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侯爺恕罪!”

裘千海同趙子麒慌忙單膝跪在東宮流雲的面前,刀同劍已經掉落在地上也不敢伸手去撿,反而有些憂心忡忡的打量面前侯爺的臉色。

“二位將軍住手就好。”東宮流雲仍舊是那副神態自若的模樣,笑着執酒杯站在那裡,那副泰然的神情卻反而令站在這裡的兩員大將後背都有些發涼。

“流雲。”侯飛凰從後頭走出來,便看見的是兩位將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一幕。

東宮流雲聽她聲音回頭面上也不禁多了幾分柔意,但侯飛凰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原本坐在琉璃郡主邊上的莫鳶卻端着酒杯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面容仍舊顯得有些病態,但悉心打扮之下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流雲哥哥,今日過去你都二十三了,姑母整日唸叨說着想替你說親呢,你還不打算娶妻納妾嗎?”莫鳶說着這話眼中含了一些欺期許,彷彿忘了東宮李雲對她的態度一般。

“侯爺年紀是不小心,不過鐵血男兒晚一些談婚論嫁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莫鳶郡主,今年十八了吧。”侯飛凰站在一旁慢悠悠的道,“這元京裡高門小姐十八歲還未出嫁的倒真是少呢。”

“你!”

“你管好自己就好!”莫鳶氣的瞪了她一眼,但當着東宮流雲的面她仍舊維持着一臉的笑意。

“我也不過是喜歡流雲哥哥,替流雲哥哥着想罷了。”莫鳶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放在東宮流雲的身上,“再過半個月就是父親十五年的忌日,莫鳶想讓流雲哥哥陪我同去太廟。”

侯飛凰眼神一滯,就見東宮流雲確面無表情的轉身往裡頭走去。

“本侯不去。”

莫鳶愣了一下,又連忙拔腿追了上去。

“流雲哥哥,你就當是陪莫鳶去看看吧,姑母也會去的。”

“本侯最近很忙。”毫不留情的拒絕,卻絲毫沒有減少莫鳶的耐心,她追着東宮流雲一遍一遍不勝其煩的撒嬌,惹得東宮流雲眉頭緊蹙,一甩袖子便朝前頭人多的地方走去。

眼見前頭兩道身影緩緩離開,直到看不見以後侯飛凰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趙子麒同裘天佑都受了不輕的傷,坐了一會兒便覺得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這亥時的天,廳內的歌舞表演仍舊一波接着一波。

侯飛凰坐在靠近侯青蓮的位置,見她眼睛一直放在面前幾位大臣身上打量,不由湊近了她一些笑道,“大姐還不死心?”

侯青蓮擡眸掃了她一眼,神情淡薄看不出幾分情緒,“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大姐不清楚嗎?”侯飛凰輕笑一聲將腦袋收了回來,“嫁給高官大臣,從此平步青雲,這不是大姐一直在想的嗎,只可惜啊……”

“你!”侯青蓮心中鬱結,但到底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想逞一時之快,便沒有同她爭論。

倒是一旁的侯明溪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意思?你將無憂介紹給郡主當先生我都沒跟你算賬,你又說我大姐做什麼,就知道說別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

“明溪,這句話我也送給你。”侯飛凰淡定的坐在桌旁,仍舊是那副端莊的模樣伸手給自己倒茶。

侯明溪看着氣的牙根發癢,可硬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侯飛凰見侯明溪那副盯着自己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模樣也不在意,將茶杯放下就同無雪起身從前門而去。

侯明溪狐疑的看着着,直到聽到無雪說去茅房她才茅塞頓開。

“這是什麼?”侯明溪猛一回頭就見自己面前站了一位侍女,正在收拾侯飛凰桌上方纔吃過的東西,那托盤之上還放着一個小紙包。

莫鳶見侯飛凰走了也神神秘秘的靠過來,“這是方纔劉夫人用的巴豆粉嗎?”

那侍女慌忙低頭,“是,劉夫人身體不適,方纔吃了些不當的東西,用來催吐的。”

莫鳶眼中閃過幾分狡黠,登時攔住了那侍女的腳步將巴豆粉拿了過來,“本郡主身體也不適,你且去吧。”

“這,可是劉夫人……”

“什麼這那的,劉夫人那我自會去說。”莫鳶也不顧自己站在這兒的身影有些突兀,就直接將那紙包拿了過來推搡着那侍女離開,或是才發現一旁的侯明溪也帶着幾分恨意的眼神,兩人目光一對視便相視一笑。

侯飛凰再回來的時候,桌上用過的碗筷已經被人收拾過了,茶水也被人重新倒好,她緩緩坐回自己的位置,剛端起茶杯要抿一口,卻忽然看到旁邊射來一道期待的目光,像是要盯着自己講這水喝完一般。

