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在羅副將和黃鶯的陪伴下展開了她的勘測工作,每天天還沒亮就走出軍營,傍晚纔回到軍訓,九娘瘦了,連周斌都有些不忍,看着日益削瘦的九娘,周斌忍不住道:“九娘,一個月時間不短,你要不休息兩天在繼續?”
九娘吃着饅頭擡頭看着那張剛毅的臉上滿是擔心:“不礙事的,如果能早一天做完,我軍就早一天可以解脫。”
見勸阻不了,周斌只好作罷,只得囑咐兩句注意身體,九娘也是滿口答應,越來越臨近新年,天氣從沒有好轉過,九娘發現軍營裡的將士們都有些無心訓練,這天九娘難得的沒有出去,一個將士走進軍營,九娘正在研讀兵書,見有人進來,放下兵書擡頭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九娘:“那個,那個今年俺娘給俺來信了,可是俺沒文化,看不懂,所以,所以想讓丞相大人幫忙給俺看看,不知道丞相大人你……”
九娘看着那個手裡緊緊攥着一封信的小士兵,微微一笑:“當然可以,拿過來吧。”
那小兵如釋重負的把手裡的信交給九娘,九娘接過信爲他讀了起來:“兒啊,如今你離開家已經有五年了,娘本來日也盼,夜也盼,盼望着有一天你能回來,可是娘現在也盼不到了,娘老了,只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帶着你的妻子孩子來孃的墳前掬上一捧土,你在那裡好好照顧自己,別記掛的娘。”
聽九娘讀完,小兵已經泣不成聲,九娘默默的把手中的心還給小兵,小兵緊緊的抓住那封信,似乎那信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九娘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小兵看着九娘哭道:“丞相大人,你想家嗎?我好想回家,我想我娘。嗚嗚嗚……”
這哭聲像是打在九孃的心上,她又何嘗不想回家,但是……九娘扶起小兵,讓他把所有將士們都集中在營帳前。
不一會兒所有將士都擊中在營帳前,九娘搓了搓手,哈了口熱氣:“現在離新年越來越近了,我想衆多將士們都思念家長了吧。”
底下有將士打趣道:“怎麼?丞相大人難道想要放我們假回家過年不成?”
九娘微笑道:“沒問題,你要是想回家我可以放你們假回家過年。”
“真的假的?”
“你有這麼好心?”
周斌微微皺眉:“胡鬧,將士都走了誰來保家衛國?”
九娘卻依舊一臉笑容:“沒問題,我身爲丞相說到做到,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今日我放了你們假,你們高高興興的同家人團圓了,可是天乾千萬的家庭卻因爲你們而不能團圓,如果天乾被攻破,你們是可以回家了,但是你們回的是誰的家,沒有強國哪有富家。”
下面的將士們全都不說話了,隨後底下響起統一的聲音:“我們要回自己的家,誓死保衛天乾。”喊聲沖天,這就是天乾的熱血男兒們,他們熱愛這土地。
周斌衝九娘點點頭,九娘回以微笑:“今天咱們就高高興興的吃一頓,火頭軍,今天晚上咱們升起篝火。”
下面的將士們抱在一起:“好!”
隨後九娘來到周斌的營帳中,羅副將拍着九孃的肩膀笑道:“還是九娘心細,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沒注意。”
九娘揉着發痛的肩膀無奈道:“羅大哥,你在這麼打下去,我肯定過不了冬。”
羅副將一愣,隨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瞧我,都忘了。”
九娘剛想說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彷彿要把肺裡的空氣都咳出來,黃鶯擔憂的扶着因爲咳嗽而直不起來腰的九娘:“小姐你……”
九娘說不出話,只得擺擺手,一張臉咳的通紅:“不,不礙事,不礙事的,許是這些日子受了涼。”
見九娘舒服了些,連忙端上一杯熱茶,九娘接過熱茶抿了一口衝周斌道:“將軍,眼看着快要過年了,不能在等了,等今晚一過,咱們就開始反撲,等得越久對我軍越不利,首先咱們要衝出包圍圈,咳,敵軍雖然比我們人多,可是咱們藉助天險,他們一時也攻不上來,他們是人多,可他們是三個國家組合而成的軍隊,他們的默契程度一定不如咱們,只要咱們抓住他們的間隙下手,他們定會不攻自破,咳咳。”
羅副將撓撓頭不贊同道:“這,這不太好吧,要贏咱們也應該堂堂正正的贏,怎麼能使這些個陰謀詭計。”
周斌搖搖頭:“正所謂兵不厭炸,咱們就是太光明正大,所以纔會被困在此地,行軍打仗最忌不懂變通,過於死板,我要是有九娘這麼懂得變通,咱們那幫兄弟也不會……”
“將軍,這不是你的錯,都怪他們太過狡猾。”
“是啊將軍,你不必自責。”
九娘拍拍周斌的肩膀:“現在是該咱們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