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和艾薇兒不能重新在一起？”
竇寶說完很忐忑的，不知道楊宗保會怎樣。
好在楊宗保沒什麼憤怒的表情，竇寶稍稍的吐了口氣。
“你很怕我？”楊宗保瞧見竇寶那種畏畏縮縮的樣子，覺得好笑。
“怎麼會？我那是尊重姐夫。”竇寶當然不會承認剛纔自己的軟弱。
“尊重我，大人的事你少管。如果你把艾薇兒推我這來，你就不怕你姐拔了你的皮。”楊宗保按了按竇寶的傷口。後者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這不是相信姐夫的人格魅力嗎？”
“貧嘴，你最厲害。不過你這才保護了楊憐算我沒白疼你。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如果在楊憐和你之中選擇一個，我情願是你沒有受傷。”楊宗保想要摸摸那小子的頭，被那小子躲開了。
竇寶不是要躲楊宗保，也不是對楊宗保不滿，而是被楊宗保所說的話感動到不行了，有些害羞。
楊宗保知道竇寶的個性，所以不介意。
“真的沒可能？”竇寶在楊宗保出病房的那一剎那小聲的問了句。
楊宗保假裝沒有聽到。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是裝得再成熟，還是有跡可循。比如想要在楊宗保這裡得到確切的答案。天知道人類嘴巴里的確切答案有多少不確定性。
楊宗保心裡很清楚他和艾薇兒這輩子兩人之間永遠會隔着一段距離，誰也不會想到去縮短。這是對兩人的曾經情愫的尊重。
楊宗保走出病房之後，想到老是住在楊宅裡上班難免不方便，就像回去收拾一點必備的生活用品住在醫院裡。誰知道剛走到急診就碰到了麻煩。
“救人啊，你們不救我嗎？醫院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嗎？”一個年前的男人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周圍圍着一圈看熱鬧的人。
“怎麼回事？”楊宗保問旁邊的病人。
“不知道，突然闖進來的。”旁邊的圍觀者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宗保擠過人羣，蹲在了滿地打滾的男人面前。
“你幹什麼？別多事。快點叫醫生給我一針，我快疼死了。”
“別理他，我已經叫了保安了。這就是吸、毒上癮的，沒了藥只能來醫院要。”一個年輕的醫生插着手在旁邊看着，顯得很不耐煩。
楊宗保不否認年輕醫生的看法。因爲有時候事實就是如此。有的吸、毒人員會到醫院的急診來騙取麻醉藥品。他們有的時候是以膽結石的藉口來的。因爲人類最明顯的疼痛就是膽結石病人的膽絞痛，那是疼痛十級無法忍耐的。所以一般膽絞痛的病人來到醫院急診最先的就是給予鎮痛藥物。所有有的吸、毒者就抓住了這個空檔，來醫院鑽空子。開始也能騙到一次兩次，可是時間久了，所有醫院對於這一類事情都有了驚覺，那些癮君子也沒有了可乘之機。所以那個急診醫生才那麼冷漠。
“我是真的肚子痛。”男人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捂着肚子十分的痛苦。
“快走吧，否則我叫人了。”年輕醫生立場非常的堅定。
“等等。”楊宗保開口阻止。
“……”年輕醫生有些不爽。
地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剛纔那麼活潑，固定在一個地方哼哼。
保安已經過來驅散了圍觀的人。大家很快就散開了。畢竟來醫院的都是病人，不會有人真的沒事平跑醫院。沒多少時間就只有幾個護士和那個出聲的年輕醫生留在原地。
“你幹嘛啊？管他幹什麼？讓保安把他架出去就算了。”年輕醫生不是很高興楊宗保插手。因爲楊宗保是便服，也不是醫院所有的人都認識他。醫生護士不滿楊宗保這個院長也是情理之中。誰都不願意一個陌生人在醫院裡指手畫腳。
“馬上剖腹探查，他的胃破掉了。”楊宗保正好撩起癮君子的衣服，發現他的腹部非常的結實成板狀。這明顯是胃破裂之後，胃內容物流到了腹腔，引起了腹腔的炎症，讓腹腔堅硬如鐵。
“什麼？”年輕醫生見楊宗保說的這麼專業知道對方可能是同行，不敢怠慢也上前檢查起癮君子的情況。
癮君子被楊宗保二人弄得倒在地上，但是因爲疼痛的原因身體始終不能躺平，只能蜷縮着。儘管如此，年輕醫生還是檢查到了可能的體徵。
“馬上準備手術室。”年輕醫生對身後的護士吼道。
後者立刻過去推擔架車。
“搭把手。”年輕醫生邀請楊宗保合力把病人太到擔架車上，立刻趕往手術室。
“手術室裡說普外能拿刀的醫生全部都在手術中，沒有一個人可以下臺。”一個護士在電梯裡剛剛接了個電話後立刻對年輕醫生說：“怎麼辦主任在外面。”