侯飛凰停頓了一下將茶水放了下來,拿起筷子吃着別的東西,就見侯明溪眼神有些泄氣,但仍舊盯着她的方向。

這樣的表現,她不肖細想也明白侯明溪定是做了什麼手腳。

“侯爺,今日乃侯爺生辰,小女敬侯爺一杯。”眼見面前的一隊舞女紛紛退下,她起身便端着茶杯上前。

東宮流雲剛想伸手過來接,一旁的東宮冥卻長腿一邁直接在他面前接下了她的茶杯,“二小姐若要敬,也當是先敬本王吧,這可是本王的地盤。”

毫不掩飾的宣誓主權,他說着這話那暗紫色的魔瞳在侯飛凰的面上盤旋了一陣,就直接將那茶杯裡的茶水喝下,發覺是茶水以後微微蹙眉,又道,“二小姐這誠意可不夠,要敬本王怎麼能敬茶水。”

他動作快的侯飛凰來不及阻攔,那茶杯就已經見了底,但細想一下她面上笑意更大,只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敬王爺一杯酒。”

東宮冥微微頷首,一旁的侍女便連忙上前替二人將琉璃盞斟滿,又遞到二人手中。

東宮冥修長的五指端着那琉璃盞,霸冷魔瞳微眯,睥睨天下的眼神不覺讓人臣服,“這一杯,本王敬大家!”

這殿內之人便紛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侯青蓮同侯明溪也不例外,只是侯明溪眼見方纔被自己下了巴豆粉的那杯茶杯東宮冥喝了,此刻臉上冷汗直流,生怕待會兒會露餡。

“本王聽說侯府大小姐才情堪絕,又生的天香國色,今日八弟壽辰,可願上來獻藝一曲啊?”東宮冥魔瞳微眯,泛着寒光的眸子就落在了侯青蓮的身上。

侯青蓮近日以來都被因爲同鳳雲淮的事情遭人非議,這一被點名席間也有不少大臣之子朝她看了過來。

侯青蓮有些受寵若驚,她不是沒有對東宮冥示好過,可曾經有機會的時候東宮冥從未睜眼看過她,而今他忽然指明自己,她面上一喜連忙迎了下來。

“自然,只要侯爺有興致,青蓮就獻醜了。”

她答得溫婉知禮叫人挑不出毛病,可一旁的莫鳶還瞥了撇嘴。

大殿之內登時又涌進來一羣舞女,侯青蓮有些激動的進了這大殿之後去準備,一壁收拾着自己今日的打扮穿着,一壁又在後頭挑選最襯手的古琴。

正當她聽得大殿之內的絲竹之聲停下來,有人在外頭喊他的名字,她連忙抱着古琴又回到了大殿之中,那中間的位置因方纔琴師坐過顯得一塵不染,她直接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撫了一下琴絃。

“大小姐,請。”東宮冥坐在高位之上,一雙冰冷的眸子帶着寒意掃過她。

侯青蓮雖然感覺有些寒意,但還是胸有成竹的準備好了接下來的彈奏,但震盪她屏息凝神,一切都準備好一會,手剛剛撫上琴絃,卻突然聽得那高位之上傳來一身杯子落地的聲音。

那精緻的琉璃盞被東宮冥一擡手便摔在了腳下,一旁的東宮流雲面上仍舊掛着溫潤的額笑,卻不忘回頭看他,“三哥怎麼了?”

東宮冥眉心微蹙,已經感覺到腹中的那股絞痛越發的劇烈,東宮流雲離得近,甚至還能聽到他肚子裡傳來的幾聲咕嚕聲。

“沒事。”掌心凝聚一股暖流,他試圖以內力壓制腹中的那股躁動,那內力凝聚到丹田也並對他的腹痛沒有什麼影響。

侯飛凰看着那高臺之上的東宮冥因一點小小的巴豆粉而變得難看的臉色,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侯青蓮因他方纔摔東西打斷而動作停在那裡,見東宮冥一直沒有說話,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繼續。

“天色不早了,八弟,你陪諸位大臣好好盡興吧。”適才終於忍受不住,東宮冥面無表情的站起身,雖是仍舊同往常一樣面色冷淡,但卻能察覺到他腳步比起往常要快了許多。

“侯爺。”侯青蓮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卻見方纔指名她的東宮冥離開,她仍舊沒有開始自己的表演,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臺上的東宮流雲。

“無雪,我們去後頭看看。”侯飛凰知道方纔那二人做的小動作,這茶又被冥王喝了,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於是便拉着無雪從一側的偏門退出去。

東宮流雲眼尖的看着她的動作,一時也沒了在這裡同侯青蓮周旋的心思,只笑道。

“大小姐彈吧,想必諸位大臣都垂暮已久,本侯出去一下。”

說着這話,他不顧侯青蓮那怪異的眼神,就直接從一側的偏門追着侯飛凰的腳步而去。

侯青蓮抱着古琴坐在殿中發愣,這今日王府裡的兩位主人都不在,她還表演給誰看?本還以爲被王爺點名或許能有翻身的機會,但她掃視周圍一眼,卻見周圍多是女子以看笑話的眼神盯着自己,眼中不禁含了幾分不甘與厭惡。

王府後院,東宮冥腳步生風的朝後頭走去,從未如此丟臉過在這樣的場合居然會有便意,要跑出來找茅房。

“王爺!”

