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小姑娘出來的時候,正看到胖子在大發神威,以爲這種情況下就安全了,其實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爲的。所以有那麼一句話叫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古訓,教育我們是要除惡務盡的,但是人啊往往在取得了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會忘乎所以,這種時候也最容易讓處於劣勢的把形式扭轉過來。
翠兒就這樣被白哥給挾持在了身邊,這下子大堂剛開始有點活泛的人羣,一下子又驚呆了。在北方,雖說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推搡啊什麼的,是確確實實的幹架,打架的人一般用拳頭或是順手抄起身邊的一些東西,比如酒瓶、板磚、板凳什麼的,就開始朝着對手使喚,這都是人急了纔會乾的事情,真到動刀動槍這個地步的,還是很少見的,那就不是一般的仇恨了。
“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這是青蓮說的話,給白哥打商量。
“考慮清楚,你這樣乾的後果是什麼樣的,送進去吃幾年牢飯是輕的,要是弄不好加上傷人的罪,就不好說了,10幾年都是輕的。”這是陳實說的話,給白哥擺事實講道理,希望白哥能考慮清楚,不要一錯再錯。
“你真有種,現在就把刀放下,滾出去,這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要是你還執迷不悟的話,就不只是橫木縣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我怕到時候整個天朝都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這話不用說就知道,能這麼威脅白哥的,還能辦成這樣的事情的人那肯定就是胖子了。
不過勸說也好,擺事實講道理也好,威脅也好,這些在白哥眼中都是屁話,今天白哥算是栽在這個地方了,要是再這麼灰溜溜的走,那就正如胖子所說的在天朝就沒有立足的地方了。
以前出門,再怎麼說那也是有小弟前呼後擁的,今天白哥在火鍋店丟臉的事情傳出去,就沒有人會買白哥的帳了,這個事情白哥很清楚,所以他也就不怕冒坐牢的險,幹一點轟動的事情,好證明自己還是一條漢子,就是吃牢飯,出來了照樣有小弟跟隨。白哥想別的事情也許腦子不好用,想這些歪門邪道,那腦子真叫腦子了。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急智,只有被逼迫的情況下,腦子纔會轉的快,纔會想出以前沒有想到的辦法,不管這些辦法是好是壞,只要管用就好。
現在白哥就像不會水的人在水中,能抓到什麼就是什麼,哪還管其他的,就是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不過他抓的不是稻草,他抓的是活生生的人。
“腦子放清醒點,你們要看清楚形勢,千萬別把老子給逼急了,到時候,老子腦子一熱,可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的。”說完這些,白哥還惡狠狠的衝着四周挑釁了一番。
被挾持的翠兒還是個小姑娘,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被白哥這麼一嚇,人就昏了過去,整個就靠在了白哥的懷中,要不是白哥拿着刀,要不是白哥臉上的痕跡,人們第一眼還會以爲這兩人是一對,翠兒正靠在白哥的肩膀上,和白哥說悄悄話呢。
這下子就有點不好辦了,誰也不知道白哥現在是怎麼想的,萬一他抱着拖一個下水的想法,那就糟了,這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世上抱着千里共嬋娟的想法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抱着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不要好過的念頭。仇富的念頭自古以來也都有,這是一種未得利用者對既得利益者的仇視,也正是這種仇視或者說慾望,推動了歷史的進程。
所以現在要勸說白哥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胖子和陳實兩人沒有再出言,只是盯着白哥,看他有沒有什麼破綻出來,好利用一下。
這個聯絡及安撫人心的工作還是要女的來做,這個角色現場也只有青蓮合適:“白哥你要考慮清楚啊,你家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一大家子還要靠你養活呢?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白哥有了一點反應,衆人尤其是青蓮還以爲有效果了,正要加強攻勢的時候,白哥咧了一下嘴巴,做了一個思考的樣子,嘴裡嘟噥着:“家裡人,家裡人……”。
