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城中,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只是許多店鋪都關上了大門,因爲自從鄭士州的戰爭爆發後,這些商人的貨源都補不上,現在雙子城內的物價已經漲了一倍,其中大米更是漲了幾倍,大戶大家倒不怕,只是不可能城內的人都是富有,導致了許多小戶人家怨言連天,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盼望着戰爭快點結束。
曲府,這是雙子城最大的宅院,其面積與王府差不多,這裡原來住的人家姓徐,後來被曲衛紅被霸佔了,迫於曲衛紅的淫威之下,只能忍聲吞氣。
後廳堂中傳來一陣男女嬉鬧的聲音,路過的下人低着頭不敢看一眼。
“美人,往哪裡走......抓住你了,哈哈......”一個身材臃腫的曲衛紅蒙着眼睛,正追逐着一羣衣着暴露的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故意從曲衛紅身邊跑過,被曲衛紅抓了一個正着。
“嗯,大人好壞,”那女子被曲衛紅抱在懷裡摸來摸去,嗲聲嗲氣的撒嬌起來,惹得曲衛紅邪火大起,笑得更加放肆了,其他的女子則圍過來,抓着曲衛紅的衣服撒嬌不已,還女子端着酒杯過來放到曲衛紅嘴邊,整個場面糜爛不堪。
“大人,現在敵軍都已經打到城下了,你不怕嗎?”一女子手端着一碟葡萄過來,一顆一顆的喂着曲衛紅。
曲衛紅伸手在那女子的臉上摸了一把,淫笑着道:“嘿嘿,這雙子城的城牆本來就不低,後面又叫人加高加固了一點,堪比皇宮城牆,看他們怎麼攻,而且在撤進來之前,我又命人打量囤積糧食,現在這城中的夠我們支撐個幾年的了,看他們能守到什麼時候,朝廷把四周的諸侯打敗,就能騰出手收拾他們......我們繼續玩我們的,嘿嘿。”
“大人,快來抓奴家啊......”
怪不得曲衛紅敢留在這城中,原來是早作了準備,就連手底下兩萬士兵,曲衛紅也都安排好了,曲衛紅治政不差,被回洛島一慫恿,野心大了起來,殺了節度使,大肆招兵,他是知道士兵的重要程度的,所以在軍餉這一塊,他從來不克扣和拖延,甚至有時候還大方的給士兵額外多發一些餉錢,讓這些士兵死心塌地的跟隨他,這也是曲衛紅的依仗之一。
城樓上,曲衛紅手下的大將鄭中帶着一羣將領觀看着城外的一舉一動,前幾日聯盟軍就在城外射程外的地方搭建了很多帳篷,鄭中怕聯盟軍故弄玄虛,突然偷襲,便命人加強了警戒,可是一連三天下來,那些帳篷除了一些士兵進進入入也沒見有什麼異常,這就鄭中及一干將領疑惑起來:這聯軍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但南面如此,就連東西兩面也一樣,又不敢派人出去查探,就只能作罷。
“將軍,這都幾天了,敵軍也沒攻打過一次,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難道他們打算在這長駐下去不成?”一名將領奇怪的問向鄭中,其他將領也看向過去,看鄭中怎麼說。
“他孃的,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鄭中莫名其妙的大罵起來,鬧得一干將領納悶起來,將軍今天脾氣怎麼變了。
鄭中說完後,徑直往樓梯走去,“盯好了,別讓他們鑽了洞子。”
一干將領齊齊出聲應諾起來,突然,下了一半樓梯的鄭中停住了,猛的擡起,目瞪口呆的跑上來,衝到牆垛邊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外面的那些帳篷,想要把裡面看穿了一樣,但不管他怎麼看,帳篷還是帳篷,沒什麼異樣。
“完了,完了,”鄭中皺起眉頭,嘀咕了起來。
“將軍,這不是好好的嗎?啥完了?”
“這敵人怕是真鑽了洞子了,快去把大帥請來,不能讓他們得逞,”鄭中衝着那將領焦急喊道。
“是,是,屬下這就派人去,不,屬下親自過去。”
......
軒轅軍中軍大帳,裡面站滿了人,都是軒轅軍的中高級將領,費玉清與催子明也在,除了催子明,其他人都是臉帶笑容的,文士元的笑容更是比菊花還要燦爛,催子明憋着一張老臉,眼神帶着哀求的看向韓軒和費玉清。
“催大帥,你看都幾天了,是不是該兌換諾言的時候了?”文士元揚着笑臉,向着催子明擠眉弄眼的,伸手滑稽。
催子明不說話。
“算了,算了,我們都出去吧,把這軍帳暫時借給他們兩個,費大帥,咱們去看看,那地道挖得怎麼樣了,”韓軒的聲音拉得好長,把一干將領叫了出去,然後晃悠的身子慢慢的挪動,人家走路一步跨得老遠,他倒好,跟螞蟻爬似的,半天沒走一尺。
催子明轉過身來,把龜爬似的韓軒拉住,小聲的在他耳邊道:“小軒,我是不是你叔?”