侯飛凰在後頭喊了一聲,她自是知道東宮冥現在正是着急的時候,但若是就讓他這樣釋放,此事他定不會往心裡去。

東宮冥腳步一滯,打算不理她卻見她腳步生風一路小跑着跟了過來,直接走在他身後抓住了他的衣角。

魔瞳斂過幾分不悅,面無表情的俊美容顏之上也升起幾分煩躁,“二小姐有事?”

侯飛凰笑道,“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問問王爺。”

“有什麼事待本王回來再說。”他語氣仍舊是冷淡的不待任何情感,聽不出他此刻的用意。

但侯飛凰充耳不聞,見他這樣說反而跟緊了他幾步,“王爺此事很重要,事關我父親安危,我今日定要同王爺商議,否則心裡不安。”

“那便等本王回來再說。”東宮冥擺手想越過她直接朝前頭走去,但卻驚訝的發現即使自己使了輕功健步如飛,侯飛凰也如同牛皮糖一般仍舊緊緊的黏在他身邊。

每次不由蹙的更緊,他擡眸看向侯飛凰,面上已經沾了幾分不悅,“說,到底什麼事?”

“還是我父親的事,我希望能同王爺從長計議,這外頭人多,若被居心不良的人聽去便不好了。”

東宮冥眉頭蹙的更深,“你直說就是。”

“就是秦大人如今在乾州,之前說在乾州發現了疑似我父親的屍體,王爺不是也懷疑嗎?我想派人去乾州看看先確認一下,想請王爺給我一封書信,好向那乾州城的刺史知道他的身份。”

“就這事?”東宮冥沒有停下腳步,眼神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本王知道了。”

“還有還有!”

見東宮冥腳步走的飛快,侯飛凰跟着他也更緊了,“不止如此,還有聽說城北往紫竹山而去的那幾塊空地是歸王爺管,我前些日子去了紫竹山一趟,想將那裡兩塊空地盤下來蓋樓做生意,就是不知該找誰。”

“夜芒,改日爲她引薦方大人。”東宮冥的眉頭已經皺的能夾死幾隻蒼蠅,眼見前頭就快到了那清淨之地,他不由也有些惱火想將侯飛凰推開。

侯飛凰卻仍舊緊緊的黏在他身邊,“王爺真是大氣,還有啊……”

“還有?”他臉色登時拉了下來,往日都是面無表情的臉頭一次有慍怒的痕跡,“有什麼事你一次說完。”

侯飛凰點着頭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就這兩件,既然王爺都已經答應我了我也沒什麼說的了。”

“既然是這樣,那二小姐就回去吧。”

臉色並未好轉分毫,反正帶着幾分忍耐的怒意,他走進面前的屋院之中,剛要開口請侯飛凰回去,卻發覺旁邊的侯飛凰一陣風似得衝上前,直接就進了這後院之中那預備好的茅房。

“砰。”

夜芒低垂着頭,看着自家主子因爲忍耐和怒意額頭暴起的青筋有些冷汗直流,這二小姐也當真是不怕死,同王爺說了這麼一堆無關緊要的話,竟還搶了王爺的茅房。

東宮冥在外頭踱步了許久,都不見那茅房裡的侯飛凰有出來的痕跡,按說他馳騁沙場多年,什麼樣的苦痛沒有受過,就是刀尖扎在胸口他也不待哼一聲,可這人有三急,其中一急就快將他逼瘋了。

“夜芒,這最近的宅子,還有哪個有茅房?”

已經能聽到自家主子的磨牙聲,夜芒快速回想了一下,“有,就在前頭的紫玉樓。”

“紫玉樓?”

