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間,韓軒出名了,一因其在科舉考試中中了探花,二因其科舉考試所寫的文章對皇帝所施之法加以評論惱怒皇上而未被降罪,三因其所寫的詩曲字被幾個專攻此道的文人大家狂熱追捧,然後各個事蹟被人不斷的挖掘出來,流傳出來。
韓軒雖然在京城逗留了幾個月之多,但是極少有作品流傳出來。現在京城各大名流.愛好收藏之人都紛紛派人到處詢問着韓軒的作品,最主要的還是韓軒那自創的字,那字體已經被人稱爲軒體,據知有兩份:一份現在在書法大家趙之樸手中,另外一份就在韓軒所住的客棧掌櫃手中。
此時韓軒還不知道在何處遊蕩着,而他所住的雲來客棧卻是人滿爲患,但這些人不是來住店的,而是衝着那份“雲來客往”來的。趙之樸手中的那份詩曲衆人就不去想了,誰人不知道趙大家對書法的狂熱,想從他手中買過來,無疑是要了他的老命,而且據說他那份詩曲還是問皓語大家借來的而已。
雲來客棧掌櫃自那日韓軒題字給他以後,他就裱了起來然後掛在櫃檯後面的牆上。掌櫃自收到消息得知韓軒的字如此珍貴後,心裡笑開了花,對自己當初做的決定佩服不已。
但是現在又苦惱了起來:“照這樣下去,這生意卻是沒法做了,本意是想靠這張字畫給我吸引多些客人來住店的,人倒是吸引來了,卻是沒有住店的,看來這字畫不賣是不行的了,不然這樣折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大堂這些人之中有對着字畫品頭論足的,有對着掌櫃出價表示收購的。暮然,掌櫃眼色一亮,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然後拱手對着人羣道:“各位客官,本字畫打算在一個月後在本店舉行拍賣,凡是在本店住店滿一日以上的皆可參加拍賣,現在開始登記,前面的別擋着。”
這掌櫃的到底是個生意人,能想出這麼絕妙的方法。到最後,還剩下些許人在品鑑着字貼,這些基本都是些窮酸的文人儒士,只是過來瞻仰一下大作的而已。掌櫃叫小二拿來傢什,把字畫拆了下來,然後拿回後堂放着去了,一會出來拿着一份告示叫小二到門口張貼着。這些文人儒士雖然有些憤慨,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散去。
韓軒已在路上聽到了些許議論,待回到客棧看着門口那張告示,頓時目瞪口呆的。
“早知道我寫的字這麼值錢,就應該多寫幾張來賣了,身上的盤纏已不多了,這樣做雖然有辱文人氣節,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偷偷行事就可以了。“
”還有按照慣例我早應到翰林院就職的了,入職後就能分配到一處宅院,但現在看來這皇帝老兒還真不打算給我一官半職了。”韓軒看着告示思量了一會,然後走進客棧,掌櫃看見韓軒回來了,笑容滿面的湊上來,那個熱情啊,比見到自親爹親媽還要高興。
客棧裡本還有許多小廝拿着邀請帖在等候着,但又沒見過韓軒其人,看見掌櫃招呼韓軒後,就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送上帖子,韓軒頭皮發麻的,連忙招呼了掌櫃幫忙收起帖子,那些小廝任務完成了也就回去覆命去了,至於韓軒去與不去那就不是他們的事了。
韓軒把這些請帖都丟給了掌櫃,一張也沒拿,趕緊上樓回房間去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韓軒現在是體會到了,出了名這繁瑣事也多了。韓軒回房抄寫了三首詩,然後裝訂好,去找洛陽最大的字畫拍賣行去了。這掌櫃還在自己的美好遐想當中,卻不知外面字畫流傳多了他那張又得掉價不少了。
一路打聽,韓軒終於找到了京城最大的字畫拍賣行,“名古齋”。進了門,裡面很寬敞,有幾個文人儒士正在觀賞着字畫,後面各跟有一小廝講解。
韓軒徑直走到櫃檯對着一個老者輕聲的道:“我想找你們管事的,有幾張字畫要拍賣。”
那老者看韓軒年書生打扮又年紀輕輕的就笑着輯禮道:“老夫姓陳,公子有什麼字畫儘管交與老夫即可。”
“哦,在下韓軒,剛抄寫了幾首詩。”韓軒還禮道。
陳姓老者聽到韓軒說剛抄寫了幾首詩就拿來賣,哈哈大笑起來:“公子真會開玩笑,你以爲你……”剛說了一半陳姓老者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連忙走出櫃檯然後拉着韓軒然後進了旁邊的偏堂。
進了偏堂陳姓老者對着韓軒拱手賠禮:“老夫失禮了,”然後繼續道:“公子剛剛說您叫韓軒,可是這金科探花韓軒?這幾日京城流傳的韓軒?”
“嗯,正是在下,”韓軒回答道。
聽聞韓軒承認後陳姓老者又對着抱拳道:“告罪下,老夫這就去請我們大掌櫃的來。”老者說完就匆匆的走出了偏堂。
沒一會,陳姓老者跟着一個商賈模樣打扮的中年人進來了。中年商賈對着輯禮後道:“韓公子有禮了,鄙人鄭大貴,乃此店大掌櫃。”韓軒還了還禮,那鄭大貴繼續道:“聽聞韓公子有幾張字畫要拍賣,不知道可曾帶來?”
韓軒把揹着的字畫交給鄭大貴,鄭大貴接過後在桌臺上一一展開,欣賞了一會,然後輕聲的吩咐了老者幾句,老者應門而出。
一柱香的時間,陳姓老者帶着一個穿着灰色儒服的老者回來了,鄭大貴對着儒服老者抱拳叫了一聲:“俞老。”
儒服老者回禮“嗯”了一聲徑直走到桌臺上觀看起那幾張字畫來,原來是去找人鑑定真假來了。
而鄭大貴則賠笑着對韓軒抱拳然後做個請的手勢:“韓公子,抱歉,抱歉,您請坐,一時激動怠慢了,”轉頭對陳姓老者道:“陳叔,去叫人沏杯好茶上來。”
韓軒微笑聽從鄭大貴的安排坐下,待人頓茶上來後細細的品着茶。
過了一會,儒服老者轉頭捋着鬍子對鄭大貴道:“嗯,確實是韓探花的正品,老儒前日在雲來客棧看過,與那張字帖的筆劃.神韻一樣無疑,只是這字墨還未完全晾乾,應該是才寫不久。”說完老者又對着字畫研究了起來。
鄭大貴聽完眉開眼笑起來,對着韓軒道:“韓公子,這三張字畫您打算賣多少銀子,您給個價,本店定會讓您滿意。”
韓軒想了想的說道:“你們這裡不是有拍賣行麼,應該有舉行拍賣會的吧?”
韓軒沒上鉤,鄭大貴臉色就焉了下來,只得老實的說:“好吧,韓公子,本店在三日後有個拍賣會舉行,到時候您的字畫可一併放上去拍賣,至於分成方面嘛……”鄭大貴頓了頓,繼續說道:“本店所拍賣的物品一向三七分成的,您七本店三,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