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下次我再來。”胡亂揉了揉欣欣的頭髮,順手夾起一個小籠包,餵給欣欣。
“下次是什麼時候?”欣欣嘟着嘴,也不吃小籠包,只是低着頭小聲問道。
“不會很久的,乖。張嘴。”胡亂柔聲說道。
欣欣這才張開嘴,咬住那個小籠包,不過吃的一點都不開心。
“哥哥答應你,下次你過來哥哥帶你去玩,好不好?”胡亂呵呵一笑,放下筷子,捏了捏欣欣的臉。
“約會嗎?”欣欣眼睛一亮,擡起頭來期待的看着胡亂。
“咳……是,約會。”胡亂無語的乾咳一聲,不過還是沒忍下心來說不是。
這尼瑪,他胡亂竟然淪落到跟小孩子約會了……
“那你什麼時候走?”餘江皺着眉頭問道,“我們能去看你嗎?”
“我打算下午走,等下吃完飯再去辦點事。”胡亂想了想說道,“你們有空的話,可以來看我,我估計會在新羅呆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手中的事情有眉目了,再做其他打算,那時我會電話通知你的。”
胡亂所謂手中的事情,指的自然是吳泰了。胡亂準備先靜觀其變,看看吳泰到底會怎麼選擇,到時候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也不遲。
“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又這麼急着走,我還說讓你多住幾天呢,唉!”祁蓉嘆了口氣說道,“你這一走啊,欣欣肯定又天天唸叨你了。”
“又不是生離死別,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有空我就會來看你們的。”胡亂笑道。
祁蓉聞言翻了個白眼,道:“交通是方便了,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有空啊!”
“放心,我胡亂大閒人一個,有空的時候多着呢。”胡亂擺擺手,這倒是句大實話。安泰的廣告一播放,他那個企劃案基本上就步入正軌了,胡亂只要等着看每個月的業績就行,也沒什麼其他好忙的。
到時,只要王瑜不給他添堵,他有的是時間到處玩。
“那我也不多留你了,你常來玩,自己在新羅小心一些,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餘江知道胡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並沒有多做挽留,只是叮囑了幾句。
胡亂一一應下,吃過早飯,餘江就上班去了,胡亂則陪了一會欣欣,差不多快十點的時候,這纔開祁蓉的車出去。
吳泰家並不難找,那麼大一棟別墅,幾乎整個漳州的人都知道,胡亂隨便一問,便得知了去吳泰家的路線。花了一個來小時開車過去,在吳泰的別墅門口把車停下。
“這裡是私人別墅,閒人不得靠近!”胡亂一下車,兩個穿着黑西裝的保鏢就走了過來,冷冷的對胡亂說道。
胡亂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在意,只是不緊不慢的點上一根菸,道:“去告訴太子爺,就說我胡亂要見他。”
那兩個保鏢一愣,面面相覷,交流了一下眼神,似乎並沒有聽過胡亂這個名字,不禁又打量了胡亂一番。
胡亂今天沒穿西裝,只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加一條牛仔褲,都是地攤貨,抽的煙也不過十幾塊錢一包,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那兩個保鏢便一臉不屑的說道:“吳總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見的?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胡亂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話,淡定的把煙叼在嘴裡,也不見他有什麼其他動作,左邊那個保鏢就感覺自己臉上傳來一股劇痛,頓時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打的飛出去半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竟是牙被打掉了一顆!
另外那名保鏢一驚,不過卻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大怒道:“你找死!”
說着,那保鏢就一拳朝胡亂打了過來,倒也有幾分本事,拳還沒到,勁風便已經吹了過來!
胡亂撇撇嘴,不緊不慢的歪了下頭,輕鬆躲過這一拳,同時擡起一腳,出腿如電,踹在那保鏢肚子上!
這保鏢更慘,直接被胡亂一腳踢出去兩米遠,整個人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一樣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胡亂神色如常,悠哉的抽了口煙,不鹹不淡道:“現在可以讓我見吳泰了嗎?”
那個被他打掉牙的保鏢站起來,驚恐的看着胡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兩個保鏢也是接受過訓練的,他們看的出來,胡亂是個高手!
