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朋友就認真的交,這是胡亂一貫的原則,和黃雀一起看完了演唱會之後,胡亂做東去吃了個夜宵,戴導等人自然也在陪襯,一番閒聊下來,衆人也就熟悉了。
雖然黃雀身上多少還是有點紈絝子弟的習氣,但總的來說是個講義氣,也有能力的人,讀書的時候就拿下了燕京大學經濟學和管理學的雙博士學位,能坐上胡氏集團江南分部總經理的位置也並不是因爲他爹是總裁,而是他有這個實力。
而且胡亂還得知,黃雀和林初雪早就認識了,之前見過幾次,因爲星娛本就是屬於江南分部管理的子公司,有時候需要做年度彙報,林更生不在或沒空的話,就會由林初雪做報表去彙報,所以和黃雀打過照面。
有這一層關係,衆人交談起來也少了繞了很多彎子,一頓夜宵吃下來就已經很熟絡了。臨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黃雀留衆人在江南市住一晚,被胡亂婉言謝絕,他和林初雪還沒什麼,但極品太子爺的拍攝纔剛走上正軌,戴導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耽誤了。
黃雀也沒多留,只說下次他做東,請胡亂和林初雪吃飯,胡亂笑着應下,隨後衆人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初雪,你等下讓小小送你一下吧,我還有點事。”回到濱海正好是凌晨三點半左右,對於習慣夜生活的人來說,這個時間點纔是一整夜高潮的開始。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幹嘛?”林初雪眉頭一皺,擔心的看着胡亂。
“去找幾個朋友。”胡亂說道,“正好這麼晚我還沒睡,以後到這個點我都睡了,也顧不上去找他們。”
“哦。”聽到胡亂是去找朋友,林初雪才放心,不過又酸酸的嘀咕了一句,“什麼朋友不能帶我一起去啊,還得這麼晚去找他們……”
“能有什麼朋友,幾個大男人唄,他們都是夜貓子,晚上纔出來活動。”胡亂一愣,狀若無意的說了一句,然後便在路邊把車停下,並鳴笛示意跟在他車後面的慕容小小也停下來。
“回去早點睡,明天你們不是還要開會嗎。”胡亂對林初雪笑了笑。
“嗯。”林初雪聽到胡亂關心自己,心裡一陣甜蜜,然後才戀戀不捨的下車換到了慕容小小的車上,還向胡亂揮了揮手錶示再見。
目送他們走遠了之後,胡亂才發動車,朝着濱海市的紅燈區駛去。既然決定了要以濱海市爲基礎組建一個自己的班底,那就得先把黃鶴的勢力吞下,黃鶴因爲有王老的支持,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但歸根結底,黃鶴的根還是在地下這塊,畢竟官場上的勢力錯綜複雜,就算王老自己想吞下都不可能,何況黃鶴還只是他手下的一個頭馬。
所以基本上,胡亂收了黃鶴地下的產業鏈,他這個濱海霸主就算是坐實了,誰敢動濱海這塊蛋糕的一滴奶油,胡亂都有理由廢了他整條手臂!
黃鶴垮臺之後礙於胡亂的威懾,黃鶴手中的所有產業並沒有消散,也沒有被別人侵吞,現在全部都掌握在一個老韓的人手裡,這個老韓是黃鶴的貼身親信,深得黃鶴賞識,一直在暗中幫黃鶴管理龍哥他們這些王老劃給他的地下勢力,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也因爲如此,老韓很少在臺面上走動,基本上就是一個幕後黑手類型的人,就連胡亂在搞垮黃鶴的時候,也沒跟這個老韓打過交道,這些東西,還是王瑜告訴他的。
一個人能力有多大,野心就會有多大,除非你一出生就站在了制高點上。這個老韓也不例外,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小生意人,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做點茶葉生意,後來交上了一個做走私的朋友,零幾年的時候開始涉獵走私這一塊,生意越做越大,零七年被黃鶴偶然發現,收進了自己的團隊,後來越來越賞識這個人,所以引爲知己和幕僚,成爲他手下的二把手。
在剛和黃鶴開始接觸的時候,老韓就對黃鶴的勢力有了非分之想,一直在暗中找機會,想要把黃鶴吞下來,但是藏得很深,一絲半點都沒有暴露,表面上對黃鶴忠心耿耿,感恩戴德,並憑藉黃鶴的賞識和黃鶴手底下的人結交,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其實如果胡亂不扳倒黃鶴,沒過幾年,黃鶴也終究會被老韓頂替的,老韓就只剩下最後一步棋了,那就是得到王老的認可。做爲黃鶴的親信,老韓當然知道黃鶴背後還有王老,他想頂替黃鶴,就要先得到王老的認可,只可惜這步棋剛準備開始布子,黃鶴就倒臺了,換成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胡亂。
這讓老韓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收攏了黃鶴在濱海的所有勢力,觀望局勢,準備下一步棋的走向。
按照老韓的猜測,其實投靠胡亂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自從黃鶴倒臺之後,王老就一直忙於和英國佬交涉,偏偏胡亂還挑撥了魏強聯合英國佬對付他,所以王老一直沒時間來收攏黃鶴在這邊留下的爛攤子,老韓雖然掌控了濱海的局勢,但是一直不敢以濱海老大自居,因爲他的想法和濱海其他人是一樣的,胡亂不動,他們也不敢動。
但是前段時間局勢卻又發生了變化,老韓得到消息,魏家已經開始在侵吞江南省了,而王老好像跟英國佬已經交涉完畢,開始收拾黃鶴倒臺之後的爛攤子,整個江南省漸漸開始有洗牌的趨勢。