那是東宮流雲贊助的樓,東宮冥眉頭蹙的更緊幾分,正猶豫着自己要不要過去,就聽到那木屋茅房裡頭傳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

“二小姐,好了沒?”他已經是忍着滿腔的怒意再問這話了,倘若叫他知道今日是什麼害的他肚子痛,他非要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王爺稍等一下。”侯飛凰此刻靠在茅房的牆上,心裡掐算着時間,等到算好時辰差不多,外頭的東宮冥也要發飆之時,她才終於拉開門從裡頭走出來。

“王爺,真是……”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平日裡素來穩重沉着的東宮冥就似一陣風般的從她身邊刮過,直接進了前頭的茅房。

門被砰的一聲關起,夜芒的面癱臉上也多了幾分無奈,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家王爺這麼失態。

“凰兒?”東宮流雲方纔從殿中出來以後就一直在找這二人,可方纔二人腳步太快直接將他甩在身後,問了幾個丫頭他才又找到這個地方。

“你在這裡做什麼?”見侯飛凰同夜芒站在一起,東宮流雲微微蹙了眉頭,“三哥呢?”

“王爺,王爺在茅房。”似有些說不出口,那夜芒還是面無表情的道。

這回兒心塞的換成東宮流雲了,見侯飛凰那副不緊不慢的在這裡等東宮冥出來的樣子他有些不解,“凰兒,三哥上茅房你在這兒做什麼?”

“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就在這兒等等他出來。”侯飛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令東宮流雲的眉心蹙的更深。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三哥上茅房也要在這裡等。”

他伸手有些強勢的挽過侯飛凰的肩膀就要拉她出去,“我們先出去吧,待三哥回來再說。”

侯飛凰正要拒絕,卻忽而看見前頭端着盤子的侍女匆匆從這邊過來,要往廚房去,她心生一計,也就任由東宮流雲拉着自己往小道上靠過去,見那女子迎面匆匆走來,她便佯裝一個站不穩就直接衝那女子倒去。

那女子也始料未及,被她這麼一弄端在手裡的餐盤登時就摔在了地上,筷子碗摔的叮噹作響。

“侯爺恕罪!”

那侍女嚇得慌忙跪了下來,東宮流雲卻打量着侯飛凰,不明白她意欲爲何。

“你起來說話,對了,我方纔聽說劉夫人今日腸胃不好,問你要了一些巴豆粉,但我見她到方纔也沒有服,你可有給劉夫人送去?”

那侍女一愣,連忙點頭,“已經送過去一次了,只是……”

“只是什麼……”

侍女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只是方纔被郡主拿走了,奴婢這才又回府醫那裡重新取了一副再給劉夫人送去。”

“被郡主拿走了?郡主也身子不適需要這個來催嗎?”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那侍女低垂着頭是,說完這句以後便是再問什麼也不說了。

侯飛凰見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便擺手令她退下了。

此刻那茅房之中頓了將近一刻鐘的東宮冥才終於走了出來,仍舊是一身霸氣張狂的黑色蟒袍,夜色之下更顯得張揚,只是額角因方纔那股腹痛已經起了一層的細汗,他蹙着眉頭看了一眼侍女離開的方向。

“莫鳶要巴豆粉做什麼?”

“必是催吐或是腸胃不好呢吧。”侯飛凰在一旁不以爲意的笑容,“爲了上茅房吧。”

東宮冥的臉色登時有些難看,剛站定卻感覺小腹又開始陣痛起來,見前頭東宮流雲同侯飛凰並肩走着,他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三哥,你今日怎麼了?”也察覺到了東宮冥臉色難看,東宮流雲有些不解的問道。

“無妨,你們先回去等我。”東宮冥聲音沙啞,手背在身後也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又衝進了方纔那茅房之中。

夜芒也有些尷尬的看着面前二位主子,在一旁打着圓場,“王爺今日可能是吃壞東西了。”

“理解,理解。”

東宮流雲雖說覺得有些奇怪,但只是這種問題他也不想深究,見東宮冥衝進了茅房之中,他也便回頭與侯飛凰並肩而行同回哪今日展開生辰宴的大殿。

“侯爺,你回來的正好,您看。”

東宮流雲同侯飛凰一同踏入那大殿之中,二人剛一走進來,面前就有一位穿着朝服像是官階不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

“這是下官家中次女,恰逢侯爺今日生辰,在家中便已準備了一首曲子想獻給侯爺,不知侯爺可否給下官這個臉面,聽完小女今日獻壽的曲子。”

那官員眉眼含笑,面上一片討好,在他身側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低着頭一臉嬌羞,姿容不俗此刻也面帶微笑的看着面前人。

正是及笄的年紀,侯飛凰雖然不知道這女子是不是對東宮流雲有意,但也幾乎可以確定是擠破了頭搶到這個出席名額,準備已久要在衆人面前賣弄的。

侯飛凰站在一旁打量着這二人,就見前頭的東宮流雲笑着點了點頭,“大人真是有心了,流雲該多謝小姐的心意纔是,怎麼會不給顏面呢。”

“有侯爺這句話,下官就寬心了。”那大臣拉着自己女兒的手,湊在她耳邊吩咐了什麼,便推搡着讓她下去準備。

那女子含羞帶臊連忙快走幾步同那些退下的舞女一起進入了後臺。

“凰兒,坐我身邊。”

侯飛凰本還想在自己方纔坐的位置坐下,手上一緊就已經被東宮流雲拉住,直接朝着高臺之上他的位置而去,他毫不避諱,直接叫人在旁邊加了一個軟墊,同她並排在那黑木桌前吃飯。

“侯爺,這,王爺還沒回來嗎?”