那保鏢遲疑了一下,捂着臉看了胡亂一眼,轉身進入別墅。
胡亂知道他是通報去了,也沒在意,只是靠在車上抽着煙。
“吳總讓你進去。”一根菸抽完,那個保鏢就捂着臉出來了,恨恨的對胡亂說道。
胡亂看了他一眼,扔掉手中的菸頭,大搖大擺走進了別墅裡。進去之後,有個下人迎了上來,把胡亂帶到客廳,給他上了茶,然後就走了。
等了一會,吳泰這纔過來,神色憔悴,帶着濃濃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睡覺。不過這也正常,一艘價值上千萬的運毒船被炸了,吳泰能睡着纔怪!
毒品沒了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如果吳泰這邊不能夠按時交貨的話,日本方面的黑社會肯定會因此不滿,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找這邊麻煩!另外,王瑜是什麼樣的人,吳泰也清楚,而且羅四被殺的事情,吳泰是知道的,現在運毒船出了問題,王瑜能輕易放過他嗎?
“好久不見啊。”胡亂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跟太子爺打了個招呼。
吳泰臉色陰沉,冷冷的看着胡亂道:“哼,小子,你竟然還敢來自投羅網!昨天晚上運毒船是你炸的吧?你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當然,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胡亂手指敲打着大腿,不緊不慢的說道,“然後面對王瑜的怒火,承受運毒船被炸的代價。”
“只要殺了你,那就是大功一件!太子爺一定不會再怪罪於我的!”吳泰冷笑道。
“是嗎?”胡亂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不把太子爺的威脅放在心上,“那你爲什麼不動手?”
吳泰一愣,遲疑片刻,然後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準胡亂,並拉開了保險栓,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胡家大少又怎麼樣!現在你不過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死人而已!”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吳泰卻明顯沒有要扣扳機的意思。
胡亂從容不迫的從茶几上端起茶,抿了一口,道:“你不會殺我,並不是因爲我是胡家大少,而是因爲你自己清楚,王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吳泰頓時身子一僵,並沒有說話,只是腦門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胡亂看了他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吳泰,同時說道:“你知道,在王瑜那裡,功過根本就不能相抵,你也知道,王瑜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更知道,那條運毒船被我炸了,你這次必死無疑!”
“你,你不要過來!”胡亂的話就如同一記大錘,重重的敲打在吳泰心頭,吳泰開始顯得有些慌亂,連忙後退了兩步,和胡亂拉開距離。
“而且,你還知道……”胡亂停下腳步,負着手,面帶微笑看着吳泰,“你殺不了我!”
這句話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吳泰身子一顫,手中的槍掉了下去,卻被胡亂隨手一撈,穩穩的接住了。
“現在我們能談談了嗎?”胡亂鎖住保險栓,把槍遞給吳泰,笑着問道。
吳泰看着胡亂,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從他手中接過槍,走到沙發那裡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想怎麼樣?”喝了幾口茶後,吳泰這才略微鎮定一些,死死的看着胡亂問道。
胡亂掏出煙,點上一根,然後雙手插兜微笑着說道:“這句話你應該問你自己。你是想棄暗投明,逃離虎口呢,還是坐着等死,直到王瑜派人前來殺你?”
“逃離虎口?”吳泰聞言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不屑之色,“然後再一頭鑽進你的狼窩是嗎?別做夢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
“你爲什麼覺得我會是狼窩?”胡亂眉頭一挑,也不生氣,走過去坐下,順手給吳泰遞了一根菸。
吳泰看看胡亂,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煙點上,抽了一口,但是並沒有回答胡亂的問題。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爲人。”胡亂繼續說道,“我自認並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像王瑜那樣對待自己的兄弟。”
吳泰不置可否,又抽了一口煙,揉着眉心,並沒有說話。
“只要你棄暗投明,幫我一起對付王瑜,我保證,王瑜休想動你一根汗毛!”胡亂見狀,直接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吳泰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似乎已經心動了。
胡亂眼睛一亮,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也沒有急着讓吳泰給出答案:“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不着急,我們還有時間。”
吳泰深吸一口氣,目光看着自己前面的茶杯,一臉凝重的考慮了起來。
胡亂也沒有說話,兩隻手手指相互在手肘上有節奏的敲打着,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胡亂這才重新點上一根菸,看着吳泰一字一句的問道:“如何?有答案了嗎?”
“我……”吳泰看着胡亂,汗如雨下,眼中滿是掙扎之色,彷彿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