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鼓不用重捶，楊鳳凰說完就去食堂喝咖啡去了。
鍾家寶在出門之後拉住胡東：“那個女孩子有主沒？”
胡東瞟了一眼鍾家寶幽幽的問了句：“竇雯雯？你看上了？”
“嘿嘿嘿嘿……”鍾家寶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別想了，那是院長的。”胡東十分樂意做個惡人。
“那小子到底有幾個老婆啊？”鍾家寶內心受到了傷害，吃味的問。爲什麼好妹子都被楊宗保給拱了？
“目前三個，但是還在繼續增長中……”胡東自己也是羨慕嫉妒恨。
“他怎麼追到的啊……”如果是那個女孩子的話，確實比自己妹子優秀不少，怪不得楊宗保那小子看不上康樂。
“追？”胡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下奇聞一樣，不可思議的張大着嘴巴：“院長還用追？”
鍾家寶立刻反應過來：“難道都是……”
胡東鄭重的點點頭：“是的。”
“我擦……”鍾家寶怒了：“這個世界怎麼啦？眼前的單身好男人不要，還去找那些花心的……”
胡東心中惡寒，這個鍾家寶還真的比自家院長差遠了。
“怎麼，你不這麼覺得？”察覺到胡東的懷疑，鍾家寶舉起了手臂，顯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看我的體格，就比那病秧子好多了吧。”
“無知者無畏，無知者無畏……”胡東搖搖頭，不在理會自戀的鐘家寶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鍾家寶追了上去。
……
楊宗保也在食堂喝咖啡。
“你剛醒不能喝。”楊鳳凰搶先一步擋下了楊宗保端起來的咖啡，順便瞪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竇雯雯。
對面的竇雯雯，眼眶紅紅的，眼淚隨時都能掉下來。竇雯雯那個樣子，楊鳳凰反而不好板起臉。倒是楊宗保看不出什麼情緒。
“竇寶的事情……”竇雯雯咬咬嘴脣，不知道該如何說。
“竇寶的事情我會管的，但是他的眼睛我是真沒辦法。”楊宗保喝了口清水：“現在醫院等着眼角膜已經排到了十年後，你讓我怎麼弄？”
“不能插隊？”竇雯雯弱弱的問。
“不能，醫院對生命的是公平的地方。如果這裡還不公平，這個世界就沒公平的地方了。”楊宗保一口拒絕了。
“可是他是竇寶啊？不能例外？”竇雯雯沒想到楊宗保拒絕的這麼痛快，一時不能接受。
“我可以去問問其它醫院的情況，順便提交竇寶的資料，排隊。”這是楊宗保折中的方法。
“可是……”
“雯雯……”楊鳳凰阻止竇雯雯開口：“宗保纔剛剛醒。”
竇雯雯閉上了嘴巴。
半天之後，楊宗保突然說了句：“楊葵該好好管管了。”
“你關心那個丫頭？我因爲你讓她自身自滅呢。”楊鳳凰說了句。楊葵是艾薇兒的女人，自然也繼承了艾薇兒姣好的容貌，只是性格……
“孩子是可憐，可是性格卻不可憐。當初說了二寶會因爲那孩子受苦，沒想到十年沒到，應驗了。現在先把這次打人事件處理好再說。”楊宗保說。
“這件事情，請楊院長放心，我會處理的，竇寶少爺不會有一點事情的。”林澤興一有機會就表忠心。
“嗯，全靠你了。”楊宗保點點頭。
“那我現在去和竇寶談談案子？”林澤興得到楊宗保的首肯之後，就下樓了。
“我給你叫點粥吧。”楊鳳凰知道楊宗保和竇雯雯有話要談，所以自覺地離開。
“對不起。”果然楊鳳凰離開之後，竇雯雯抱歉的說。
“沒事。”楊宗保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心情煩躁。沒有誰比楊宗保更加清楚竇寶要面臨的問題。
“竇寶的眼睛真的會瞎？”竇雯雯如今還不敢相信，一隻眼睛瞎了，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爲什麼也會瞎。
“我們人類的眼睛是個全封閉的環境，所以一旦角膜受到破話，這個封閉系統就被毀了，裡面的細胞就會第一次暴露在身體的免疫系統下，那麼這些免疫系統會認爲那些細胞是外來的，從而逐漸殺死那些細胞，你說會不會瞎？”楊宗保解釋說。
“那我捐一隻眼角膜給二寶。”竇雯雯下定決心說。
“那你去勸竇寶接受吧。”楊宗保沒好氣的說：“即便是你現在捐了，不到十年也會失明。”
“那怎辦？”竇雯雯知道竇寶不會接受自己捐贈的眼角膜，所以急忙問。
“只能等了。”楊宗保煩悶之下就想抽菸，伸手一摸口袋，沒有。
“給。”楊鳳凰遞了過去。
“你怎麼會有這個？”楊宗保問，但是沒抽，只是含在嘴裡過過乾癮。
“怎麼不點火？”楊鳳凰問。