方纔那名大臣打量前頭許久,見都只有東宮流雲同侯飛凰二人親暱的身影,方纔那滿面的的笑容也不覺收斂了幾分,雖然此刻同東宮流雲說話也是客氣的,但就莫名讓人心裡覺得不舒服。

侯飛凰看他目光也多了幾分不悅,這大臣是什麼意思,明明說是給他賀壽,爲何又要等冥王來?難不成借東宮流雲討好東宮冥?

“三哥有事還在外頭,若是令千金不舒服,那就歇一會兒,待你準備好了再說吧。”東宮流雲的眸曈之中依舊是那股溫和的笑意,沒有任何殺傷力令那大官和顏悅色的點了頭。

雖說是冒犯了,但見侯爺如此體貼那大官面上笑意不覺更大,還不忘解釋幾句,“侯爺真是大人大量,下官這就去後頭看看。”

說罷同旁邊的夫人一同手忙腳亂的走去了後頭,東宮流雲也不攔他,修長的手指端着面前的琉璃盞,薄脣還留有幾分酒水的痕跡,月色之下近看十分性感。

“你爲何不生氣。”侯飛凰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人這樣冒犯你,藉由你壽辰的由頭討好冥王,爲何你這樣都不生氣?”

“誰讓我是天煞孤星呢。”他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但與別人不同的事,看她的笑容是發自真心,溢滿了寵溺與愛慕,“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有凰兒敢嫁我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

侯飛凰的臉一紅,一擡頭就見他直勾勾的注視着自己,殿下不少大臣也察覺到了前頭這一幕。

耶律奉天本來因爲自己曾經兩員大將在這裡當衆鬥毆有些不忿,正坐在下頭喝着悶酒,見前頭這二人光明正大的眉目傳情,笑道。

“侯爺什麼時候辦喜事啊?安定侯今日怎麼沒來?”

“快了。”東宮流雲也迴避此事,只笑盈盈的應道,“安定侯外出收賬了,再過幾月應當就回來了。”

耶律奉天似乎並不知道秦央在乾州發現那具疑似侯老爺屍體的事情,連一句也沒有提過,只問了兩句東宮流雲。

“三哥。”

殿內正熱鬧了幾分,有大臣不時與耶律奉天同東宮流雲說話,就見後頭有一道幽暗的身影渾身戾氣的走進來,侯飛凰擡眸看去,就見東宮冥的眉心緊蹙,那本就刀削一般冷峻的容色之上盡是不悅。

他冷瞳一進門首先掃了一眼門邊的侯明溪,再上前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莫鳶,刀一般的眼神直將二人看的脊背發涼。

方纔的話他可都聽到了,害的他拉了十幾次,想他威震天下的冥王,何時有過這樣丟臉的時候,還被侯飛凰那個死女人霸着茅房那麼久,在外頭看他的熱鬧。

莫鳶同侯明溪不明所以,見那略帶幾分戾氣的眼神紛紛縮了縮脖子,倒是一旁的琉璃郡主,見他走進來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笑道,“三哥這是怎麼了?出去這麼久?”

東宮冥看了她一眼,暗紫色的魔瞳帶着幾分壓迫,“本王今日被兩個賤人算計了。”

“什麼?王爺被算計了?”這下頭登時有幾個冥王一派的官員急的站了起來,“王爺可有哪裡受傷,習慣定要替王爺去報仇!”

連一旁的耶律奉天也冷笑了一聲,似看笑話般的看着前頭的東宮冥。“王爺也會被人算計?本將軍看你這威震天下的名號的,當真是要讓人了。”

那輕蔑的語氣令東宮冥眉宇間的摺痕又深了幾分,修長的五指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盞,精緻而飽滿的薄脣驀地露出一個十分輕蔑的笑意,“本王可說了自己被算計到?”

