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8-09-16 20:40:47字數:3061
朱信之眉目溫吞:“你也會怕?”
當然怕!
別看她平日裡滑頭得不行,甜言蜜語一大堆,彷彿信手拈來,但要論實踐,還真是一次都沒有。從前做泰安郡主的時候,她雖常帶着將士們去逛逛窯子,可她自己又沒那器具,真要打槍上陣是不可能的,最出格的時候,也不過是找兩個小倌兒左擁右抱的摸幾把。她一貫放蕩不羈,自詡什麼都敢做,但心裡始終拘着一個人,碰着旁人也沒什麼感覺。
從前,她喜歡他,喜歡到骨頭裡,恨不能將全部都給他;
可現在呢?
哪怕甜言蜜語說得朱信之信了,她自己的心裡,卻早已同此人劃清界限。要說給他,打心裡多少有點抗拒。
但很快,裴謝堂又覺得釋然。
既然都決定走這一步,這事,遲早也是避不開的。
不過就是抵死纏.綿,比起裴家的名譽來,她更在乎後者。
思及此,裴謝堂猛地擡腳,一腳踹在了朱信之的腿上。朱信之吃痛的縮身,手下頓時鬆開,裴謝堂逮着機會,立即翻身而上,將他反壓.在身下。
她笑:“王爺,我當然不怕,我做夢都想爬你的牀,可終於給我成功了!”
“你!”朱信之一愣,有點反應不及。
裴謝堂舔了舔舌.頭,彷彿餓極了的狼:“王爺,聽說有點疼,我會輕點的。”
“胡扯,男人是不會疼的。”等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朱信之氣都顧不得了,一通熱血瞬間涌到了臉上,只覺得腦袋轟鳴一下,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跟着敏銳了起來。撐着最後一點理智,他伸手扶着她:“下來!”
“偏不!”裴謝堂嘿嘿笑,彎下腰來啄他的脣:“你拿我沒辦法。”
“快點下來。”朱信之反而急了:“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瘋,我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了。王爺,你真好看,我恨不得吃了你。”裴謝堂小口小口的啄着他的鼻樑、眼睛、額頭和脣角,鬆開他的手,快速的將他的一身溼衣服都剝離了下來,丟在牀下。往裡面一推,自顧自的也將自己的一身溼衣服都丟得遠遠的,一個閃身鑽進了被窩裡,就躺在了外圍,緊緊的貼着朱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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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燭火昏黃,她的眼眸像極了小星星:“王爺,有沒有心情好一點?”
朱信之沒答話,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心底覺得自己沒骨氣。
怎麼就能……不生氣了?
明明是很氣的,被她一撲一抱,又覺得人生不過如此,有得有失。懷裡是她,眼前是她,好像一下子就圓滿了。
“唉!”冤孽啊!
朱信之重重的嘆氣。
裴謝堂捧起他的臉,看起來很認真的回答:“王爺,不要生氣了,你將來是要做賢王的人,如此氣量狹隘,會被世人嘲笑的。別人嘲笑你,順帶着就會嘲笑我,你想讓我被人指指點點嗎?”
真是歪理!
朱信之沒好氣的點她:“你是活該!”
裴謝堂順勢抱住他的手:“王爺~”
尾音長長,帶着輕柔的顫音,嬌媚得不像話。
朱信之心裡一動,不由自主的將她摟緊在懷裡。他身穿輕薄的褻.衣,她什麼都沒穿,一入懷,就像是乾柴丟進烈火,燃燒得更加徹底,燒得他難受起來,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裴謝堂卻早有所覺,往他懷裡蹭了蹭:“王爺,要嗎?”
“不要。”索性理智還在,朱信之深吸一口氣:“你不許亂動!就這樣,閉上眼睛!”
裴謝堂狡猾的笑着,乖順的閉上了眼睛,一雙手卻沒停下來,順着他的胸膛往腰窩上劃去,指尖瑩瑩,朱信之覺得她像一團火,走到哪裡就能將哪裡點燃,越發難受,伸手想按住她的手,裴謝堂又狡猾的躲開,仍舊準確無誤的往隱秘的地方走下。
小手冰冷,當她握住時,朱信之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眸色已十分幽深:“謝成陰,別鬧了!”
他不想,剛纔真的是嚇嚇她而已!
他素來遵守禮儀,從不僭越禮制,這都還沒成婚,他們同牀共枕已於理不合,如今又……朱信之羞紅了臉,惱怒:“成婚後要是圓房,當有驗身帕,那帕子是要送入宮裡呈現給母妃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裴謝堂眨眨眼:“大不了,王爺割破手指滴點血唄。”
“胡鬧!”臉更紅,聲音都跟着抖了。
宮裡的驗身是十分嚴苛的,哪裡是一滴血就能解決的事情?
