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謀

這幾日九娘怕上街再碰到柳如風,所以只好在院中繡花,正好今日是莫小小回門之日,莫小小趾高氣昂的走進家門,把那些從柳府運回來的東西吩咐下人搬進去,莫俊遲坐在大廳上,看着孤身一人回來的莫小小,臉色十分難看:“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你夫君呢?”

莫小小壓下心底的恨意,明知今日是她回門之日,柳如風竟然對她說自己有公務在身,不便陪她回門,讓她自行回去,莫小小掛上溫和的笑,不管怎麼說,柳如風畢竟是她夫君,她也不想讓他留下把柄,開脫道:“柳郎今日本與我一同前來,卻不曾想半路上被公務給纏上了,脫不開身。”

莫俊遲不悅的冷哼一聲:“在大的事還有比跟自己妻子回家更大的事嗎?”不過不悅歸不悅,莫俊遲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柳如風在太子身邊做事,他也不好太責怪柳如風,如果他不依不饒,那不是等於說太子不懂人情嘛,他莫俊遲還沒有那個膽子。

等衆人一陣寒暄後,莫俊遲帶着莫小小進去書房,莫小小不明白莫俊遲的心思,但還是跟了進去,莫俊遲走到書架前,將一本書抽出,只見書架緩緩移開,露出書架後面的黑洞,莫小小吃驚的用手捂住嘴巴,才避免她因吃驚喊出聲,莫俊遲拿起蠟燭走進黑洞,示意莫小小跟上。

莫小小步入黑洞,發現四周的牆壁十分光滑,腳下的石梯一直向下延伸,莫小小心中有些害怕,可看到前面那高大的背影時,心情才稍稍平復,莫俊遲沒有說話,莫小小也不敢說話,一時間周圍十分寂靜,害的莫小小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終於走到盡頭,莫小小聽到四周充滿慘叫聲,怒罵聲,求饒聲,心中害怕至極,腳下不自覺後退一步,卻不知踩到什麼東西,跌坐到地上,莫小小看向那害自己摔倒的東西時,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起來,聽到聲響,莫俊遲轉身見莫小小坐在地上,又看向莫小小腳下的頭骨,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

莫小小發現此時的莫俊遲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莫俊遲被籠罩在陰影下的臉竟說不出的恐怖,莫俊遲粗魯的拖着莫小小前行,在一處門前輕敲三下,門“刷”的被打開,莫小小無論如何掙扎都掙不開莫俊遲的手,她瘋狂的大叫,可週圍像她這樣的叫聲數不勝數,莫小小就像他們中的一員。

莫小小被帶到一個房間,剛進去莫俊遲就被莫小小扔到地上,莫小小害怕的看着四周,,突然發現一個木樁上綁着一個人,身上被皮鞭抽的皮開肉綻,渾身是血,莫小小被嚇得整張臉沒了血色,顫抖得問道:“爹,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莫俊遲蹲在莫小小身邊,捧起莫小小蒼白的臉,看着莫小小臉上驚恐的表情,好像很享受似的:“爹的好小小,爹有些事想讓你幫忙,你幫不幫啊?”

莫小小心裡發怵,結結巴巴的問:“什,什麼忙?”

莫俊遲用手指颳了一下莫小小的鼻子,像小時候逗她們姐妹一樣:“你幫我在柳府……”莫俊遲湊近莫小小耳邊悄悄說道。

莫小小驚恐的睜大雙眼:“不,不行,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莫俊遲對於莫小小的反應沒太大表現,彷彿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他沒有在提這件事,站起身居高臨下道:“小小啊,你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裡,還告訴你這個計劃嗎?”

莫小小也不笨,馬上就明白莫俊遲的題外話,如果不能拉之同流合污,那麼只能除之後快,但她心裡還是不願意,見莫小小心裡猶豫,莫俊遲終於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小小啊,你太讓爹失望了。”

只見莫俊遲舉起燭臺,緩緩傾斜,蠟油滴在莫小小雪白的手臂上,像一朵朵紅色的鮮花觸目驚心,莫小小痛的想逃開,逃離那個魔鬼,可莫俊遲卻快她一步踩住莫小小的手,不讓她有逃開的可能,莫小小痛苦的大叫,叫的撕心裂肺,莫俊遲卻像聽到了世間最美的音樂,臉上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莫小小原以爲莫俊遲會念在父女之情的份上就算自己不答應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是她錯了。

終於,莫小小再也忍不住開始求饒:“我幫你,我幫你。”莫俊遲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鬆開莫小小的手,莫小小連忙把手臂縮回懷裡,離莫俊遲遠遠的,對於莫小小的動作,莫俊遲並不在意:“你早答應就不用受這份罪了不是?這蠟油滴在你身上,卻痛在我心上啊。”

莫小小哽咽的看着虛情假意的莫俊遲:“你不是我爹,你不是。”

對於莫小小的指責,莫俊遲也不反駁:“你說的不錯,你們只不過是我追求權利的工具罷了,如果你們沒了價值,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們拋棄,所以小小啊,努力讓自己有價值吧,這樣才能活的長久。”隨後話鋒一轉:“行了,你收拾一下走吧。”說完不在理會莫小小,轉身向更深處走去。

莫小小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出黑洞,卻發現莫俊遲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見莫小小出來,向她走去,莫小小下意識的後退,可莫俊遲根本不給她機會,一把掐住莫小小的脖子,莫小小因呼吸困難不得不張大嘴巴,莫俊遲趁機往她嘴裡扔了一顆藥丸並警告道:“這是噬心丹,每月十五來我這裡領解藥,不然你就等着承受萬蟻噬心的痛苦吧,到最後會全身腐爛身亡,別耍什麼心思,否則……哼哼哼,你走吧。”

莫小小隻覺得徹骨的寒冷,不在看莫俊遲那張陰險的臉,逃一般的離開,卻不曾想在花園中撞見賞花的九娘,九娘見莫小小行色匆忙,不解道:“二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爲何如此匆忙?”

莫小小不敢將剛纔的事說出來,想在九娘面前顯示自己的幸福,故作害羞道:“這不是怕回去晚了讓柳郎擔心嘛,真是的,柳郎本來告誡我要早着回去的,沒想到與父親談話忘了時間,我這不是正往回趕呢嘛。”

誰知九娘只是微微一笑,鬆了口氣,一臉的釋然:“如此就好能見到二姐幸福,九娘也很高興。”

莫小小狐疑的看向九娘,並沒有發現妒忌與不甘,這到讓莫小小十分不解,九娘不知莫小小打什麼主意,聽到莫小小說自己很幸福,九娘以爲柳如風放下自己一心一意的對莫小小好,所以才一副解脫的表情,那日柳如風的話讓九娘也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對,不過方纔聽莫小小的話,柳如風對她很好,九娘今後也就不必爲了此事在內疚。

九娘見莫小小愣在原地,好心提醒道:“這時辰也確實不早了,二姐你不是急着回去呢嗎?”

莫小小這才反應過來,衝九娘點點頭向外走去,九娘,不管你是真不在乎還是裝不在乎,我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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