韓軒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
“你小時候叔雖熱很少回去,但是沒少給你買糖吃吧?”
韓軒再次點點頭。
“那現在叔有難了,作爲小輩的你是不是該伸手援助?”
韓軒又點點頭。
“你看,我要是叫他爺爺,要是傳出去,被你催爺爺知道,還不亂棍打死我,所以,你幫叔勸勸你這好友怎麼樣?除了這個,其他什麼條件叔都答應他。”
“催叔,你確定什麼都答應他?”
“確定。”催子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那我儘量試試吧,成不成還得看他,”韓軒眼睛轉動了兩圈,不知道打起了什麼鬼主意,向着文士元走過去,然後拉着文士元的手,大聲道:“士元,咱們是不是好友?”
“咱們肯定是好友,但是一碼歸一碼,你別勸我。”
“當初是誰千辛萬苦的幫你坐上工部尚書那個位置,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韓軒又大聲的說着,手不停的在文士元手掌寫着什麼,只是兩人都是背對着催子明的,所以也沒讓催子明發現,當催子明聽到韓軒挾恩要挾文士元的時候,頓時感激涕零起來,這纔是我的好賢侄。
“不行,最多以後有機會我再報答你那番恩情,”文士元的一番話又讓催子明喪氣起來。
這時,韓軒的手停下了,不着人跡的對文士元眨了下眼,語氣特別憤怒的說道:“催大帥是誰,那是我叔,比親叔還親,你要是不答應換個條件,信不信我馬上跟你絕交,老死不相往來。”說完韓軒一甩衣袖,轉過身裝作生氣的樣子。
催子明兩眼淚汪汪的,好賢侄啊!
“哎,罷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換個條件吧!但是換什麼條件好呢?”文士元嘆了一口氣,然後歪着腦袋裝作思考起來。
有戲!催子明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催叔說了,只要不是讓他叫爺爺,什麼條件都可以。”
“此話當真?”
“當真!”韓軒還未回答,催子明就搶在前面回答道。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好,那我就換個條件吧,這次你可不能反悔了,條件就是......兩年內,催大帥你要帶着所有的兵馬作爲我的護衛,我的向東,你不能往西。”文士元說完後偷偷的看向韓軒,眨了下眼睛。
“啊......”催子明驚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文士元,又看看韓軒,韓軒臉上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這時,催子明哪裡還不知道韓軒與文士元合夥坑他啊,頓時老臉通紅,指着韓軒與文士元氣得說不出話來,要是別人敢對他這麼說,催子明可能馬上拔刀砍了他,但這明顯是韓軒的主意,等了半天,催子明才嘣出一句話來,“好小子,你行。”
韓軒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催叔,你指着我幹嘛,主意又不是我提的,是他提的。”
“你這小子夠狠,連你叔也陰,”催子明狠狠的說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去。
“崔叔,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啊,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我的面子往哪擱啊?況且這還是你親口許諾,”韓軒衝着催子明的背影大叫道。
“等我回去請示你催爺爺,這回你滿意了吧,”催子明停下腳步,沒好氣的回答一句,然後大步的出了大帳。
文士元轉開視線,眼帶憂慮的說道:“催大帥會不會回去後翻臉,與我們爲敵啊?”
“放心吧,催叔不是那樣的人,只是這事太大了,他還真得請示一下催爺爺才行,催爺爺是個老頑固,九州都亂成這樣了,還想着維護朝廷,好在我爺爺開導了他,但他還是不願與朝廷爲敵,逐鹿九州,自然也不會讓催叔去做,與其把這股強大的力量當成擺設一樣,還不如爲我們所用,一統九州。”
文士元聽完後也點點頭,從韓軒的人找到他,他看了書信後,想了幾天才下定決心,過來與韓軒一起隨南宮澈逐鹿九州,完成天下一統的夢想,這是何等的曠事,不然文士元在洛陽有滋有味的生活不過,跑過來這裡幹嘛。
韓軒給文士元的許諾是:軒轅軍治下的內政都交予他打理,這比當初那個尚書的強太多了,能一展所長,這對文士元來說又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對韓軒的知遇之恩感激不盡。