“這是我的醫院。”
楊鳳凰莞爾，但是也能理解，精誠醫院醫生護士不能在公開場合吸菸，這個規定就連作爲院長的他自己都不能夠破壞。
“要不要回去休息？”楊鳳凰問。
“上面有房間，我就在這裡休息好了，免得跑來跑去。”楊宗保說完就站起來，準備上樓睡覺。楊鳳凰跟在後面，瞧了一眼還在裝堅強的竇雯雯，跟了上去。
竇雯雯留在原地，楊宗保一走，眼淚就嘩嘩往下落。
“那個……”鍾家寶一進食堂，一眼就瞧見了楚楚可憐的竇雯雯，一時沒忍住，就去送洗面紙了。
“謝謝。”竇雯雯接過去擦了起來，當衆流淚的事情她很久沒有幹過了。
“我說啊，其實人家不願意你就算了吧。那個楊宗保也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你這麼漂亮，就別……”
鍾家寶還沒說完，就被竇雯雯的眼睛把話給逼回了肚子。
“謝謝。”竇雯雯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啊？沒事……”鍾家寶不知道爲什麼竇雯雯翻臉這麼快。
竇雯雯見鍾家寶不離開，索性自己先行離開。
傻傻的看着竇雯雯的背影，鍾家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相信我，你沒機會的。”胡東給鍾家寶遞了杯咖啡。
鍾家寶徹底認輸：“胡主任，有沒有好女人，給我介紹啊？”
“滾，我自己都還是單身呢……”
……
“你剛纔是否對雯雯太嚴厲了一點？”楊鳳凰給倒在沙發上的楊宗保揉太陽穴。
“不是太嚴厲，我是無法面對啊。”楊宗保終於可以把煙點上了，深深的吸了口，然後用力的吐了出去。
“就不能網開一面？”楊鳳凰試着說情。
“不行，但是如果有指定的捐贈者那就不同了。但是我希望這是別人自願的……”楊宗保很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楊鳳凰繼續給楊宗保按摩太陽穴，但是臉則看向了門的方向。
竇雯雯悄悄的走了出去，把門給關上了。她知道楊宗保那番話是對她說的。
……
第二天，楊宗保就硬扛着下到急診室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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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送來急診。”胡東也不管楊宗保手頭上的患者是女性，直接衝了進來。
“怎麼啦？”楊宗保給女患者批了件衣服。
“……”胡東在楊宗保的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楊宗保皺起了眉頭，對女患者說：“您在這裡等一下。”
說完就協同胡東一起出去了。
在急診室另外一件房間裡。治療臺上靜靜的放着一顆眼珠子，而眼珠子的主人卻躺在治療牀上昏迷着。
楊宗保盯着眼球一會之後終於開口了：“這顆眼球我不能用。”
“爲什麼，反正患者昏迷着，而這顆眼球是被整個挖出來的，根本沒辦法復原，眼角膜放着也是浪費……”
“胡東……”楊宗保打斷胡東：“這裡是醫院，沒有經過患者的同意不能動。”
“可是……”
“沒有可是。”
“可是，再過幾個小時這個眼球就不能用了。”胡東焦急說。
“即便是可以捐贈，也不能給竇寶，因爲我們醫院還有人排在前面。”楊宗保嚴詞拒絕。
“可以讓竇寶花錢買。”
“胡東，我再說一次不行。我們醫院的手術價格是明碼標價的。並且我不允許在我們醫院內發生買賣器官的事情。”楊宗保摔門而出。
胡東看着眼球嘆了口氣。
楊宗保回到治療室：“對不起，有個急診。”
“沒事，我的傷口不會留下疤痕吧。”女患者的肩膀上被撕了條口子。
“我儘量用美容線，從遠處看不明顯。”楊宗保笑了笑說。
“拜託你了。”女患者被楊宗保安撫了情緒。
“楊宗保……”
“好了，你去找護士打一針破傷風就行了，七天後來拆線。”楊宗保把女患者送出治療室之後，纔對竇雯雯說：“進來吧。”
“你爲什麼，不接受胡東的建議呢？”竇雯雯一開口就一連串的責任。
“這是醫院，不能進行私底下的交易。”楊宗保收拾手術器械。
“可是，我付錢啊。”竇雯雯跟在楊宗保的身後說。
“不是付錢的事情。”楊宗保沒有理會已經有些不可理喻的竇雯雯。
“好，你不去，我去。”竇雯雯發脾氣，就要走出治療室。
“即便是得到了那顆眼球，精誠醫院也不會做那個手術的。”楊宗保在竇雯雯的身後說。
“哼……”
砰……
竇雯雯使勁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