耶律奉天一愣,就聽他繼續道,“本王看耶律將軍纔是年紀了,凡事都陷先入爲主,根本不論事實如何。”

“王爺今日好大,本將軍不過順應你的話說,怎麼你還怪罪本將軍了。”耶律奉天冷冷睨了他一臉,威嚴的面容之上帶着幾分不容侵犯的怒氣,“王爺若是不準人說,何不在臉上掛一片不容議論的木牌呢。”

這話也就只有耶律奉天敢說了,周遭的大臣似都察覺到這裡冰冷的氣場,一個個噤聲不敢插嘴。

“三哥,耶律將軍也只是說說罷了。”東宮流雲在一旁開口,看了一眼方纔那個請求上來表演的官員,一聽說冥王回來就從後頭回來了,“林大人的女兒今日爲本侯賀壽準備了才藝,剛好三哥回來了,快請上來吧。”

那林大人面上一喜,連忙吩咐了一聲,便有丫頭去了後院。

這大殿之中,很快上來一位白衣舞女,風姿出衆,舉手投足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她一登場,登時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但東宮冥坐在高階之上,眼神冷冷略過方纔的兩名罪魁禍首,根本沒有去看那身姿輕盈,賣力舞動的玲瓏尤物。

或是看侯飛凰的臉色太好,同東宮流雲又坐的太近,那下手的莫鳶有些不悅的端着兩杯酒杯走了上來,也不顧那裡還有大臣之女在跳舞,就將酒杯遞到了侯飛凰的面前。

“莫鳶敬二小姐一杯。”

侯飛凰沒有去接她遞過來的酒,而看向一旁的東宮流雲,“郡主恕罪,我不會喝酒,這一杯就讓侯爺代勞吧。”

她這麼一說,東宮流雲就伸手接住了那杯酒,笑着應道,莫鳶卻死死的拿着不肯放,“二小姐這樣不給面子?不過就是一杯而已。”

“郡主恕罪,實在是不勝酒力。”侯飛凰纔不相信那只是單純的一杯酒,“既是這樣,那我喝。”

說着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來就要敬她,但見莫鳶臉色一變連忙伸手去摁住她,“二小姐喝我的就好。”

她一心要將那杯酒給侯飛凰,一時令東宮流雲也有些懷疑起來。“莫鳶,你做什麼?”

“流雲哥哥,我只是想敬二小酒啊。”莫鳶眼神飄忽不定,但手仍舊穩穩的將那杯酒放在了侯飛凰的面前。

東宮冥也被她動作所吸引,眉頭皺的很近。

“既是如此,那飛凰自然不能推脫郡主的好意了。”

侯飛凰伸手將她非要遞給自己的那杯酒接了過來,剛要喝一旁的東宮冥就將他手中一個和田玉扳指掉在了地上,那扳指滾了幾圈剛好滾到了莫鳶的面前。

莫鳶一愣,有侍從要過來給冥王撿,她也連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彎腰將扳指撿了起來遞給那侍從。

侯飛凰連忙眼疾手快的將二人的酒杯對調了一下,或是動作顯得過於匆忙,一旁的東宮冥眉頭也鬆了幾分。

莫鳶再站起身,酒杯仍舊是方纔的酒杯,見面前二人笑着看自己,便伸過去同侯飛凰乾杯一飲而下。

“二小姐真是大氣。”她似有意的感嘆一聲,便捏着兩個酒杯都退了下去,臉上帶着幾分得逞的狡詐。

“凰兒。”東宮流雲在身邊輕喚了一聲,“她若有針對你之處,只管告訴我,我會替你應付。”

“不必了。”連莫鳶她都鬥不過,她還同東宮流雲在一起坐什麼。

那殿中翩然起舞的女子隨着樂聲停下,輕盈的身姿也以十分優雅的姿態結束,舞罷,眼神有些期許的看向高階之上的二人,似乎在等着讚賞。

但東宮流雲卻同侯飛凰一直在說些什麼,眼神始終沒有看別人,東宮冥修長的五指一直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盞,暗紫色的魔瞳半眯着,也不知是不是在看。

那女子登時有些泄氣,屈身退回自家父親身邊。

那林大人卻是不肯放棄這樣的好機會,起身抱拳道,“侯爺,不知小女這番獻藝會不會令您感到唐突啊?”

“怎麼會呢。”

“那王爺,不知王爺對這舞曲意下如何啊?”那人躬着身子湊上前幾步,眉眼裡盡是討好。

東宮冥卻只是輕哼一聲,睜開了那雙泛着寒意的魔瞳,“自是過人的。”

但這句話太籠統,並沒有表達出他自己是不是喜歡,那大臣也抹了一把汗,太后交代的這個任務,他當真是難辦啊。

“老臣前幾日覲見太后之時,太后提及王爺已快及而立之年,可府中一直不娶妻也不納妾,太后心中着急的很,所以特令老臣替王爺張羅張羅,所以老臣今日想斗膽問問王爺,究竟是想要什麼樣的女子。”

那林大人也算是機靈,見東宮冥不表心意,直接將太后拖了出來直接問,否則再迂迴半天,也只怕冥王不會理會自己。

東宮冥輕擡了擡眸曈,那暗紫色的眼神之中似泛起幾不悅,語氣也輕狂了幾分,道,“這世上,能配的上本王的人只怕還未出世。”

