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怒氣衝衝的回到房間,卻被連翹攔在門外,柳如風怒道:“滾開,讓我進去。”
連翹被柳如風嚇了一跳,但想到自己小姐還在裡面,一副死也不讓的表情攔在門口:“不行,我家小姐在裡面,你不能進去。”
柳如風一愣:“你家小姐?”本來柳如風也覺得眼前這丫鬟眼熟,但剛纔心中有氣,並未太在意,現在一想,這丫鬟不正是九孃的貼身丫鬟嘛,隨後又看向旁邊的蓮兒:“莫九娘在裡面?”得到蓮兒肯定的答案後推門就進,從剛纔他就一直在找九娘,可九娘一直躲着他,這讓柳如風十分鬱悶,可奈何連翹一副死也不讓的樣子擋着門口,柳如風不斷的告誡自己別跟一個丫鬟一般見識:“那你總得給我拿身衣服換吧。”
連翹見柳如風一身青衣上一大塊污漬,這才放下手:“好,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拿。”
柳如風點頭,見連翹進去轉身詢問蓮兒一些事,卻被連翹一聲尖叫打斷,柳如風聽到尖叫聲連忙衝進屋內,而門外的蓮兒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小跑着去尋找莫小小。
柳如風剛剛進屋,見連翹立在前面,一把推開連翹,在看到眼前景象時,一張俊臉黑的徹底,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而牀上的人也被連翹的尖叫聲吵醒,九娘揉揉睡惺的雙眼,不滿的責備道:“連翹你這死丫頭,那麼大聲幹什麼,吵死了。”
九娘起身,發現自己渾身一絲不掛,而旁邊躺着一個陌生男人,立即用錦被捂住自己剛纔因起身而泄露的春光,驚慌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
莫小小接到蓮兒傳來的消息後一臉痛快,然後裝模作樣走到莫俊遲面前:“爹,九妹剛纔說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不等莫俊遲答話,柳夫人接話道:“九小姐身體不舒服?請什麼大夫,把府醫叫過去瞧瞧,這府醫可比那些個江湖郎中管用。”轉頭吩咐下人去請府醫,莫俊遲臉上佈滿擔心:“柳兄,我實在放心不下我那九丫頭,想去看看。”
柳大人明白的點點頭,用手捋了捋鬍鬚:“莫兄擔心兒女也是人之常情嘛,我與夫人一同陪你過去。”
見柳大人夫婦與莫俊遲一同離開,莫小小也一臉擔心,對自己身旁各府小姐道:“我擔心我那九妹,就不與你們一同閒聊了,等那日得了空,咱們在聊。”轉身就往內院走去,其中一位小姐拉住莫小小的手道:“看你們姐妹情深,當真令我們好羨慕,我們也陪你一同去瞧瞧。”
就這樣,一羣人正往莫小小的臥房走去,而房中的人全然不知,柳如風雖然憤怒,卻也沒有失去理智,對着還在呆愣中的連翹喊到:“還愣着幹嘛,還不幫你家小姐穿上衣服。”說完還特意轉過身去。
連翹連忙上前爲九娘穿衣服,九娘死死的拉着連翹的手,臉上滿是不相信與疑惑,連翹含着淚水:“小姐,連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連翹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時,莫俊遲等人走進屋內,看到屋內的情形,一臉的不可置信,而後面進來的小姐們一個個羞紅了臉,害羞的轉過身去,莫俊遲氣的渾身發抖:“你,你這不知廉恥的,還不給我穿上衣服。”
柳如風也吃驚的看着進來的衆人,連翹匆忙爲九娘穿上衣服,而牀上的男子也被下人幫忙穿戴好,兩人跪在地上,九娘拉着莫俊遲的衣袍:“爹,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相信我。”
莫俊遲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是哪樣?光天化日你居然跟別的男人幹出這等苟且之事,你讓我這張老臉往那擱。”
九娘拼命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身體不舒服,被二姐領到這裡,二姐給了我一碗梅子湯後我就睡着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這話聽起來跟莫小小脫不了關係,衆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莫小小身上。
莫小小委屈的滴了兩滴淚水:“九妹你,你這是在懷疑我?我見你不舒服才領你回房休息的,好心取來梅子湯讓你解暑,難道說你懷疑我在梅子湯裡下藥?那梅子湯是下人從廚房端來的,在場的各位都喝過……”剩下的莫小小雖沒有說,可衆人都明白,同樣的梅子湯,我們喝沒事,獨獨你喝有事,怎麼可能,你分明就是爲了開脫才誣陷你二姐。
九孃的臉“刷”的就白了,她萬萬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莫小小見九娘不說話,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那你喝剩下的半碗梅子湯還在桌上,讓府醫檢查檢查,看是不是我在害你。”
府醫接到柳夫人的眼色,端起那半碗梅子湯放到鼻前:“回夫人,梅子湯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九娘已經絕望,莫俊遲一腳踹開九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不知廉恥也就罷了,還懷疑你姐姐,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連翹伸手護住九娘哭道:“老爺明鑑啊,奴婢一直在門外侯着,沒有讓任何人進來,不信,不信你問蓮兒。”
蓮兒低着頭,衝莫俊遲行了一禮:“回老爺,奴婢確實和連翹在門外侯着,沒有任何人進來,除了剛纔在你們之前進來的姑爺,不過其間奴婢去過一趟如廁,所以奴婢也不清楚連翹到底有沒有放人進來。”
本來九娘還有一絲希望,可聽完蓮兒的話後面如死灰,那一直沒說話的男子此時擡起頭對九娘道:“九娘,別掩飾了,我們的事瞞不住了。”
九娘拼命搖頭:“不,不,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胡說。”可這話在衆人耳中更像是推脫,莫俊遲“啪”的抽向九娘,九娘捂着臉吃驚的看着莫俊遲:“爹……”
莫俊遲一揮手:“你別喊我爹,我沒有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從今以後,我莫俊遲沒有你這個女兒。”
不光是九娘,連柳如風也愣住了,誰也沒想到莫俊遲會如此狠心,九娘死死的抓住莫俊遲的腳:“爹,女兒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要相信我啊。”
莫俊遲冷哼一聲,一腳踢開九娘,轉身離開,衆人見莫俊遲離開,一時間看向九孃的眼神中有幸災樂禍,有嫌棄,九娘那管得着別人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冷,連翹哽咽着扶九娘起來:“小姐,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柳如風看着這樣的九娘,心中一窒,想上前把九娘摟在懷裡,可是剛往前踏出一步,就被柳夫人拽住,莫小小把柳如風剛纔的動作收入眼底,看九孃的眼更加冰冷,莫九娘,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