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魯韋拉提督有一個自己的勢力網,這個網從綠角一直撒到盧安達(羅幹達),遍佈西非,觸角則延伸至歐洲各國乃至東非的摩加迪休,而那個城市則是埃斯皮諾沙勢力靠近印度洋的前哨。足見西魯韋拉對自己的死對頭還是蠻重視的,經常搞些情報蒐集。西魯韋拉提督的這個網之所以能夠建立起來,並且有效掌握各地動態作出適當反應,不能不歸功於西魯韋拉商會的功勞。有一大批手下在商會爲他工作,他們和每個來聖喬治歇腳的船長都有深厚的交情,密切的經濟來往,因此各種各樣的知心話,小道消息,每天就不斷飛到西魯韋拉提督耳朵裡。西魯韋拉提督這麼多年之所以成功且屹立不倒,就在於他是個很小心的人,每天都要詳細聽取手下人的報告,思考自己該做些什麼。
栽在我手裡那只是個意外。西魯韋拉提督當然知道海盜不是好惹的,只是那天喝醉了口出大言,傳到我耳裡才招來無妄之災。
第二天早上我和張浪,加里正在切面包,煎蛋牛奶,西魯韋拉卻從外面腳步慌張走了進來。他一大早就去商會工作,我們海盜可不習慣早起。我正就着杯子喝牛奶,騰不開嘴,揚揚手裡的叉子示意他坐下來進餐,西魯韋拉卻白着臉進來:“彼利.雷斯重建了奧斯曼帝國的強大艦隊,與意大利海軍新銳安德魯.多利亞、安德魯.紀堯姆在馬賽會合,約100餘艘威尼斯新式炮艦由東向西向直布羅陀進發;西班牙海軍司令艾澤格率重建西班牙無敵艦隊100艘西班牙加強火炮型帆船出塞維爾亞港,左右夾擊金牙第一艦隊!”
我“噗”地噴了一口牛奶,西魯韋拉提督這回真成白臉了。我急忙抓起剛纔擦過油嘴的餐巾給西魯韋拉擦拭,一面艱難問道:“咳,咳,敗了?人沒死就好。”
西魯韋拉從我手中接過餐巾自己擦粘糊糊的牛奶和蛋黃,回道:“法魯南他們打勝了。”
“那你還哭喪着臉?嚇我一大跳,看看,也連累了你不是?”我轉驚爲喜。
“可是金牙第一艦隊在隨後的戰役裡,與趕來支援的瑞典海軍指揮官赫德拉姆.約阿其姆.柏格斯統,英國新任命的海軍司令勞倫斯.艾德瓦斯,荷蘭新提拔年輕海軍將領威廉姆.海因,葡萄牙侯爵約翰.法雷爾激戰一晝夜,傷亡慘重,突圍南下。。。。。。”西魯韋拉小心看着我的臉色說話。
這回輪到我臉白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什麼,約翰,勞倫斯,赫德拉姆都有份參加?這些可都是高手哇!”
西魯韋拉繼續向我報告:“地中海海軍主要吃虧在戰艦噸位太小,火炮威力不大上,所以雖然數量衆多,將領經驗豐富士兵奮力作戰,仍然被擁有*和臼炮的金牙第一艦隊擊潰;但這一優勢被北海來的艦隊抵消殆盡,英國同樣開發出*,最大的威脅來自於神聖羅馬帝國的查理五世,他因爲惱恨你上次給漢堡帶來巨大恥辱,主動向北海各國提出,漢堡船廠成本價向各國提供*和臼炮,只要確認這艘船是用來攻擊金牙艦隊的!”
我恨恨道:“當初怎不殺了這老匹夫!”
“所以在戰艦火力毫無優勢的情況下,艦隊總噸位又遠遠小於北海聯合艦隊,金牙第二艦隊苦戰不勝,只好突圍南下。不過北海艦隊在噸位超過金牙艦隊四倍的明顯優勢下,也被擊沉擊傷十餘艘漢堡*,現借駐西班牙大港塞維爾休整。”
突圍南下?
突圍南下!
這是西魯韋拉給我留面子呢!向南逃竄纔是真實的情況!不過也不怪法魯南他們,以單薄兵力對抗四倍之敵,能夠突圍就不錯了。沉默了半晌,又問:“我方可有船隻人員被俘獲?”
西魯韋拉搖搖頭:“這倒沒有。聽傳聞說,您的船長戰鬥經驗豐富,戰前見敵方勢力強大,相約船隻耐久度低於40的戰船可自行退出戰場,半數船隻撤退以後其他輕傷船隻立即在後掩護,邊打邊逃。所以此仗船隻人員死傷慘重,卻沒一個拉在敵人手裡。”
加里點頭讚道:“聰明!老大,這不叫臨陣怯退吧?你可不要待他們回來治他們的罪。在加里看來,真正的將領就應該審時度勢,勢頭不對相機迴避,以待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氣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既然放手將指揮權交給法魯南,自然讓他自由發揮,決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加里你老往我頭上蓋屎盆子幹嗎?”
“老大,你的臉色很不好耶。”加里小聲道。
我嘆了一口氣:“我心憂者,優勢不再也!”
張浪也擔心道:“是啊,*臼炮的優勢沒了,比起造艦能力我們基地又絕對比不過工業基礎雄厚的歐洲各國,他們便是來車輪戰,也將我們耗的精疲力竭。”
我道:“西魯韋拉,你去商會傳遞消息給金牙第一艦隊,叫他們速速退到聖喬治整休,我們暫時退回非洲,不去刺激聯軍,或許能拖幾天北海聯合艦隊南下非洲剿匪的時間;金牙第二艦隊出尼日爾河口,準備抗擊北海聯合艦隊。”一擡頭看到西魯韋拉臉色有異,又加了一句:“西魯韋拉,現在可不要異動啊,我與歐洲各國勝負未分,如果有別的想法,你會是第一個先丟掉小命的人!”
西魯韋拉:“不敢不敢,我這就按您的吩咐去辦!”
我突然想起一事,喝道:“西魯韋拉,回來!”
西魯韋拉一哆嗦,臉擰成核桃皮,點頭哈腰道:“老大,還有什麼別的吩咐?”
“你剛纔說:‘北海艦隊在噸位超過金牙艦隊四倍的明顯優勢下,也被擊沉擊傷十餘艘漢堡*,現借駐西班牙大港塞維爾休整’,這消息可真?”
“千真萬確。是我在塞維爾亞的一個親戚寫信告訴我的。”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
西魯韋拉,張浪,加里三人面面相覷。老大莫非是平生從未吃過敗仗,一時受不得那刺激,瘋了?
金牙本來不是那麼脆弱的一個人啊!是不是這陣子事業不順,連受打擊,連命根子都給人廢了,心中鬱悶難抒,又聽到戰敗的消息,新傷舊痛,一起爆發?
幾個人慌的捶背倒水掐人中,極力挽救狀似瘋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