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回頭,只見揹着小包包的辰笑笑正朝自己趕來,活潑如精靈。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唐風好奇的問道。
辰笑笑跑到唐風的身旁,撅着小嘴道:“我以爲你還會回醫院,所以在那裡等你呢嘛。沒想到你這混蛋不和我說一聲,便和歐陽醫生私自跑出醫院了。你這混蛋,真是可惡,怎麼不被雷劈啊?”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啪”的一聲從天而降,把濃重的烏雲撕開一個大口子,接着“轟隆隆”響亮呃雷聲滾滾而來。
辰笑笑小臉嚇的煞白,慌忙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不想你真的被雷劈的,咱們趕緊回家吧。”
唐風哈哈直笑,被辰笑笑半拖半拽的扯到了樓層裡,這時巨大的雨點開始“啪啪”落下。
辰笑笑回頭看了一眼,嘀咕道:“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自己開車。”
唐風“恩?”了一聲,道:“你還有個姐姐?”
辰笑笑點點頭,道:“當然,我姐姐可是個美女大律師,咯咯。”
二人往樓上走去,唐風朝辰笑笑招了招手,然後打開門進了房間。
房內夏火正半躺在沙發上,看着一本《孫子兵法析解》的大部頭書籍,那書足有新華字典一樣厚實了。
唐風關上房門,換上拖鞋,然後便一口氣衝進了廁所,翻滾的腸胃終於忍受不住,一口氣把中午吃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衛生間外的夏火放下書,奇怪的看着廁所的方向。
唐風漱了漱口,臉色稍微有些蒼白,走了出來。
夏火仍是半躺在沙發上,問道:“怎麼了?被人打了?還是暈車?”
唐風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氣,道:“被打了。”
夏火合上手中的《孫子兵法析解》,嘆口氣道:“真是沒用。”
唐風不禁一陣白眼,自己被打,這個女人不安慰自己也就罷了,卻還對自己冷嘲熱諷,他嘀咕道:“我餓了,家裡有沒有什麼吃的?”
夏火看了看冰箱,說道:“我也餓了,但是沒有直接能夠充飢的東西,話說你還沒死的話,就快點去廚房做一些吃的。”
唐風仰靠在沙發上,轉頭看向夏火,道:“大姐,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麻煩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夏火看了眼唐風,嘀咕道:“打架打輸了,卻成了不做飯的理由。”口中雖是如此說,夏火還是站起身來,走向冰箱,道:“我可是第一次下廚,做的不好吃可別怪我。”
唐風掙扎着爬上沙發,躺了下來,道:“沒事,我在這裡遙控指揮。”說着,他打開夏火所看的那本書,只見那大部頭的書中,全是用孫子兵法,解讀古今中外的各個實戰案例。
夏火從冰箱裡取出一條鯉魚,說道:“今晚就燒魚吧,我看過電視上紅燒鯉魚的做法。”
唐風愜意的躺在沙發上,說道:“恩,不錯,魚好吃,我頂你。”
夏火呸了一聲,隨即拿着那魚向廚房走去。
唐風仰頭看着天花板,他突然發現,能夠躺在沙發上,等着別人燒好飯,真的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唐風轉頭,看到廚房裡的夏火已係好了圍裙,正拿着那魚放在水池裡解凍,從後方看,夏火身形修長而苗條,此刻繫上圍裙,不僅魅力不減,反而更增添了一種母性的美。
唐風嘿嘿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家”的感覺,他忽然覺得,要是以後能和夏火生活在一起也不錯,最起碼,在這個女子面前,他可以感到徹底的放鬆。
一道道內息不禁從唐風的丹田處遊動起來,他閉上眼睛,按照着周天功的心法,緩緩的呼吸吐納着。至於這周天功的心法究竟是怎麼樣的,唐風還真的說不出,他只是會練,現在勉強會用,但是卻無法將周天功的心法寫出來。
就好像周天功是長在唐風的靈魂深處一般,他會用,但是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唐風懷疑,這可能跟他手上的藥王鼎有關,或許只有藥王鼎的傳承者,才能修煉這神奇的周天功。
內息從任脈緩緩經過丹田,然後到達背後的督脈,雖然很緩慢,但是當唐風運行完一週之後,他發現自己下午所受的傷勢已好多了,胸口的悶滯感減輕了很多。
唐風進入一片忘我的意識中,內氣順着他的任督二脈又緩緩運行了一週。
睜開眼來,唐風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他感覺自己的傷勢已好了七八分。
這時一陣焦糊的味道從廚房傳來,唐風吸了吸鼻子,不禁坐了起來,喊道:“夏火,怎麼有燒焦的味道?”
這時夏火端着一個盤子,盤子上還蓋着個海碗,得意的朝着唐風笑道:“該吃飯了!味道還香吧。”
唐風嗅了嗅鼻子,說實話,他實在沒聞到什麼香味,但是也只能點點頭,說道:“是挺香的,就是有股焦糊味道。”
夏火摸了摸自己額頭處的頭髮,怒道:“你哪裡來這麼多事情的,爲了燒個魚,我容易嗎,頭髮都燒掉了一撮。”
唐風慌忙道:“哎喲,真是辛苦夏火同志了,好,咱們開飯嘍。”
夏火點點頭,把魚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兩隻碗,到廚房裡盛了兩碗乾飯。
唐風拿來筷子,在桌子上敲打着,說道:“夏火你可真厲害,做飯無師自通啊,我還想指點你一下呢,可惜睡着了。”
夏火得意的把一碗乾飯朝唐風面前一推,道:“我忽然發現,原來燒飯也不是很難。”
唐風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乾飯,他半張着嘴巴,說道:“夏……火同志,這,這是米飯嗎?”
夏火往碗中看了一眼,隨即怒道:“你什麼意思?這不是大米乾飯嗎?”
唐風看着碗中的米飯,說不出話來,只見碗中的米粒一點未曾膨大,就和米缸中的米粒一模一樣。他哭喪着臉,問道:“夏火,燒米飯時你加了多少水啊?”
夏火一愣,茫然問道:“怎麼?大米乾飯還要加水嗎?加水的那叫稀飯啊。”
“噹啷”一聲,唐風手中的筷子落到了桌子上,道:“你……你做飯時沒加水?”
夏火搖了搖頭,隨即自言自語道:“要加水嗎?我記得乾飯裡可都沒有水的。”
唐風欲哭無淚,心道:“幸好這電磁爐的溫度低,要是用火爐,你還不得把鍋底給燒掉嘍。”
他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咱們還有饅頭呢,來,讓我看一下這魚……”
一邊說着,唐風一邊打開海碗,這搭眼一看,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見一條兩斤多的鯉魚就這般整個的趴在盤子上,身上的魚鱗一片一片的排列的整整齊齊,更加可怕的是,這魚竟然連肚子都沒有劃開,就這麼睜着兩隻眼睛,痛苦的看向唐風。
唐風看了好久,方纔咂巴咂巴嘴,反應過來,他艱難的把目光從魚身上移到魚湯上,說道:“哈哈,夏火同志,你這魚做的挺好的,就是這油放的有些少。”
夏火“恩”了一聲,道:“你還算識貨。不過做魚時放油幹嘛,不就是把魚放到鍋裡,然後在爐子上燒嗎。”
唐風擡起頭,默然不語的看向夏火。
夏火卻是若有所思的道:“原來要放油,我說這魚怎麼老是被燒糊呢,不過加水不是更好嗎?”
唐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他衝向客廳電話旁,迅速的撥通一個號碼,“喂?外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