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也應該知道。西雅圖聖母瑪利亞醫院的院長和精誠醫院的院長其實是同一個人。”標緻的女人賣了個關子。
“你說什麼?”趙火生不相信。
其實楊宗保是兩家醫院院長的事情除了少數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還被矇在鼓裡。即便是精誠醫院的裡面的醫生護士知道楊宗保這號人物的也很少。
“說什麼?你不是聽清楚了嗎?”女人不願意再重複一遍。
“楊宗保……”趙火生念這名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嗯,所以你還得去找他。”女人慫恿着。
“國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能還不出現,政治覺悟真低。”歐陽立人一找到機會就黑楊宗保。
“據說不是他不出現,是他一回國就被限制了自由。”
“怎麼回事?”趙火生問。
“你不是知道嗎,最近座頭市比較轟動的事情。就算是保密功夫做得好,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女人貌似很討厭趙火生裝糊塗的樣子。
“可是軍方介入了我們不好辦啊。”趙火生打着哈哈。
“人的性命最重要。我親自去請。”李院長站起來就往外走,背影彎得厲害。
“我也去。”女人輕鬆的跟上。
“這個……”趙火生很爲難。如果自己親自去請的話,可能觸碰到自己儘量避免的關係之中。這件事情,趙火生非常爲難。100多條人命在等着,難道真的要犧牲?
李院長不管趙火生如何,自己和女人駕車趕往芙蓉道。
兩人沒有芙蓉道的美麗風景而駐足,因爲現在他們心裡心急如焚。100多條人命啊。沒有哪一個醫生會眼睜睜的看着病人死亡,在明知有救治方法的時候。
兩人的車子在楊宅門口被攔了下來。
李院長和女人面面相覷,心想傳言果然不虛。精誠醫院的院長果真被控制起來了。
儘管車輛被限制了,但是人員沒有被限制。站崗的士兵在給兩人測過了體溫沒有問題之後,讓他們進去了。自從上午花和尚來過之後,就開始給進去人員測體溫了。
李院長和女人在游泳池邊上找到了楊宗保。
“哥,你要的魚。”保國低聲提醒。
“這是小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楊宗保沒好氣的說。
“嘿嘿嘿嘿。”保國不好意思的撓頭身姿挺拔的站在一邊。
“楊宗保,我們希望你能幫忙。”李院長滿頭是汗,爭取時間。
“穆言?”楊宗保卻是注意到那個標緻的女人。
“楊宗保,你鬧出了好大的事啊。”女人很自然的和楊宗保搭話。
“有些事。”楊宗保謙虛的說。
“你到底怎樣才肯出手?”李院長被100多條人命逼的沒辦法。
“老院長,你憑什麼肯定我能救人?”楊宗保覺得李院長對自己的莫名的信任有些好笑。
“因爲西雅圖死亡率是全米最低的。”李院長其實也做了一些功課。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透風的牆,很容易就得知了醫學界的最新動態。
“我確實有藥,但是沒有進入臨牀。所以不好意思。”出乎穆言意料之外,楊宗保拒絕了。
“現在那些患者,生命垂危,難道你就不肯援助?”李院長激動起來。
“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自保都有困難,哪裡有資格去救別人?”楊宗保攤攤手。
“你還是醫者嗎?”李院長質問。
“……”
因爲談不到一塊去,楊宗保拒絕交談,閉上了嘴巴。
任憑李院長在旁邊跳腳,楊宗保就是不爲所動。
“楊宗保,我要求你救人。”
穆言非常嚴肅的對楊宗保說。
“……”楊宗保盯着穆言片刻之後,終於開口了:“好,我先給你們一點訂金。首批150個名額,送到精誠醫院就診。但是醜話說在前面,這些人是試驗新藥的,結果我不負責。能救則救。如果有效果,條件我們在進一步談。”
“楊宗保,我沒想到你的心胸就這麼狹隘……”老院長沒想到楊宗保這麼無恥,救人還要提條件。
“140.”楊宗保的性格就是不喜歡討價還價。
“你……”老院長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穆言阻止:“好,立刻送到。”說完拉着李院長走了。臨走前朝楊宗保投去的一眼裡面有着深深的失望。
……
“哥,人走了。我怎麼覺得你救人好像還得罪人了。”保國爲楊宗保憤憤不平。
“有些人不知道感激。以爲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他們忘記了,付出也很重要。世人重要。但是我身邊的人更重要。如果沈家的事不解決掉你,我,我身邊的很大一批人都要受到牽連。陌生人的命要救,你們的生活也要救。與陌生人比起來,我更願意救治熟悉的人。”楊宗保也被穆言臨走的一眼刺激到了。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可笑,還是心性不夠,這個樣子就不淡定了。
“寶哥,那女人不懂就算了,不理解你的沒意思。”保國當然知道楊宗保情緒低落的根源在哪裡。
“沒事。”楊宗保說完就準備回到實驗室。誰都不知道,楊宗保這幾天一直睡不着。晚上在實驗室待通宵。白天睡不着只能靠釣魚來休息大腦。外面那麼多條人命等着,當真以爲楊宗保毫無感覺。再怎麼說,楊宗保也是個醫生,和西雅圖實驗室一起實驗藥物是楊宗保這些天來的主要工作。別人不知道保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見到楊宗保被那女的鄙視,覺得很不平。
……
李院長回到醫院之後,馬不停蹄的挑選了一些重病病人立刻轉院去了精誠醫院。
精誠醫院醫護人員也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楊宗保的命令。做好了接待的準備。患者一被送到,立刻被送往隔離室,給予藥物。
幾十分鐘之後,重病患者被轉移到精誠醫院的消息就不脛而走。社會上各種猜測,說好的說壞的都有。電視臺也派出了採訪組,但是除了患者之外,都被精誠醫院拒之門外了。
每分每秒,都有更多的人徘徊在精誠醫院的門口。甚至有外地的病人陸續趕過來。滿城風雨。精誠醫院在這一時刻成爲了全國矚目的焦點。
……
“怎麼辦?”