雖然兩家都還沒把嘴伸到濱海這邊,但明顯只是時間問題。這讓老韓看到了一個更大的機會,他覺得,現在江南就好像東漢末年,羣雄四起,王、魏二家逐鹿中原,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依憑濱海的勢力夾縫求生,慢慢壯大自己。
至於胡亂,黃鶴倒臺這麼久,胡亂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老韓大膽的猜測,胡亂並沒有想要成爲濱海霸主的打算,所以漸漸地,老韓就開始以濱海霸主自居,憑藉他以前在黃鶴手下當二把手的威信,逐步收攏濱海一塊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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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一切都很順利,也很明智,老韓對於局勢的判斷十分正確,同時擁有別人沒有的膽略,否則也不敢在胡亂沒明確表態的情況下進行這一切。如果不是魏強讓胡亂改變了主意,或許若干年之後,老韓就能壯大起來和王、魏兩家逐鹿江南省,最後藉助江南省三足鼎立的局勢向外擴張,只要老韓有足夠的能力,那麼就能形成兩種結果。
第一,打破南亞三省的平衡,老韓或許能夠成爲南亞第四個強大的存在,和南亞三老平起平坐。
第二,聯合魏家吞下王家,又或者聯合王家吞下魏家,取而代之,成爲新的南亞三老之一。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可以說是功成名就,一個做茶葉生意起家的人能有這樣的遠見,這老韓的能力可見一斑。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胡亂會因爲魏強改變自己的主意,而且他還並不知情,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夜生活裡,爲將來美好的宏圖大略歡慶。
胡亂今天要找的人就是老韓,他從王瑜那裡得知,老韓是個夜貓子,早上七點到下午三點是他睡覺的時間,而下午五點之後,則是他工作和玩樂的時間。老韓每天都會在原本屬於黃鶴的一個夜場裡面,聽手下的人彙報公事,或者是和別人進行一切談判,忙完之後則就地玩樂,縱慾聲色。
胡亂到那個夜場的時候,裡面還有很多人,都是一些穿着新潮的年輕男女,有的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滿口髒話的閒聊,或是露骨的談情說愛,有的則在舞池裡跟隨着勁爆刺耳的節奏扭動身軀,胡亂對這場景並不陌生,以前他還是胡家大少的時候,也經常出入類似於這樣的場合。
然而現在胡亂卻對這樣的場面感到一股子從內心深處的反感,一進去,就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只想趕緊辦完事回去。
好不容易擠到吧檯那裡,胡亂招來一個酒保,在他耳邊大聲喊道:“我找老韓。”
“什麼?”酒保一愣,神色怪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胡亂。
“我說,我找老韓!”胡亂以爲自己的聲音音樂蓋過了,所以又更大聲的喊了一遍。
“你找老韓?哈哈哈哈……我們酒吧來來往往姓韓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知道你要找的是哪個?想找人就去局子,我們這沒空幫你找!”酒保嗤笑一聲,一臉嘲諷的看着胡亂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韓是誰他當然知道,這間酒吧的大老闆,濱海市名聲不顯,但可以說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尤其聽說在濱海老大黃鶴倒臺之後,老韓就成爲了新的濱海老大。而胡亂一個穿的中規中矩,還是淘寶上買來的地攤貨的年輕人,竟然也敢說要找老韓?這酒保能不笑嗎!
“呵呵呵……”誰知道看見酒保笑,胡亂也跟着笑了起來,還向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一愣,心裡暗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個傻逼吧?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酒保還是湊了過去,打算看看胡亂要幹嘛。
胡亂忽然出手,一把抓住酒保的領子用力一拉,酒保整個人竟然不受控制的從櫃檯背後被拉了出來,然後被胡亂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酒保臉色大變,不停的在空中掙扎,然而胡亂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死死抓着他衣領,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脫。
酒吧裡有人注意到動靜,紛紛看向這邊,舞池中間扭動着身軀的人停了下來,音樂也很快關掉了,這讓酒吧裡面清淨不少。
胡亂也不理會衆人,依舊不緊不慢道:“我找老韓。”
談判重要的是氣勢,何況胡亂今天也算是來搶地盤的,要是不拿出點下馬威來,誰知道一會那個老韓會不會耍什麼鬼把戲!要知道,饒是王瑜這樣的人,對老韓評價也是不低,誰能保證他會乖乖交出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