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將等人高高興興的回到軍營內,周斌等人在營帳裡焦急的等待,見羅副將和九娘平安歸來,鬆了口氣:“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們撤退後見你們還沒有回來很是擔心啊。”
九娘回到營帳中猛的一拍桌子,嚇衆人一跳:“這件事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幫你們說?”
九娘目光緊緊的鎖定營帳裡站着的幾個年輕人,周斌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他們,幾人連忙跪下:“我們自己說吧,我等沒有聽從丞相命令及時撤退,險些害了丞相大人跟着我們遇害,我們甘願受罰,請將軍懲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副將有些不解,他在前面帶隊,不明白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九娘原原本本的把這事說了一遍,周斌氣憤的踹向一個人:“胡鬧,你們跟隨本將軍這麼多年不明白什麼是軍令如山嗎?本將軍不在,丞相大人說的話就是軍令,你們連軍令都不聽,你們想造反嗎?”
被踹翻的人立馬跪好:“屬下不敢,只是……”那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九娘。
九娘看了他一眼:“但說無妨。”
得到九孃的允許,那人才敢把話說出口:“雖然丞相大人帶來讓我們過冬的糧食和衣物,但是丞相大人畢竟是一女子,說真心話,她征戰沙場還沒有我們有經驗,朝廷中有兩個丞相,皇上偏偏派一個女丞相來,分明就是放棄我們了,不然皇上爲什麼不派那個右相來?”
周斌“啪”的把杯子摔在地上:“胡說,皇上派丞相大人來……”周斌話說不下去了,更是不敢看九娘。
這時九娘緩緩站起身:“底下的將士們都是這樣想的?”
聽到九娘發問,營帳裡的人誰也不敢說話,只聽一個語速緩和的聲音響起:“是,將士們都是這個想法,包括今天之前的我也是,可是今天我看到丞相大人的所作所爲後,我相信丞相大人的能力,她一定可以帶領天乾走向勝利的。”
九娘看着說話的人,正是夜晚和她同乘一匹馬的那個將士,九娘朝那人點點頭:“我明白,我身爲一女子一沒有讓人信服的武力,二沒有讓人信服的頭腦,我可以很明白的說,我在來這裡之前沒有讀過一本兵書,來這裡之前我都在家養病,我沒有帶過兵打過仗,但是我現在可以說,我整晚整晚都是燭光中度過的,我來這裡之後吃的用的都和大家沒有區別,我爲什麼要放棄京城舒適的生活來這鳥不拉屎的邊疆,就是因爲我不想看着我們的家鄉天乾成爲別的國家的附屬國,我不想天乾的後代們在別人鄙視的目光中生存下去。”原來九娘在知道自己吃的比別人的伙食好以後就親自找到火頭軍,讓他們給自己的飯菜和衆將士一樣。
一個年輕的將士站了起來,不服道:“論對天乾熱愛,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比你低,我們之所以苦苦堅守在這裡沒有投降就是因爲那一顆熱愛天乾的心,你一個在京城享福的丞相懂得什麼,你……”
周斌這時呵斥道:“放肆,還不閉嘴!”
九娘伸手阻攔道:“周將軍,讓他說下去,我知道這裡有這個想法的不只他一個。”
那人縮了縮脖子,但仍然倔強道:“我知道你是比朝廷派的前幾位大人都要好,但是我們只會敬重有能力的人,要想讓我們敬重你,就必須做讓我們敬重的事。”
九娘有些欣賞的看向那人:“我要怎麼做你們纔會認同我?”
“我們現在被圍困在這個山頭,敵軍進攻只是遲早的事,你要想讓我們兄弟認同你這個丞相,就必須在一個月內帶領我們衝出去,並且奪回一個城池。”那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其他幾人很配合的點點頭。
羅副將一把抓住那人的領口:“你小子說的就是屁話,先不說九娘沒有帶過兵打過仗,就是我們這羣打過仗的人都不敢說一個月能衝出包圍,更別說還要從敵軍手中奪回一個城池,你小子就是沒事找事,是不是想捱揍啊。”羅副將說完正要揮拳打去。
九娘連忙阻攔:“羅大哥切勿着急。”隨後看向那個年輕人:“我不能保證我一定可以,但是我願意試試,可是在衝出包圍的這段時間內,你們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命令,如果一個月之內我不能帶領你們衝出去,我願意什麼都不說,立馬捲鋪蓋走人,如何?”
那年輕人整了整被羅副將弄皺的衣服:“好,君子一言。”
九娘接道:“駟馬難追。”
其他人都退到帳外,只留九娘和周斌在帳內,九娘衝周斌笑道:“姐夫你早就有此意思了吧,所以剛纔纔不阻止那位將士。”
周斌哈哈大笑一聲:“我也知道底下將士們對你是頗有說辭,這正好是一個讓他們閉嘴的機會不是嗎?”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這個能力呢?”
周斌認真的看着九孃的眼睛道:“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不如就早點退出這個戰場,也算是我對你姐姐的一個交代,一個月的時間,不算太晚。”
“我會讓你們看見我站在千軍萬馬前的能力。”九娘也同樣認真道。
等兩人談完,早已天亮,九娘揉揉發酸的眼睛,走出營帳看着遍地的白雪心裡暗道:“容與,你在天山過的好不好?我在軍營過的很好很充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