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東聽完笑着說道:“我就說嘛,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個會功夫的,哎可惜了,你不願給我當秘書,要不然我連保鏢都省了。”這當然是個玩笑話,副省長是不需要保鏢的,出門光警察力量就夠用了。王俊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說實在話,幹慣了一把手,他不願再去幹伺候人的活了,雖然伺候好了大領導,他能夠正式進入官場,當更大的官,可是他現在的重心一直在企業管理上,對官場的爾虞我詐不很感冒,他現在的志向就是成爲一個偉大的企業家。
酒宴很快就結束了,王俊才送走了張副省長,自己打車回了家。第二天五點,王俊才準時醒來。今天他還要去省委宿舍教張志東打拳,昨天才第一次,記不住很正常,今天再來一遍加深一下印象,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王俊才特意晚出發了十分鐘,免得到了地方還得等着,大約五點四十左右,王俊纔到了省委宿舍,今天劉秘書沒有在傳達等着,守衛的武警小哥記憶力很強,他還記得王俊才昨天早上來過,所以登記後就讓他進去了。
王俊才走在小區裡面,體會到裡面的幽靜,這裡真的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外面是熱鬧的馬路,市井街道,裡面竟然一點也聽不到汽車等噪音,估計是有特殊設計和裝置吧。自己住的小區號稱高檔小區,在他家三樓上也能隱隱聽到外面馬路上的噪聲,在這裡面,竟然一點也聽不見,真的很神奇。很快他步行到張志東的家門口,劉秘書估計是在屋裡瞅着,這時出來迎接他了,見到他一邊握手一邊小聲地說道:“今天我沒有到大門口接你,是因爲我有個稿子需要趕,馬上就完了,你先進去坐會。”王俊纔跟着進了屋,坐到沙發上喝水,一會劉秘書合上了筆記本,看來是寫完了。他揉了揉雙眼,扭了扭有點酸脹的腰肢說道:“做秘書太累了,你不幹也好,要不然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有。”
王俊才小聲地說道:“領導找秘書是不是準備把你外放啊,到那時你可就熬出頭了。”劉秘書小聲說道:“領導透露過這個意思,不過做秘書的可不能有半點想離開的意思,一切聽領導安排吧。”王俊才說道:“那劉哥你要是放出去的話,會安排個什麼職位給你呢?”劉秘書說道:“我現在是正處級,放出去一般提半級,機會不好可能就安排個副市長,要是運氣好的話,能幹個兼常委的縣委書記。”王俊才說道:“那肯定縣委書記好了,那可是實權職位。”劉秘書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張副省長從樓上下來,他後面跟着一箇中年女性,顯然這是副省長夫人。張志東給王俊才介紹了自己的夫人,王俊才趕緊上前見禮。原來昨天張志東練了拳法後效果不錯,今天也把夫人也叫上了,怪不得今天非得讓王俊纔再過來呢,原來夫人也想學。幾人出了院子,來到中心花園,花園裡已經有很多老頭老太太在那裡活動了。張志東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這些老年人聽說有人教健身拳,紛紛表示希望一起跟着學一學,於是隊伍就由四個人,擴展到了十幾個。
女人總是話多一點,經過張志東夫人的口,很快大家就知道了這套拳法能治療偏頭痛的毛病,紛紛地圍着王俊才問能不能治失眠神經衰弱,前列腺炎,心臟病等等五花八門的老年病。王俊才被問得哭笑不得,他又不是醫生,而且他的家人很少有這些毛病,他也不知道這套拳法能不能治,只能告訴大夥強身健體肯定沒問題的,好好練一練說不定能緩解。
這些老頭老太太別看和普通人一樣,實際上能住到省委宿舍來的,基本上都是曾經叱吒江東官場的省級幹部或者家屬,這些老幹部在位時長年累月的勞作,又是琢磨人又是琢磨事的,大多都有神經衰弱的毛病,特別是退休以後,逐漸遠離了權力的核心,心理落差太大,有些人就承受不了了,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覺,就算他們有完善的醫療保障,可醫院對這些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這些人非常地苦惱,睡不着覺時恨不能自殺算了。他們對王俊才教的拳法持將信將疑的態度,不過反正也不少塊什麼,練一練也沒虧吃。
