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及他手下幾名得力干將被押走,幾百名打手跪在一起,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麼。永淳看着楊承祖身上的傷口,忽然衝出來,從一名護衛手裡奪了把刀,朝着離她最近的一名打手衝過去,刀胡亂的朝那人身上亂砍。
“砍我姐夫!我讓你砍我姐夫!壞人,我要你死啊!”
她的力氣小,這刀劈下去是沒什麼力量的,那名打手也是個剽悍之人,見這書生一副弱弱的樣子,似乎是個地位高的不得了的人物。猛的騰身站起,想要抓住她做人質,但是剛一動,身上就鑽心一痛,什麼反擊動作都沒做出來,就被一刀剁在了脖子上。
“砍你還敢動!劉公公,我要他死!”永淳第一次發了這麼大的火,那被喚做劉公公的宦官,方纔出手制住了這個打手,這時忙過來賠笑“千歲,這麼弄死他,就便宜他了。奴婢保證,讓他叫上七天七夜才死,如果死的早了,您就狠狠的罰奴婢就是。”
“好好做事,我要他們全都不得好死。”玉手指處,所有的打手乃至被丐幫叫起來幫忙的人,全被籠罩在內,一名漢子大叫着“冤枉,草民冤枉,我新來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劉公公一陣陰笑“新來的?那對不起了,只能證明你運氣不好,下輩子投個好胎,讓自己運道旺一點了。孩兒們,拿出點手段來,伺候伺候他們,誰要是不賣力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楊承祖對霍虯做了個手勢,暗示着這裡絕大多數人都要死,反正離這裡不算太遠,就是亂葬岡,到時候讓野狗吃頓好的,就一切都解決了。他又朝鐵刀堂、鐵心門兩邊看過去,隨即就看到了頭上包着藥布的武大鵬。
“是你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在這裡也能看到你。本來按我的想法,是要把鐵心武館掃上一次的,不過這次你爹帶了全家老小過來幫我,這個人情我是要認的。這樣吧,棋館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三年之內,我不想在京師看到你的臉。有多遠離開多遠,否則的話……你懂的。這片地盤,鐵心武館和鐵刀堂,你們兩邊商量着解決,實在談不攏,就做老大的比武。如果誰要是挑起大規模械鬥,錦衣衛不會客氣的。”
兩路黑道頭目在這個級別的官員面前,是比螻蟻都不如的存在,連忙磕頭應是,武鐵心小心的問道:“大都督似乎傷的不輕,草民這裡有金創藥,家傳的方子,自己採的藥,對外傷最有效了,您要不要試試。”
永淳這時卻已經像一隻發瘋的母獸般衝出來,張牙舞爪的擋在楊承祖前面“你的爛藥自己留着,宮裡的藥難道還比不了你自己亂配的麼?管好你兒子,下次讓我看到他,見一次打他一次。”又拉着楊承祖,小聲道:“我們去姐姐那裡,找羅婆幫你看傷。”
永壽公主府內,楊承祖赤着上身,永壽則小心翼翼的將藥膏向他身上抹。羅素芳的年紀大了,加上需要在旁指點監督,倒也不用避諱,有些時候,還會過來幫楊承祖推宮過血。
這種治療手段,其實說穿了就是按摩,並沒有多麼神秘,通過刺激穴位加速血液循環,加速身體的康復。唯一的遺憾就是施展這手段需要氣功,家裡有幺娘可以做,按摩之後,順帶可以按住做些有愛的事情。永壽這邊羅婆手段最高,就沒了這種享受,只能單純的接受推宮過血。
羅素芳見永壽粉面含煞的模樣,急忙安慰着“大都督身子強壯,底子好的很,這些小傷,不礙事的。養個幾天就好了,這些外傷更不妨事,他的身體好的快。”
“我知道,他練過陶神仙那術麼,除了會折騰我,身體比別人好的多。不過,這口氣我忍不了,羅婆,帶上人手,準備做事。”
羅素芳當初行走江湖時,能殺到江南武林舉目皆敵,自然不是什麼良善人物,永壽於她而言,幾乎可以看做女兒,楊承祖在三關鎮,也對她有救命之恩。這種要求於其而言,自然不可能拒絕。點頭應諾道:
“公主放心,奴婢給大都督推宮過血之後,就下去叫人。”
楊承祖知道,永壽負責楊記北方事業,又控制着楊記內保的情治力量,手上控制了大批江湖亡命,武林高手。再加上她能動用的皇家力量以及錦衣衛,把京師地皮翻過來也不是難事。他笑了笑,攔住羅素芳
“羅婆,別理她,沒必要這麼做。要動手,我自己手上也有人馬的,我現在可是廠衛一體,難道還要老婆幫自己出頭?再說,你光說報復,找誰報復啊,難道去監獄裡,把那些花子抓出來砍。不用你費力氣,那些人肯定是要死的。”
“我知道你厲害,可是我的男人被人砍傷了,我的面子受不了,這個場子就要找回來!還有,不許拿我當笨蛋,我又不是二木頭那個傻蛋!”永壽聽到他喊老婆兩字,心裡一陣甜蜜,不過還是不依不饒
“那些乞丐不過是被人指使出來當槍的,京師裡夠膽對你動手的有幾個?楊廷和他們是正人君子,不會用行刺這種下三濫手段,夠身份,夠膽子,也夠下三濫的,除了張延齡,張鶴齡還會有別人麼?”
羅素芳這時也完成了推宮過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公主說的是,只有這兩兄弟會做這樣的事,要不要奴婢動手……”
楊承祖攔住了話“那你也回不來了。羅婆,對公主和我來說,您是我們的家人,也是我們的長輩,怎麼可以讓長輩,去做這種事情。那兩兄弟確實不夠聰明,不過這個世界上,有時候蠢人比聰明人還難對付。他們不懂規則,不知進退,但是卻知道一件事,就是我活着,他們就要死。所以,纔會這樣找到機會給我一下,這種機會只有一次,這次沒抓住,就沒有下次了。我們沒必要玩的這麼大,要砍他們的頭,就要砍的天經地義,讓張聖母看着我斬下去纔對,痛不欲生又無可奈何,那樣才能叫報仇。所以啊,不要想着行刺什麼的,先想着,怎麼把張文豐解決掉,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