這樣囂張狂妄的話登時令殿中不少大臣紛紛擡頭注視着他,但見他一身黑衣蟒袍,側倚在那高階之上的軟墊,長髮用黑金簪子盤起,垂下的散胸襟前,左手輕執琉璃盞,右手拖着自己的側臉,魔瞳微眯掃過衆人,便令人頓覺壓迫。

這股睥睨天下,蔑視衆人的氣場,當真只有強大的冥王纔有。

雖說未稱帝,還有耶律奉天這樣強勁的對手,但他每時每刻散出來的氣息仍舊是強勢萬分,根本不容別人置噱分毫。

那方纔發問的林大人是官居三品的太僕寺卿,被東宮冥這樣一說,他便已經心生了怯意,但想起太后吩咐的話,他硬是硬着頭皮道,“王爺畢竟正值壯年,府中沒有妻妾怎麼能行呢。”

“林大人管好自己就好。”魔瞳之中閃過幾分濃濃的不悅,東宮流雲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警告,刀一般銳利的眸光看着那林大人,硬生生的讓他忍住了接下來的話。

那方纔跳完舞的女子回到自家母親身邊,聽了方纔的話,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也似要滴出眼淚來一般,楚楚可憐的看着高階之上的東宮冥。

東宮冥卻仍舊是那副普天之下我最大的姿態,側依在木桌之上,神態傲然。

莫鳶這會兒正充滿期待的看着侯飛凰,她方纔就在她的茶杯之中下了巴豆粉,一次沒事也就罷了,方纔她眼睜睜的看着侯飛凰親自喝下她下了巴豆粉的酒水,就不信她這次還沒事。

可莫鳶盯了侯飛凰約莫有一刻鐘,也仍舊在前頭的她同東宮流雲有說有笑,反而自己的肚子沒有預兆的疼了起來。

“郡主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侯青蓮在一旁細聲問道,討不了上頭兩位人物的喜歡,同二位郡主交好也是極好的。

“沒什麼。”這話剛說完,莫鳶卻捂着肚子再也忍不住,手一鬆周圍便傳來一股臭味,莫鳶臉一紅,登時捂着臉從後頭衝了出去。

侯青蓮擺着手移開臉,就聽得前頭有個侍女以一種嘀咕的令這殿中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郡主怎麼當衆放屁了。”

這些大家閨秀就是愛看熱鬧又八卦的,聽了這話恨不得追着莫鳶的身影出去問問方纔是不是真是她放的屁,不由捂着臉,在一旁各自小聲議論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見天色越來越晚,待這裡吃完長壽麪也已經快一更的天了,琉璃郡主捂着頭道不舒服就先由宮人回宮了,莫鳶今日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她方纔在那酒中下了足量的巴豆粉,導致她拉了二十多回險些虛脫,也是直到她拉了半天才發覺那酒杯可能是被侯飛凰調換過了,既不甘心又委屈,此刻她在殿中看着侯飛凰的眼神溢滿了仇恨。

而侯飛凰在東宮流雲的身邊,一直想問關於東宮冥自家父親的事,但東宮冥一直那副半夢半醒的模樣令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東宮流雲打量她容色有些奇怪,在她一旁輕道,“可是有什麼心事?”

侯飛凰搖了搖頭,就見那臺下本來安然坐着的宇文無憂站起了身,“祝侯爺福壽延年,身體安康,天色不早了,下官今日也當告辭了。”

宇文無憂說着這話,眼神卻定定的停留在東宮流雲身邊的侯飛凰上,倘若他沒有娶侯明溪,侯飛凰也許現在靠着的人就是他了。

宇文無憂只要一這麼想,心頭就有不甘難以掩下,尤其是每日看着侯明溪那張刻薄的臉時,這樣的感覺越發強烈。

“既是如此,那本侯就送送你吧。”

感覺到桌下侯飛凰突然捂住了他的手,他當即笑道。

見侯飛凰脣邊彎起弧度,他容色更爲寵溺,看樣子他是猜對了她的意思了。

宇文無憂推脫了幾下,見東宮流雲已經起身,心中也大喜,侯爺竟然給他這麼大的臉面。

那本在侯青蓮身邊坐着的侯明溪見宇文無憂起來了,饒是二人仍舊在冷戰沒有住在一起,她也快走兩步到了宇文無憂的身邊,賠着笑臉道,“無憂,我們一起回去吧。”

到底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宇文無憂還是給她留了幾分顏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見前頭的東宮流雲同侯飛凰披了面衣出來,也轉身到了門外與二人同行。

十一月的天氣風已經是冷風,刮的地上樹葉紛飛,落在幾人的腳邊。

四道身影並行,幾名侍女跟在幾人身後,或是見宇文無憂在東宮流雲面前不會太不給自己面前,侯明溪拉着他的手容色嬌媚道,“無憂天氣冷了,我們的孩子也快出世了,你還是搬回侯府來住吧。”

宇文無憂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迴應她。

倒是一旁的東宮流雲笑道,“司馬大人同夫人正在慪氣嗎?”