於是王俊才就開始了教授拳法的歷程,這些老頭老太領悟力就沒有張志東那麼強了,很多人學了這裡,忘了哪裡,有些動作,需要王俊纔再三的糾正才行,就這樣第一遍用了四十分鐘才教下來。到了第二遍時,問題來了,有些老頭老太年齡大了記憶力下降,剛教過的就忘了,王俊纔看這樣不行,他把張副省長請到一邊讓他自行練習,要是跟着這些老頭老太一起練,非得耽誤上班不可。王俊才又費心費力地教了一遍,又花去半個小時時間,弄得自己滿頭大汗。這些老年人也不好意思,一個勁地對王俊才說着謝謝,有個老太太看樣子相中王俊才了,給他遞上一瓶礦泉水問道:“小王師傅,看你年齡也不大,有對象了嗎,沒對象的話阿姨給你介紹一個好的。”
王俊才尋思自己有那麼年輕嘛,他對老太太說道:“謝謝阿姨,我已經結婚了,再有四個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阿姨聽完遺憾地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結婚了呢。”旁邊的一個老太太插言道:“老張,你這是想給自己閨女找對象吧,願望落空了吧。”張老太太沖那個老太太說道:“去去去,你知道什麼。”王俊纔看看錶,已經七點十分了,他就和衆人打招呼說自己要去上班了,一邊練拳的張副省長由於有重要會議,早早練完回家去了。衆人看王俊纔想走,趕緊圍上來,這時那個張老太太說話了:“不好意思,小王師傅耽誤你上班了。我們這些人歲數大了記憶力不好,你可多擔待一點,明早你能不能再來教我們一次,估計再用一天我們就會全部記住了。”王俊才趕緊說道:“行啊,沒問題,我明天還來,直到把你們全部教會爲止,那今天是不是到這裡呀,再見,各位大爺大媽。”
王俊才告別了衆人,向門外走去,在路上他給劉秘書打了個電話告別,說自己明早還得來,到時候繼續一起練拳。劉秘書對王俊才說了抱歉,今天張副省長有重要會議,所以沒有跟他打招呼就回去了。掛了電話,王俊纔出了小區大門,由於時間不早了,他沒有再走回去,而是打了個車回到了家。洗漱完畢,還沒吃飯,王國慶就到了,平常這時候,王俊才一般都會在樓下等着,這次特殊情況,他讓王國慶上來坐會,一起吃完早飯再走,王國慶說我在樓下等會兒就行。此時岳父和曉婷已經坐車走了,王俊才雖然是一把手,沒有人對他考勤,但他還是隨便吃了一點,拿上包下了樓,不管怎麼說,自己也要帶頭遵守紀律,要不然上行下效,單位的紀律很快就垮了。
上車後,王國慶問今天去哪邊,三家單位,每個單位都有忙不完的事,不過他分身乏術,只得按照輕重緩急來安排,今天化工市場那邊要舉行封頂儀式,這個活動比較重要,他必須參加,就說去化工市場。最近王俊才一直在琢磨,假如這三家公司全部改制成他的私人企業,他該採取什麼方式管理,他還會這麼淡定地對待這三家公司嗎?估計肯定不會,現在自己雖然也很負責上心,但是怎麼着都不是自己的私產,自己並沒有那麼緊張這些單位會不會遇到問題。可是要是改制成私人財產後就不一樣了,每一分每一豪都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可能他也會和大多數老闆一樣,擔心下面的員工不好好工作,會不會揹着他偷竊公司財產等等。
哎,真是讓人頭疼啊,王俊纔不自覺地揉了揉額頭,普通人羨慕當老闆的,出入豪車,穿着華麗的衣服,住着別墅大房子,出門前呼後擁,表面上看着風光無限,可誰知到老闆們的不易呢,他們費的腦細胞是普通人的好多倍,整天操心勞神的,當老闆的就沒有一個頭發保持烏黑的,有也是染的,大部分都是花白頭髮滿頭,不知道以爲是五六十的老頭,其實真實年齡四十還不到。王俊纔可不想自己四十不到就滿頭白髮,他得考慮個周全的辦法,把自己從繁雜的俗務中抽身出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自己只能抓大放小,因此用好人是非常關鍵的,現在他之所以能夠遊刃有餘,就是得益於小商品市場有宋前方平,食品公司有王斌等,現在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化工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