嘟噥了一會,大家誰也沒有打擾他,就希望白哥能夠自己想明白事情,把翠兒給放了,可是事情要這麼好解決,世間就不會發生那麼多慘劇了。
什麼叫做鑽牛角尖,這時候的白哥絕對是一條道走到底,還是越走越窄的牛角尖,雖然他也會有片刻的鬆動,會懷疑自己的行爲是不是正確,會不會給家人帶來傷害,但是這種念頭只是片刻,白哥立馬就不嘟噥了,他似乎覺察到了自己思想的鬆動,就像在共產主義道路上,對這條路到底行不行的通,產生了片刻的懷疑,不過這個懷疑立馬就消除了,又迴歸了信仰。不過這個片刻的鬆動,就是對別人的一種妥協,也意味着自己的軟弱,這可不是好現象,尤其是在敵我雙方面對面做鬥爭的時候,這可是要致命的,只有用更兇狠的方式才能掩蓋。
“曹操不是說過嗎,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負我,老子不想活了,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這個狠話放的還是很有水平的嗎?一連引用了兩位名人的話語,還是兩位不同時代,不同國界的名人說的話。
老曹的那句就不用多說了,這是成爲梟雄的豪言壯語。“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是流傳很廣的一句話。短短几個字把最高統治者的不可一世,飛揚跋扈和剛愎自用表達得淋漓盡致。很多人都以爲原創者是法國國王路易十五,覺得這位對國事興趣寥寥,但在聲色犬馬方面卻精力旺盛的國王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有可能。其實不然,這句話真正的原創者是路易十五的情婦蓬巴杜夫人,而且人家的法文原話“Aprèsmoi,ledéluge”,直接翻譯過來應該是:我們死後,將會洪水滔天。這位貴婦人雖說是有名的超級拜金女,吃喝玩樂花的錢比軍費還多,但還是有些先知先覺的。果然,就在他們死後不久,大革命的滔滔洪水將法國社會衝了個底朝天。
白哥能一下引用這麼兩句話,倒不是說他肚子裡多麼有墨水,他只是聽別人說多了,纔會這樣脫口而出的,所以說聽評書也是一件能漲見識和本事的事情。只是白哥沒有把評書裡面那些好的,關於正能量的事情聽在耳中,這些與人爲惡的事情到全部都聽進了肚子。
所以一個人要學好不容易,要學壞,那隨時隨地都可以,白哥就是現成的例子。
陳實看白哥也不打算妥協,有頑抗到底的想法,而且白哥手中的刀子還沒有一絲要鬆懈的樣子,翠兒的脖子上,也被鋒利的西瓜刀劃破了毛細血管,現在只能試試能不能先把翠兒給解救下來,就是自己上去當人質也好。
“你看你把小姑娘嚇的,這小姑娘有先天性心臟病,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我看還是讓我來當你的人質,把小姑娘先放了,先給小姑娘治病。”陳實對着白哥焦急的說道,一邊還拉了一下青蓮的衣袖,示意青蓮不要驚慌,先配合一下自己。
果然青蓮冰雪聰明,陳實這麼一說,馬上就接上話:“是啊,這小姑娘身世可憐,從小就有心臟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要給人家小姑娘陪命,你那就叫故意殺人罪。”
這麼一說,連白哥也有點害怕了,坐牢他不怕,出來又是一條漢子,要是被槍斃了,誰知道18年以後在什麼鬼地方。
就連胖子也着急上火了,還以爲小姑娘真有心臟病,一個勁的責怪青蓮不早點說出來,“這事情也不知道早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和小姑娘的家人交代,你們真是糊塗。”
也許是胖子的本色演出,讓白哥一下子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這要耽誤了小姑娘的性命,那真到時候可脫不了身了。
“那你們說怎麼辦。”白哥也似慌了,開始詢問對手的意見了。
“要不這樣吧,我看你也沒有想放人的念頭,要不換一個人質,我們再好好說,你看我當你的人質行不行。”陳實把早就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要是他當了白哥的人質,那白哥還不是被陳實輕鬆的收拾了。
“不行,你打架這麼厲害,到時候我可沒有把握能夠控制你,還是換一個人,換一個女的。”白哥腦子還是好使,一下就想到了這事情不能這麼辦。他掃視了一下週圍,希望能找出一個替代的人來。
店裡的服務員一個一個都往後躲,看樣子是沒有自願的了,這時候只有青蓮一個女的站了出來:“我來行不行。”
胖子一下子就急了,“青蓮,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我考慮的很清楚,在我店裡發生的事情,我有責任來承擔。”說着青蓮就朝白哥走去。
(幾年沒感冒了,突然來這麼一下,真是要人命啊,眼淚鼻涕不斷,關鍵是腦袋昏沉沉的,什麼也不想幹,睡覺也不踏實,眼睛基本是被淚水弄的睜不開,就像是兔子一樣,去看醫生,前面排了那麼多人,無語啊,發發牢騷,吐槽一下。自己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手指不聽腦袋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