“不!”

“是啊,侯爺也替我好好勸勸夫君吧,我們孩子都快出世了,總不回家算怎麼回事呢。”侯明溪撫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道,眼神還有些不悅的掃了一眼一旁的侯飛凰,“二姐也希望無憂趕快住回府裡來吧?”

那語氣帶了十足的不悅,卻又像是告訴宇文無憂,是侯飛凰希望他回來。

宇文無憂方纔一句話就沒說完被她打算,此刻就算聽她這麼說,他也仍舊是面無表情,“這是我們的家事,回去再說。”

“司馬大人也不能這麼說,本侯看夫人肚子也這麼大了,你一人住在外頭確實說不過去,只怕是安定侯回見如此也要不開心了。”東宮流雲感覺到侯飛凰挨着自己那暖暖的身子,心情不由大好。

“侯爺教訓的是,下官回去定會反省。”他雖然這麼說了,但也還是沒有同意搬回侯府去。

這令侯明溪的臉色更不悅的幾分,但拉着他的胳膊卻更緊了,“即是這樣,無憂你就答應我回來住吧?”

她這樣藉着東宮流雲的面子逼宇文無憂回府,多多少少令宇文無憂的臉上有了幾分厭煩之色,沒有人喜歡被人威脅,尤其是宇文無憂這樣心高氣傲的人。

“罷了明溪,無憂既說了他會考慮,你就再等他一等也不急,何必就急着這一時呢。”侯飛凰在一旁笑着勸慰道,那溫柔的聲線令宇文無憂心頭一暖。

侯明溪卻是不罷休了,她還不知道自己母親今夜發生的事情,態度也一如既往的蠻橫,“我同無憂說話,二姐你總是插嘴做什麼?無憂他現在是我的相公,他已經不是你的相好了,難道你忘了?”

“你胡說什麼!”

宇文無憂在東宮流雲面前一直刻意壓制的怒氣也終於被她點燃,東宮流雲如今同侯飛凰這麼親近,她竟然還在東宮流雲的面前提他和侯飛凰的事,這不是斷送他仕途嗎?

“閉嘴!”宇文無憂連着呵斥了兩聲,將侯明溪嚇得瞪着眼睛不敢說話。

侯飛凰臉色倒是未變,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仍舊看着二人。

“侯爺你不要聽她瞎說,下官早已將二姐當成親人,如舊便是親人一般的關係了。”他這樣的辯解顯得有幾分蒼白。

但東宮流雲臉色未變,只笑道,“本侯知道了,凰兒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

這樣親暱又寵溺的話不由惹得侯明溪有些豔羨和妒忌,一雙上吊眼盯了她一會兒,走到木廊邊上她忽然心生一計。

“二姐,我聽說元京的那家綢緞莊又新進了一些真絲面料的錦被,我那牀被子已經用了太久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不能同我去看看,替我換一牀?”她說着這話快走兩步就移到侯飛凰的身邊,二人成了靠近木廊的。

“你如今大着肚子不方便,若是你想要,我讓你園子裡的下人買了給你送來。”侯飛凰語氣仍舊帶着笑意,聽不出半分敵視。

可看她笑的如此端莊大方,侯明溪的心中就越發的嫌惡,不動聲色的拉着侯飛凰的手靠近了一旁的木廊幾分,幾乎是硬生生的將她和東宮流雲隔開。

“二姐,我問你個問題你可要說實話。”

她這聲音很小,但一旁的東宮流雲和宇文無憂還是能聽見。

“你說。”

“二姐你同無憂分開這麼長時間,可有想過他的好,可有後悔過放棄了無憂?”

侯明溪這話音剛落,便惹得旁邊兩個男人都高度緊張的看了過來,偏偏臉上還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

侯明溪見那二人刻意裝着聽不見一般,拉着侯飛凰的手更緊了幾分,“二姐,你可要告訴明溪實話。”

侯飛凰正要回答她,卻忽而感覺她拉着自己的手臂一緊,登時誇張的叫了起來,“啊,二姐,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

她連手都沒有動,就看着侯明溪拽着她的手掌,一副自己掐着她令她站不穩的向後仰去的模樣。

正聚精會神等着聽答案的兩個男人臉色登時也變了,急的衝上前就想將她拉過來,可侯明溪太蠢,她一急之下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拉的是侯飛凰的左手,於是拉着她的手一鬆,她整個人就噗通一聲落了長廊一側的湖中。

“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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