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孚尊主走後,明薩仍述和裴星分別代表菀陵和月氏國的勢力,與六扇聖灣簽訂了新月盟的結盟協定。
菀陵與月氏各自出讓新月盟一成紅利給六扇聖灣,這樣,就如最開始約定的那樣,六扇聖灣佔據兩成紅利。
爲示誠意,當然也可以算作監督,六扇聖灣特派了武士沿水路送來一船金銀珠寶,算是對新月盟的第一批註資,還另外送五艘貨船與月氏水路的航運。
當然這些武士也將在月氏國境內駐紮,這相當於是真正的融入和結盟了。當然更有誠意的是,在護送金銀而來的隊伍中,不僅有爲簽訂協議而來的島主的一男一女侍從,還有那位笑意盈盈的千金大小姐。
裴星見到她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但作爲一國之主總不能老往別人身後躲,只好硬着頭皮迎着。可那大小姐一過來,就嚷着要裴星帶她參觀月氏國主宮。
裴星無奈,只好派了幾個侍女帶她到處去轉,還特意吩咐,能多晚回來就多晚回來,能夠拖住她就給幾個侍女賞賜。
……
自從親眼目睹過月氏國開國大典上的鬧劇,虎嘯回島之後才從真正意義上欽佩起菀陵萬孚尊主的威力。
萬孚步入大典廣場的時候,彷彿開闢出了一條路,隨着他步伐的向前,便將大典之上的一片混沌和混亂給步步劈開。
什麼是不怒自威,虎嘯正是從萬孚臉上儒雅的眉目裡看出了這種氣勢。怪不得島主多年來一直反對族人與人類發起紛爭,因爲人類確實強大。
或者,他們的體內不也流淌着一半人類的血液嗎?如果沒有人類的血液,他們會變得如此聰慧優秀嗎?
不能!那爲何還要固執地守着祖輩的遺訓,非要跟人類爭個你死我活?
如今菀陵有萬孚尊主坐鎮。他的身邊有德高望重的幾代智囊星縱靈師,有能文能武的顧庭,有用兵如神的仍述作爲左膀右臂,如今再添一位能與靈山十巫打交道的明薩郡主,更是如虎添翼。
菀陵皇城更有幾萬萬歲軍守護,雖然經歷戎族巨象陣的攻擊,萬歲軍損失慘重。但戰爭結束之後,萬孚尊主號令舉國男丁以馬代車,廣選良兵,菀陵將士更是爲自己能夠被選入萬歲軍而奮勇訓練。
光是這股戰後的士氣,就讓菀陵更上一層樓,現在的菀陵猶如鐵板一塊。
……
再看與菀陵領土南北相望的青城,也是地大物博,廣袤雄壯的一方領土。青城尊主晴錚雖然是個急躁狠辣的性子,但也不是沒有謀略之人。青城人生來尚武,作戰勇猛,單兵作戰能力超強。再加上護元長老的暗中護衛,青城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還有遠方分散的戎族騎兵,再有西域各國也在逐步壯大。若是哪天真到了要與人類一決生死之時,人類如今分化敵對的勢力,免不了要化爲暫時的統一,到時候我族能否取勝?
勝算少之又少……
雖然如今族人已經在人世間的每個地方打下了根基,但若是真的動起干戈來,免不了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人類遭遇戰亂,我們的族人也不能平和生活,確實得不償失。
虎嘯這位傀儡島主,瞬間明白了白髮島主的心思和籌謀,彷彿幾十年來,對島主求和的主張都未能完全心服口服的心結,只在一瞬間便想通了。
……
千金大小姐禾兒去逛月氏主宮,那幾個引路的侍女們還確實不負衆望,在裴星一等將新月盟的聯盟都談好,菀陵月氏和六扇聖灣三方也簽好了最終協定之後,她們才姍姍回來。
這時候,其餘六扇聖灣之人已經前去他們在月氏國的駐殿了,彷彿這位千金一直瘋野慣了,島上的人也不在意一樣。
結果禾兒大小姐這一回來更是一臉興奮的模樣,吵着叫裴星國主教她音波功法。
“這功法不外傳的。”裴星一臉躲閃地說道。
“爲什麼不外傳?你師父規定的?”禾兒追問道,一面說着一面更靠近裴星兩步,直逼得裴星連連後退。
“我…自很小的時候就學了這功法,不知道誰是我師父…只知道不能外傳。”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沒見過你師父,又怎知道師命命你不可外傳?定是你故意搪塞我,如今我就要拜你爲師!”這大小姐繼續吵鬧着。
“我自有師命!”裴星有些不耐煩,心想你剛說的話裡就一句是對的,那就是,我確實是故意搪塞你!
“就是這功夫以後只能傳給你兒子嘍?”
這位花一樣年紀的大小姐可真是豪爽,面對人們的圍觀,也不忌諱,脫口而出就指名道姓地說裴星以後的兒子…裴星就納了悶,她臉皮怎麼能這麼厚。
“禾兒大小姐,我還有政務要處理,”裴星停頓了一下,喚左右侍衛道:“送禾兒小姐回聖灣駐殿。”
“是!”兩個侍衛走上前來恭敬一拜,對禾兒說道:“禾兒小姐,請…”
裴星自知她說拜師是藉口,無非是賴着他想多說話,於是藉着要處理國事的藉口,讓侍衛帶她去六扇聖灣在月氏國駐紮的宮殿去。
禾兒一走,裴星便問侍女都帶她去哪裡玩了,是如何拖了幾個時辰纔回來的。侍女們說這位大小姐先是在月氏國主宮裡到處閒逛,到處盤問,最後主動說要去後宮看看。
而且她奇怪得很,似乎最喜歡看的,看的最仔細的就是月氏國後宮。還一遍遍地確認國主現在確實沒有後妃,然後打聽後宮每座宮殿的來由,彷彿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位禾兒大小姐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兩個常年徒步行走的侍女都累到雙腳發麻雙腿發軟了,她還一副興沖沖的神色,好像完全不知疲累。
一聽這話,仍述和明薩更忍不住調侃裴星,這位禾兒大小姐是打定主意要嫁進月氏後宮來了,先要挑好住進哪一座宮殿嗎?這爽直的脾性還真和裴星般配到沒話說。
裴星不理會他們的調侃,而是信守承諾,給兩個侍女各自賞賜,讓她們先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