京都的軍區大院裡。沈家大家長坐在客廳裡召集會議。
“老爺子啊,你可得救救賀兒啊。那是您唯一的孫子啊。”
沈家大家長的身邊站着一個哭泣的婦人。
婦人保養得很好,但是看得出來因爲近期的操勞,顯得非常的狼狽。
“別吵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沒有辦法嗎?”沈老爺子也很着急。他一生三個老婆,八個兒子一個女兒。前兩任老婆都因爲疾病去世,現在在他面前哭的是第三任老婆。她所說的唯一的孫子就是老七生的。說來也奇怪,除了最小的女兒沈柔以外,八個兒子,沈紅邦沒有結婚,其它六個兒子前五個生的都是女兒,只有老七沈清廉生的是個兒子——沈賀。一家人對沈賀寶貝得不得了。前兩天孩子從幼兒園回來,就不舒服,開始沒注意,但是因爲不明原因的傳染病橫行,家裡人擔心,送孩子到醫院檢查。誰知道檢查結果是被傳染上了現在正在流行的傳染病。京都已經有人不治身亡了,所以一家人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對策。
“聽說座頭市有家精誠醫院好像研製出了特效藥。”婦人自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胡鬧,那種道聽途說的也相信?”老爺子狠狠的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把手。
“爹,聽說是真的。”孩子的父親沈清廉站出來說話了。
“嗯?”沈老爺子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是很瞭解的。能從他口裡說出來的話,一般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的準頭。
“據說昨天下午100多個病危病人送進精誠醫院之後,目前只有2人死亡的消息。這比京都醫院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要小的多。”沈清廉繼續說:“所以我想帶賀兒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沈老爺子鬆口了。
“可是那家醫院對待所有的病人一視同仁,排隊看病,我怕孩子等不了那麼久。”沈清廉把去座頭市的路上的時間也算上了,還不知道這期間有多少人排在自己家孩子的前面。
“胡鬧,讓那個醫生過來。”沈家老爺子好大的氣勢,就要讓人把精誠醫院的專家請到京都。
“爹,恐怕很難。”沈清廉就在等老爺子說這句話。
“什麼?”老爺子不相信。
“因爲精誠醫院的院長就是楊天明的兒子楊宗保。關鍵技術現在掌握在他的手上。你才默許妹妹把他們一家給監視起來,我想他可能不會願意過來的。”
沈清廉說完,沈家老太爺陷入了沉默,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客廳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太爺。
“我不管,您要救我的孫子。”別人不敢說話,婦人敢。要放在平時,雖然沈家老爺子年事已高,但是頂嘴婦人還是不敢幹的。現在爲了自己孫子的命,婦人是什麼都幹豁出去。
“……”老爺子被婦人搖晃的厲害,但是不做聲。其實老爺子自己都很惱怒。他這次是下定決心把楊家剷除了,但是沒想到半途出了這件事。聯想到當初和楊家老太太見面的情景。但是楊家老太太對他說過沈柔害了楊天明另外的一個女人,這就是債。該還的就得還。以後對楊家的那個孩子好一點,否則家宅不寧。當時以爲是迷信,老爺子自己也不在意,沈柔後面把那個女人的兒子給弄進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權當不知。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活下來了,還有了奇遇。這次的事也是沈柔鬧出來的。雖然太爺表面上對沈柔沒好眼色,但是沈柔畢竟是他最小的唯一的女兒怎麼能不疼,所以也閉着眼睛隨沈柔私下裡活動。拉幫結派,攢說着她幾個兄弟犯事。這下好了,那個小子是越壓,氣勢越盛,自己家的香火竟然聯繫在那個楊宗保的身上。就算老爺子現在去說他和這件事沒關係,想必那個楊宗保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