裡。
在孟家老宅找到她的時候,莫寒並沒有急着跳下去和她相認,而是躲在了暗處,想要看看,想要再次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孟可君,自己是不是真的一直都沒有失去她。
偌大的一個宅子,空蕩蕩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剛剛從外頭回頭,滿頭大汗的,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看樣子是買了不少東西。
孟家宅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過和打理過了,想要長期在這裡生活,得添置不少東西。
葉蓉蓉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滿意的看看了四周,來了十多天,原本佈滿灰塵的宅子,已經被她打掃的很乾淨了。
起先她是想要請人打掃的,但是剛開始來的那幾天,她情緒不好整天以淚洗面,後來她想着索性什麼都自己動手來,這樣自己能有事情做,就不必一天到晚因爲心情不好而痛苦,這樣對自己的身子對肚子裡的還是都不好。
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的見效,十多天下來,不但家裡裡外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她自己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還因爲每天事情做的多,胃口也好了很多。
今天她剛剛去醫院讓大夫號了脈,還順帶去找了以前她的貼身丫環桂枝。
自己的身子往後會越來越重,身邊肯定要有人服侍,桂枝是她以前的貼身丫環,兩個人情同姐妹,有她在自己的身邊伺候,她也放心。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孟可君,但是聽說是要請她再回孟家做事,住的還是原來孟可君的房間,她想都沒想便連連點頭答應了。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正好是農忙時節,她說等家裡忙完了這段時間,就立馬來。
在桌旁坐下,葉蓉蓉把桌上的針線簸箕拿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了兩對陰陽玉佩。
其中一對有一塊上面刻着子夜,另一對有一塊上面刻着的是尹冰。
當莫寒看清楚了這兩對玉佩上刻着字時,眼眶直接就紅了,心裡直接就認定了面前的葉蓉蓉,真的就如孟可君說的那樣,她纔是真正的孟可君。
子夜,尹冰這兩個名字,是他以前和孟可君說好的,以後要是他們有了孩子,男的就叫子夜,女的就叫尹冰,真兩個名字,是從他們的名字裡拆解出來的。
而這兩個名字,除了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旁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