“這個……”年輕醫生爲難了。
楊宗保見年輕醫生面有難色就問：“還沒有行醫執照？”
“啊？”年輕醫生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來上臺吧，你當助手。”楊宗保言辭不容拒絕。
年輕醫生還要說什麼，但是電梯到了。
幾人合力把擔架牀通過快速通道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快速通道的門口早就有人員在那裡接應。病人很快就被送進了急診手術間。
楊宗保在建立醫院之初，就規定了38個手術間每天必須有2間空着以備急診。
“洗手。”楊宗保帶着還在發愣的年輕醫生去洗手。
“帽子，口罩。”有護士在楊宗保洗手的時候給他拿來了獨特的帽子和口罩。因爲楊宗保偏愛棉布，所以這些東西都是特製的。平時被護士長收着。今天正好楊宗保來了，就給他送了過來。
“你洗手不幹淨，手法不對，手指間隙沒有洗到。”
楊宗保打斷一直在看着自己發呆的年輕醫生說，提醒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對，對不起。”年輕醫生反應過來，重新刷手。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楊宗保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手術室裡有他的一套東西。年輕醫生不是瞎子，當然知道在手術室裡有自己一套東西，並且要讓護士記住自己的習慣，那地位絕對不低於科室主任。在學校裡或許不覺得，一旦出了學校進了醫院，就會立刻感覺到森嚴的等級。你一個住院醫師根本不算什麼，說難聽點就是其他醫生手底下打雜的，沒錢沒權還沒時間。真正能在醫院得到重視的只有主治以上甚至是主任級的人物。
所以年輕醫生懷疑楊宗保的身份。要說楊宗保是主任級的人物，打死年輕醫生他都不相信。原因無它只有一個那就是年紀不對。要不然就是楊宗保做了某些手術，人爲的改變了年齡。
“快點。”
楊宗保哪裡管得了小醫生的心理活動，洗完手自己就走向手術室。
“你叫什麼名字？”
“李立羣。”小醫生立刻受寵若驚。
“快點。”
李立羣本來期待楊宗保會對自己下什麼指示，但是沒想到是催促自己洗手快點。
楊宗保走進手術間，巡迴護士立刻上來給楊宗保穿反穿衣。
“通知110。”楊宗保站上了踏腳凳。
巡迴護士一邊給楊宗保對無影燈，以便光線集中在楊宗保所需要的手術區，一邊答應道：“是。”
“病人是癮君子，麻醉師的藥量要下夠，畢竟已經有了耐藥性。”楊宗保囑咐麻醉師。
“是。”麻醉師就是上次術中知曉被楊宗保處理過去的那臺手術的麻醉師。從今天楊宗保一進門開始就兩眼冒星星，非常的興奮。
楊宗保當然知道麻醉師的心情，但是問題是太多的熱情楊宗保自己可承受不起。現在關鍵問題是手術。
過了幾分鐘，楊宗保把病人的皮膚用電刀劃開之後，李立羣才匆匆進來。
“上臺。”楊宗保頭都沒擡起來。
手術間的空氣裡立刻充滿了烤肉味道。這肉啊，只要是烤的都會很香，人肉也不例外。
李立羣上臺之後立刻拉起了鉤子，把腹部的刀口撐大。
果然，癮君子的腹部裡面全是胃的內容物。
一打開腹腔就有一股子發酵的臭味。
“胃穿孔，但是不是生理原因。”楊宗保邊說邊解釋：“正在尋找胃穿孔原因。”
“院長電話。”
突然巡迴護士拿着電話走進了手術間。
楊宗保沒有動，巡迴護士則站在楊宗保的身後把電話靠近他的耳邊。
“楊院長啊，你這是給我擺了個局啊。”電話那頭鍾局長的抱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哪裡？就是想和鍾局長走個私人的人情。”楊宗保一聽鍾局長的電話，心裡頭稍稍安定了下。
“好吧，我派小龍把東西送過去。”鍾局長也不羅嗦：“可是你的要求不能觸犯法律。”
“嗯，法律不會。但是某些規範會觸及到。”楊宗保也不收着說。
“好。”
掛上了電話，交易完成。
“原來是這玩意。”剛纔打電話的時候楊宗保一心二用，終於找到了癮君子胃穿孔的罪魁禍首。
“是什麼？”手術間的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好奇的盯着楊宗保手上的東西。
兩枚染上血的鋥光瓦亮的鐵釘。
“我去，鐵釘啊。”本來很安靜的洗手護士爆了句粗口。
“怎麼進去的啊？”李立羣也覺得神奇。
“目測是自己吞的。”楊宗保開始清理病人的腹腔。因爲有胃酸流入腹腔，所以必須徹底的清洗，否則一旦殘留在體腔就會消化癮君子的內臟。
用大量的生理鹽水沖洗腹腔。
“你要試試嗎？”楊宗保見到李立羣有些躍躍欲試。
楊宗保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