“我用手。”裴謝堂笑彎了眉眼,不跟他爭辯,推他躺好:“王爺,閉上眼睛好不好?”
語氣,輕柔得不像話。
朱信之頓覺自己無力抵抗,被她一推,軟綿綿的躺好。
裴謝堂側躺在他身邊,吻了吻他的脣角:“王爺,你什麼都別想,你只要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就對了?”
以前孤鶩說過,王府裡連個侍妾都沒有,朱信之恐怕還從未這樣放縱過自己。她覺得有點可笑,她認識的男孩子裡,像高行止之流的,莫不是懂了人事就被家奴領去開葷,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到了十八.九歲,也少不得要去尋個教導,唯有朱信之一人,因是皇子,旁人不敢造次,更無人教導,捱到這個年紀還什麼都沒嘗過。
可憐啊,可憐!
裴謝堂頗爲同情他,覺得做個王爺做到這種份上,當真是說不出的失敗。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念頭,手卻沒停,朱信之原本還放鬆的躺着,待她侍弄了幾番後,一雙手便緊緊的揪着身側的牀單。
他歪頭看着身側的人,心中涌起無盡的欲,又夾雜着一些不瞭解。
“王爺,你真好看!”
溫柔的時候像仙女。
“呀,他不聽話!”
用手不安好心的剮蹭,壞起來的時候,又像個魔鬼。
“你別動啊,碰壞了不關我的事。”
有時候又很無辜。
明明都是她啊!
朱信之羞惱的看着她,半天后,憋着嗓子喊了一聲:“謝成陰。”
“幹嘛?”挑眉,很是爽朗的笑:“王爺,你要是喊我一聲親親好媳婦,我就給你一個痛快。怎樣,這筆買賣划算嗎?”
她停住了。
朱信之繃着身子,已臨近最高點,有種騎虎難下的迫不得已,他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我叫不出口。”
“來,乖,遲早都是要叫的,你還是認命吧。”她循循善誘,是一個極好的師傅。
朱信之憋得臉色通紅,終於細弱蟲鳴的吐出幾個字:“親親好媳婦……”
“喊的什麼,我聽不見。”裴謝堂壞壞的舔着脣,頓時看到朱信之的喉結都跟着動了動,暗暗的嚥下口水。她笑:“我耳朵不太好,王爺,你喊大聲一點嘛。”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朱信之羞得恨不能鑽進地縫去,想推開她,但全身都軟,沒力氣。半晌,還是妥協了,一閉眼睛豁了出去:“親親好媳婦……”
“好夫君!”換來的是裴謝堂啪嘰一口重吻。
睜開眼睛,眼前的人掛着一臉得意的笑容,但神色突然變得好溫柔,手中不停,帶着他直接上了雲霄。一切都平靜後,她甚至還體貼的抓起枕巾,給他擦了擦。朱信之看着她,見她擦了身體後就準備躺下,立即蹙起眉頭翻身而起,走到桌邊拿了茶壺過來,繃着臉冷聲吩咐:“伸手!”
裴謝堂順從的伸出手,他一壺茶水都倒在她手上,末了,又走到屏風後將木盆裡揹着的水端來,擱置在她腳邊。
裴謝堂趴在牀上洗手,露出優美的後背,朱信之看了一眼忙轉開口,拉過被子罩住了她。
“哈哈——”裴謝堂見狀,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方纔什麼都忘了,快樂之後,又顧着禮儀了。
太可笑。
“謝成陰!”朱信之知道她笑什麼,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吼了一嗓子:“你夠了!”
咚咚——
立即有人敲了敲門,是府裡的侍衛聽見動靜,生怕朱信之出事前來問詢。朱信之惱火的瞪着裴謝堂,壓了壓,還是帶了幾分火氣:“沒事,都走開!”屋外的人又都散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準笑。”
“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別惱。”裴謝堂連連撫.摸他的臉龐:“王爺,你實在是太惹人喜歡了,我一看到你心情好,忍不住想笑。”
朱信之哼了一聲,走到旁邊拉開衣櫥拿了新的褻.衣,回屏風後換上,重新躺倒。
兩人並肩躺在牀上,朱信之直覺不合禮儀,但心裡上要將這人推開,又實在是狠不下心。氣嘆了一口又一口,最後還是丟了褻.衣給她,將她裹好後抱住亂動的手腳:“好啦,不準再胡鬧,再折騰明天非風寒了不可。”
“還不是因爲你小氣。”裴謝堂不依。
朱信之無奈:“是是是,都是我無理取鬧,以後不跟你較真。”
“嗯。”裴謝堂啄他的脣:“這就對了。不過,那些人是衝着高行止來的,爲何會刺殺你?”
這個問題她都憋了半夜了,可終於把這人哄好了,逮着機會問出了口。
朱信之狠狠的一愣。
是啊,光顧着生氣去了,他竟然忽略了這樣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