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牀山的環境對於鸞鳥族來說實在是得天獨厚,參天的古樹滿山,每顆大約都要四五人合抱才行,除了必要的宮殿修在地上,大多鸞鳥族人都把房子建在樹上,關微黎的房子便是修建在樹上,木頭做的樹階從門口向下延伸到地上。每天有兩個族人同時看守。
微黎無聊的做在房中的吊牀上,想着已過去一年多了,不知九嬰有沒有來看看自己,環顧四周,只能嘆口氣,可惜自己被關在這房中不能出去,又不能被人探望,每天來送飯的族人更像是啞巴一樣,問什麼也不回答。
想起自己被罰了五十年,微黎心中便叫苦不堪,這才一年,便感覺自己翅膀都不會飛了,要是五十年,那豈不是要發黴了,暗暗下決心,一定的出去。
這天晚上,微黎正在思考自己逃跑計劃,忽聽到窗外有人叫她,心中一驚又一喜,透過窗戶看去,原來是自己的侍女,那侍女偷偷的探出頭道:“小公主,你還好吧?”
微黎急急道:“你怎麼爬上來的?”
那侍女對微黎噓一聲,小心的環顧四周後說:“我從山中找了一些兜首草偷偷拌在他們的飯中,此時睡的正熟了。”說着裂嘴一笑。
“你有辦法弄我出去”微黎驚喜的道。
那侍女委屈的搖搖頭。
“那你來幹嘛?”
“小公主,你不是說如有人來看你,一定要我告訴你嗎?前不久有人來找你,可是因爲你……這樣。所以只好走了”
微黎聽完侍女的話,神情焦急道:“男的女的?”
“女的……”
“知道了,原來不是他“微黎有些落魄的嘆口氣。隨即又對那侍女道:“你能在幫我一個忙嗎?”
那侍女點點頭道:“這要是宣兒能做到的,一定幫小公主辦到”
微黎欣慰的點點頭道:“嗯,不愧我疼你一場……那個,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幫我找到覓草,想辦法給我送來就好了”
“覓草?可我不認識啊!”
“你去找天虞山的九歌姑娘,就說是我向她求草,她一定會給你的。記住,不要被別人發現。”
那侍女點點頭道“嗯,我明白,那我先走了,小公主你休息吧”說着向四周看了又悄悄的潛下去。
那侍女聽了微黎的話,不敢耽擱,找個無人的地方,成這夜黑,悄悄的化出原形飛向天虞山。
清早 九歌正在山中打理種的草藥,聽有人叫自己,九歌站起身看去,原來是后土身邊的大侍女知微姑娘。從九歌記事起,那知微便一直待在後土身邊,娘娘閉關時這知微還挺照顧自己。
九歌向知微走去“知微姑姑,怎麼了?”
“歌兒你快隨我回去吧,有一鸞鳥族的小鸞鳥要見你,我們問她什麼事,她說只告訴你,我們有心逗逗她,沒想到那麼不禁逗,聽說你不在都要急哭了。”
九歌一愣,微黎被罰禁閉,不可能是她啊,那還有誰?邊想邊隨着知微去。那小鸞鳥看見有人隨知微過來,想必那便是九歌姑娘,急迎上去,向九歌行禮道:“九歌姑娘,是我們小公主派我來的。”
九歌扶起她說:“你們公主被放出來了嗎?”
“沒有,是我偷偷過來的。”
“哦……那你這是?”九歌好奇的問道。
那侍女向四周看了一眼不語,九歌嘆一句,好個機靈的侍女,對那侍女道:“你跟我來,去我房間在說。”
九歌帶那侍女到無人的地方道:“說吧,這沒人。”
那侍女向九歌在行一禮道:“我們小公主想向姑娘求一藥,覓草”
“覓草?她要這個有什麼用?”九歌好奇的重複道。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九歌想了想,輕笑一聲,不在言語。
九歌帶侍女到後山,挖出一株覓草交給侍女道:“你回去後對你們小公主說,就說我這天虞山隨時歡迎她到來。”
那侍女回到女牀山,找了一個時機把草交給微黎轉述九歌的話道:“九歌姑娘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她說她天虞山隨時歡迎你去。”
微黎輕聲一笑,低聲道,還是九歌姐姐懂我,隨即對那侍女道:“好了,你趕緊回吧,不要被別人發現了,等我解禁出來後,一定好好謝你。”
侍女走後,微黎回到房間,現出原形,從自己身上啄下來一個羽毛,隨後變回人身,另一隻手對那羽毛輕輕一揮,那羽毛離開微黎的手落地後變成微黎的模樣,只是不笑不動,眼神呆滯無光。
微黎很滿意的點點頭,拿出九歌給的覓草融進水裡,喂那假微黎喝下去,漸漸的那身影動起來,微黎滿意的嘖嘖兩聲,那假微黎也嘖嘖兩聲。微黎圍着它走了兩圈道:“真是神作啊,神作啊。”那假微黎也跟着微黎道:“真是神作啊,神作啊”一顰一笑和微黎一模一樣。
微黎一拍那假微黎的肩膀道:“靠你了”隨後變出原身向外飛去。
微黎一口氣飛了許久,不知要去那,想起九歌說的話,又想起九嬰,最終微黎暗暗一咬牙向天虞山的方向大聲喊道:“九歌姐姐謝謝你!”隨即向衆獸之山飛去。
九歌正躺在牀上睡覺,一個機靈醒過來,喃喃道,好像聽到微黎的聲音了,那聲音中充滿喜悅和對未來的期待大聲的對自己喊,謝謝自己。九歌在黑暗中坐了許久,忽的笑起來,我們兩個中總要有一個人要幸福的,默默的說道“微黎,希望你能幸福”
幾年就這麼過去了,九歌安心的待在天虞山,自白澤流蘇樹下未赴約後,兩人在沒有來往,有時,九歌想起同白澤在崑崙山中的喜悅,忽覺得好像過去了幾個光年。
這些年瞿如來過,卻總是匆匆忙忙的,來了不多久便離開了,九歌問他好多次,在做什麼,每次瞿如總是摸摸九歌的頭道:“你不用知道這些事,你只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總會保護你的。”
後來,九歌問的多了,瞿如索性不在回答,九歌只好作罷,可從瞿如越來越忙的身影中,依舊可以嗅出似乎要有大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